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之这番话,沈云溪听来只觉得有些好笑,就算抛开她瑞王妃的头衔,就单说他苏念之,想让她从了他,他凭的是什么?

凭他那自认为很是显赫的家世吗?想到刚才从旁人口中得知的他的事情,沈云溪就不禁冷笑。呵……当朝丞相是他的父亲,皇上最为宠幸的婕妤是他的姐姐,这可当真是奇遇呀。

若非今日在这里遇见他苏念之,她都不记得苏怜蓉是谁了,一出宫她就将她抛之脑后了。

想到苏怜蓉那嚣张,不可一世的模样,再看看眼前苏念之的样子,沈云溪不得不感叹一句,真不愧是一家人呀,这脾性,这姿态当真是如出一辙呀,都那么让人讨厌!

然后,沈云溪扫了眼坊内坊外的人,对苏念之说道:“苏公子,你应该知道对一个女子来说,名节是最重要的。我是正正经经人家的女儿,就仅凭你一个句话就跟了你,我的名节就没有了,你让我以后如何自处?”

苏念之听了这话,顿时一愣,因有她打伤他的人在前,他以为她是不会轻易如他的意的,所以才会说出那么多话来,而且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已经眼神示意一人去通知其他人前来了,防的就是她会反击。

却是万万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话乍听之下少了她之前话中的凌厉之气,多了一股属于女儿家的柔弱。

那厢相思听了也是为之一怔,对沈云溪这番行为很是不解。

见相思投来疑问的目光,沈云溪对她悄悄地摇了摇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这一动作,沈云溪做得很是隐蔽,自是未被苏念之瞧去,而地上的那些人只顾着自己身上那些伤,根本没有顾及到其他。

看见沈云溪的手势,相思点点头,静站在一边。

而苏念之虽也隐约的觉得沈云溪这话问得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但却也被乍然而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没去仔细想这话背后是否隐藏着其他目的,然后他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想我怎么做?”

沈云溪淡淡一笑,说道:“我在乎我家人的感受,我不想就这样跟了你而让我的家人在其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顿一顿,凝望着苏念之,好似郑重的问道:“我这样说,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明白。”苏念之连连点头,“我一定回去禀告家父,马上迎娶你回家!”

说完,不等沈云溪说什么,他就向那些护院吼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跟我回府,向我爹禀告这喜事去!”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向酒坊外走去。

“知道了,公子!”护院们一面连声应着,一面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跟他的身后。

苏念之刚走到门前,突又转过身来,那些护院们猝不及防,再一次狼狈的跌在了地上,苏念之不客气的踢了一脚脚前的人,然后抬头对沈云溪说道:“你在这儿等着,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娶你!”

沈云溪看着他,没有回答,只淡淡一笑。

而后,苏念之不再说什么,显然也没有看见沈云溪眸底所划过的那一抹精光,他低头又踢了一脚还没站起的人,说道:“快起来,走了!”

见他出来,大街上的人似条件反射一般的让出一条道来,从他们面上表现出的不可思议可看出,他们还未从刚才这大逆转的一幕没缓过神来。

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苏念之,沈云溪嘴角浮过一抹残酷的冷笑,她苏怜蓉觉得自己不可一世,敢跟她横是么?那她就让她苏家颜面扫地!

呵……娶她?她倒要要瞧瞧,当那些聘礼到瑞王府前,他苏丞相如何向这瑞王府的当家主子凤轻尘如何交代!

他苏家如此作为,不是公然与瑞王叫板吗?

就算他凤轻尘不喜她这位新嫁娘,但,总要顾及瑞王府的颜面吧?

若是他凤轻尘追究起她的责任来,她大可将这些全推到苏念之这草包的身上。虽然论精明,她与凤轻尘难比较,但与他苏念之比起来,却是要高出好大一截的。

听说这苏丞相也是个狠手,既然凤轻尘那般狂肆,就让他们在朝纲之外斗上一斗又何妨!

她这一招就叫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嘿,她就等着看这场好戏!她呢,可是半点不以利用凤轻尘来打压苏家而心有愧疚。

可是,她到后来才知道,不是她利用了他,而是他利用了她。他到后来不过是来了一招顺水推舟就将她打得措手不及!

有时,她在想,论谋略,她与他凤轻尘比起来,当真还是她棋差一招。

周围的百姓见苏念之离去,也就觉得没什么可看的了,也就悻悻的离去的,不过他们倒是为这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女子叫好,敢与苏念之对峙,而且还稳坐上锋,更可说将他捏在手心里,这是真够勇气,真够气魄的!

自然,他们当中不凡猜测她身份的,但将脑中所知道的人想了一遍,也未能对座如号来。而她沈云溪虽嫁入了王府,但到底没有公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是以,他们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并不奇怪。

人群散去,沈云溪就见柳叔左右寻找的向这边走来,抬眼看见她站在酒坊内,就快步向她这边走来,当他他跨进酒坊,见着酒坊内凌乱一片,柳叔微微一怔,然后走到她身前,说道:“主子,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伤着吧?”

“没有。”沈云溪摇摇头,“刚你去哪了?没看见你。”她得确定他有没有看见刚才那一幕。

“这里人太多,我牵着马车不好走,所以就去另一边寻了一空地把马车栓好。回来就见这些人走了,才看见你在这里。”

柳叔一番解释,让沈云溪放下了心,柳叔没有看见更好,她也不用再苏念之上前之前担心柳叔去凤轻尘面前禀告这件事。

换句话说,柳叔说到底是楚含给她安排的人,是王府的人,是凤轻尘的人。所以,对他,沈云溪是带了几分提防的。

毕竟,凤轻尘有让淑宁监视她的先例,柳叔她不确定是不是也安排在她身边监视她的。可别说她疑心重,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说的就是她当下的处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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