就在刀疤男快追上小梓遥的时候,小梓遥看见一个树笼子,一个不注意就冲了出去。然后就一路滚了下去,正滚到一个妙龄女子的脚下。
小梓遥全身疼痛,脑袋有点懵,久久不能返神。她慢慢抬头,看见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正疑惑的盯着自己。细柔的柳眉,慈顺的眼睛,微微一笑可谓倾国倾城。
女子扶起了小梓遥,小梓遥才突然意识到什么,突然转身看着后面的男人追过来,吓得立马躲到了女子的身后。
男人一见,然后就假装一脸慈祥:“嗨,臭丫头,她生性顽劣,刚闯下大祸。这正要带她回家,给她个教训。”
小梓遥惊慌失措,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阿姊,我不认识他,他是个坏人。阿姊,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他的女儿。”
女子不知如何是好,男人又立马大吼:“你个死丫头!小小年纪不学好,在这儿骗人。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得跟我回去,你娘都快着急坏了!”
说完,就作势要上前去拉小梓遥,小梓遥紧紧抱着女子不撒手:“你胡说,你才是个大骗子!我阿娘已经走了,根本就不在这儿!你个大坏蛋,别碰我!”
女子总感觉这男人不怀好意,事实好像并不是他说的那样:“你干嘛呀!人家小姑娘都说了不认识你,你动什么手呀!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吗,还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抢人吗?”
男人一听有点急眼了:“这是我家家事,与你一个外人何干!你给我让开,少多管闲事!”
女子一听就更加笃信了,将男人的手一把推开,然后抱住小梓遥的脑袋:“这大庭广众之下,你干嘛呀!这等流氓作派,能是什么好人,不如去官府说个究竟!”
“这位小娘子,我带我女儿回家,还需要去什么官府啊。你这千方百计的想阻拦,我看,你才是那个心怀不轨的人吧!”
因为是街尾,晚上更是人烟稀少,男人随势兴起。二话不说,两步上前,环着小梓遥的脖子使劲往后拉扯,女子害怕极了,但也不敢松手。
男人劲特别大,使劲一推,女子几步就倒在了地上。男人扯得小梓遥的脸涨红,眼见小梓遥就要被带走了,一心急,就朝着男人的手咬了过去。
然而男人厚实的手臂毫无痛感,女子见无任何反应,便转势跳上去一口咬住男人的耳朵。红色的血液流了下来,男人疼得呀呀大叫,猛的一下松开了小梓遥,反手想给女子一个巴掌。
此时路过一群人,像是一些官员。
其中来了一个人把男人手腕给握住了,男人气得不行,马上换另一只手打过去。无奈此人速度极快,立马又接住了拳头。男人跳起用脚旋转朝男子踢过去,下一秒男人双手被使劲一甩,男子旋转到其背后用力一推。
男人立马被打爬在地,鼻青脸肿,仍想翻过身来想继续比斗。却看见了腰间上的玉牌,与那么多人打过交道,当然知道那可是高官达贵的标志。
知道自己惹不起,立马头也不回的就往树林里跑了。后面一群人追了过去。
一位年纪稍小的官员问道:“娘子,没事儿吧?”
女子稍稍喘口气:“已经没事儿了,谢谢恩公。”
这个小官仔细看了看女子几眼,眼睛冒着光。
“敢问娘子芳名?年龄几许?”
“姓潘名研,年17。”
对面之人会心一笑:“那娘子可许了人家?”
“尚未婚配。”
“好,太好了(感觉自己有些失态,然后恢复严肃的样子)。”
其中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人开始小声的说:“你们看这小娘子怎么样?有善心,长得俊,走起路跟神仙下凡似的。”
另一个人附和道:“对对对,我看着挺好的,而且宫里让咱们找齐500人,有一个是一个。”
年纪稍长的官员,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嗯,是挺不错的。”
小官员继续问潘研:“潘娘子,可知你家住哪儿,这天儿太晚了,不安全,我送你们吧。”
“嗯……就在前面不远,野竹林村的南街。”
男子口头细声重复了一下,像是已牢记于心,然后对着后面的人群挥挥手告别,便说:“走吧。”
一路上两人谈笑风生,小梓遥一直看着天上的月亮,多圆啊。
没多久就到了家门口,潘研停下了脚步:“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不知该如何相报呢……”
男子笑道:“报恩嘛,不急,君子报恩十年不晚呢。”然后向着街头走去。
女子也不知男子所言何意,只能傻傻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小梓遥突然冒了出来,说道:“这郎君刚才打架时太好看了,出手利落,姿势不错,想必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英雄救美、如意郎君吧。”
“是啊,像这种大义凛然不畏险难舍身救人的君子,可太难见了。”自己也是一脸沉溺,突然发现是被小梓遥带着走上了花痴的节奏,立马才反应了过来。
“小鬼头,唉,你叫什么名字啊?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你的家人呢,住在哪儿?”女子弯下腰轻柔的问。
“阿姊,我叫徐梓遥,家里就我和阿母两个人。今天阿母生病很严重,然后就醒不过来了……。我实在没有地方去了,村里来了一个婆婆,说要带我去城里一个大户人家干活。可是半路上突然出现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王婆要把我交给他。他可凶了,动不动就打人,我亲眼见过他差点将一个小阿姊活活打死。我不要跟他去,不要!”
女子轻声安慰着小梓遥,摸着她的脑袋:“没事了没事了,阿姊在呢……别怕别怕。既然你无家可归,那……就随我回家好不好?”
小梓遥立马露出孩童笑容,频频点头说好。
两个人走了好一会儿,没多久也就到家了。虽然是夜晚,但万家灯火齐明,确实不比繁华街市差。
进了村子又走了一大半,周围突然变成了青石搭建的瓦墙,小路上还铺满了圆溜溜的鹅卵石。
快到村子尽头时,一片竹林映入眼帘,时强时弱的光亮,像萤火虫般在不远处闪着。
潘研指着竹林里的竹屋说:“梓遥,前面那里就是我家了。”
小梓遥莫名的兴奋,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竟觉得如此熟悉。
两个人加快了步伐,来到了栅栏前,推开小栅门,便进去了。
还没等人进入正门,大老远就听见了潘氏装腔作势的声音:“你还知道回来啊?让你去城里办点事儿,你到是差点把自己给办到半路上去了。快点吃饭吧,碗筷还等着你收拾呢!”
潘研一脸的难堪,却不敢有任何的反抗,摸着小梓遥的头就进去了。
李娇从椅子上起来,准备进屋,突然发现潘研后面多了一个人,立马又绕了回来,指着她说。
“你谁啊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家,怎么乱闯呢!”
小梓遥被吓得立马又躲到潘研的后面。
潘研护着她说:“这小女娃遇上了坏人,我正好碰到,把她救了下来。她无家可归,这大晚上的在外面真的不安全,所以想让她在这里暂住一下。”
“你说可怜就可怜,你想收养就收养,这个家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你当咱家是救济堂吗,什么猫猫狗狗都往这里带。你自己没什么本事,还得靠阿兄和我来养着你,现在还随便收养一个黄毛丫头,你真当我是菩萨,来普度众生的呀!”
潘研实在理亏,在家里还没人能吵赢这个母老虎,看着小梓遥可怜的模样又确实不忍心。
“嫂嫂,是我对不住你,给你和阿兄添麻烦了。但是这小姑娘确实可怜,你就收留这一晚,明早儿我就带着她去找人家。”
李娇死活不肯退让,总觉得应了她,会让她长脸,以后说不定还要带多少人来家里白吃白喝白住的。家里只能有一位女主人,那只能潘武才的嫡妻李娇。
李娇的骂声十分刺耳,不一会儿就吵到了潘武才父子的耳朵里,两人急急忙忙的从房间赶过来。
潘武才看见自己的妹妹正委屈得不行,虽心疼却不敢作声,偷偷在一旁默念道:“最毒妇人心哟。”
李娇立马瞪急了眼:“潘武才,你刚说什么!”
潘武才吓个半死,立马摇头说“没有没有。”
“我这些年用我爹给我留下的家产,养了我们这四口人足足10年,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我这些年当牛做马,不能理解我就算了,不当家不知菜米油盐贵,我的苦谁懂啊!我……我不想活了我!让我一头撞死算了,呜呜……”
说完,就假惺惺的挺着头要往墙上撞,潘研惯性的跑上前拉住她说不要。潘武才实属无奈的看着,这出苦肉计已经上演几百回了,也没换个新鲜点儿的招式。
小梓遥先是看到了潘武才,惊奇之下,又发现了后面赶来的潘远,欣喜若狂,悄悄的挥手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