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选,她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早已失去了选择的权利,朱宝盈打量着厉耀楠,“真的没有谁叫你过来和我说这番话的吗?”

如果是厉祖明,她或许会输得心服口服,可是,若只是厉耀楠他自己的决定,朱宝盈就不服气了,怎么连老天爷也站在厉祖明那边。

“没有,我知道这事情之后就马上赶回来了,你也不能叫我吃不好睡不好吧,我只好尽快做个了断。”厉耀楠半开玩笑地说道,虽然有些不大合时宜。

其实他已经预知到答案了,只是为了保险一点,他想听到朱宝盈亲口去证实自己的想法并没有猜错。

“你不也猜到了吗,我们是早就过不下去了,只是没想到为了那么一口气也耗了那么久,再耗下去我怕我会没命。

如今能活了,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做了这个艰难的决定。”朱宝盈嘲讽地笑了,他们厉家巴不得她赶紧离开吧。

“不是我,而是你心里面早就有了决定,你只是缺一个借口而已。”厉耀楠摇了摇头,真的那么不舍又岂会是他一己之力可以拆的散的姻缘。

“是啊,所以还是得谢谢你让我能够早日解脱。”朱宝盈失魂落魄地站了起来,不想再看厉耀楠一眼,“去叫你三叔过来,我有话要和他说。”

“好。”厉耀楠迟疑了一下,然后答应了。

厉祖明听到厉耀楠的电话,有些迟疑,也有些惊讶,可还是答应了去赴约,只是心里面总觉得不大舒服。

厉耀楠松了一口气,离开了酒店,但他并没有马上回A市,而是去找厉妍艳了,告诉她朱宝盈的决定。

“你会不会怪我?”厉耀楠问的有些忐忑。

有时候人啊就是那么的奇怪,心里面想的是一回事,可是当真正要面对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厉妍艳虽然无数次想着自己成为单亲孩子的事情,可当她听到她爸爸妈妈真的要离婚了,这心里面还是有遗憾的。

或者这遗憾早已经存在了,如今只是被无限放大了,他们真的要离婚了吗?

厉妍艳有些不大相信,可是厉耀楠说得那么笃定,“为什么?”

为什么要当说客?

为什么是他去劝离?

为什么拖了那么久的始终不肯点头的她的妈妈还是松口了?

“也许离了他们两人才能活吧。”厉耀楠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坏的婚姻真的会耗尽一个人的所有精力。

厉祖明,还有他爸,还有厉祖光,他们三个就厉祖明的商业版图是发展得最为缓慢的,这还是他爸和厉祖光扶持之下的结果呢。

“厉耀楠,你说的我有些害怕结婚了。”厉妍艳自嘲地笑了笑。

本来就害怕结婚的,因为父母的关系,现在听厉耀楠这么一说,她就更加害怕了,厉妍艳却不得不承认厉耀楠说的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所以她也没有反驳。

“男的也一样,有时候结婚不仅仅是拼运气,还拼实力,我相信你和你妈妈不一样的,不管是运气还是实力。”厉耀楠拍了拍厉妍艳的肩膀,然后安慰她道。

“呵呵……”厉妍艳笑了笑,转而注视着面前的一幅画。

很抽象的一些条纹,她买下这幅画的时候别人都笑她中了邪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看着这幅画的时候她的内心好像能够从画里面找到一丝慰藉。

厉耀楠陪着看了一小会,他实在是欣赏不来,只好匆匆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结果已经告诉了他爸,接下来也没他什么事了,事情还好比较顺利解决了,厉耀楠想了想,还是辛苦一点再次回A市。

而厉海芬却是亲耳听着朱宝盈和厉祖明敲定了离婚的细节,幸好她也知道要脸,没敢狮子大开口。

但她没有狮子大开口是因为有一部分的财产指定了要留给厉妍艳做嫁妆的,这一点厉祖明没有丝毫的异议。

人啊,真的是很奇怪,在朱宝盈点头还他自由的时候,他却突然间觉得朱宝盈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但他们俩真的是不大合适再继续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下去了吧,厉祖明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朱宝盈说道,“如果没别的条件我让律师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吧。”

“随你。”朱宝盈淡淡地说道,已经摆明了要送客的意思了。

厉祖明看着朱宝盈的背影,他也是无话可说了,他们之间早就无话可说了,就连厉妍艳的事情上面他们也没有什么可聊的。

直到听到关门声,朱宝盈才缓缓地蹲了下去,缩成一团,捂住了嘴巴在呜咽,其实这房间的隔音效果挺好的,可她就是不敢放声大哭。

厉祖明在门前停顿片刻,然后才离开了,即便他停留再多点时间,他也听不到些什么动静,他的步伐时而轻松,时而沉重,久久不能协调过来。

是爱吗?

还是习惯?

或者更多的只是习惯,就连一份不堪的婚姻,久而久之也成了习惯。

但厉妍艳那边,厉祖明叹了一口气,或许那才是真正叫他头痛的事情吧,他这个当爸爸的好像从来都没有和女儿谈过心。

这一辈子,除了做人儿子是合格的之外,他好像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

厉海芬望着无声流泪的朱宝盈,同情,不存在的,痛快,好像也没有她预想的那般痛快,心里略微有些复杂。

复杂的叫她难以分辨个中滋味,厉海芬叹了一口气,不想再留在这个地方了,这人也与她无关了。

厉家,厉海芬想到了厉耀楠,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她,还是算了,何必要跟着厉耀楠呢,她只想去看看她父母。

她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父母的坟墓,只是在那之前,厉海芬皱着眉头看着墓碑上的那三个字,朱伟勤,会是同一个人吗?

只是衣冠冢?

厉海芬看了看那墓碑,眉头皱得更紧了,想不到朱伟勤的墓地也在这里,还是衣冠冢,可她没有心思细究,还是先去拜祭父母了。

只是她现在这个样子来拜祭她的父母该是多么的不孝,厉海芬静静地坐在父母的坟墓前默默地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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