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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如野草疯长
(多谢MONIYUA妹纸的香囊,谢谢你~另外,这几日剧情进展慢了些,会加快节奏的~)
伤口已经在渗血,而西门若寒的脸色也越发凝重,宛如黑夜中的泼墨一般。
这个状况,是不能不管她了。
从怀里摸出一瓶疗伤圣药,捏开她的牙关,将药丸喂了进去。又看了看那染血的伤口,向来路飞去。
轻功妙绝,如庐山之巅飘渺的云雾,留下一抹冰寒清冷的气息,人已经在百丈之外。
“贤弟,你要去哪儿?”
“大哥,他一定就是西门庄主,我要会会他。”要是给他错过这次机会,那他可真是白痴了。
那样强dà
而不可忽视的气息,妙绝天下的轻功绝技,还有那把凛然生寒的寒剑,一身白衣如雪,还姓西门,他不是西门若寒还是谁?
莫云喜出望外,也展开最上乘的轻功身法朝两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还别说,这年轻人的轻功还真是不错,没什么繁复的招式,使起来也不英姿飒爽,但却绝对称得上快。这个人的轻功身法如他手中的那把剑一般,充满了野性和攻击性。
仿佛他们的存zài
,为的就是击败对手,而不是让人赏心悦目和赞叹的。
西门若寒的轻功,本来是谁也追不上的。但此时他的怀中多了一个受伤的汪大小姐,速度自然慢了一些。而莫云得知前面那人便是西门若寒,全力追赶。两厢一比较,莫云在临近沉州时终于追上了西门若寒。
西门若寒早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若是平时,谁有那个胆子追他那一定是那个人嫌命太长了。
而这次麽。西门若寒却没有理会。怀中人伤口渗血越来越多,西门若寒一面赶回客栈,一面还要护着怀里的汪大小姐,自然无心其他。
“噗咳~”一口血水呛出,汪大小姐从西门若寒的怀里挣扎着醒来。
为什么会吐血?
“西门……咳咳……大哥……”又是一口血水涌出,染红了汪大小姐的嘴角。
冷不防,西门若寒伸手扣住汪玲的脉门,似是难以置信一般,看着正捂着胸口眉头拧得要打成结却还忍着一声不吭的汪大小姐。
“别说话。你中了毒。”
“……”汪玲瞪大了眼,西门若寒只当她是吓坏了,顿了顿,稍微放柔声音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西门若寒扶着汪大小姐,席地而坐,单掌推到她背后,“我为你把毒逼出来。”
现在他总算知dào
,为何她会突然坐到路中间。为何会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路途中睡了起来。因为就连汪玲自己都不知dào
她已中了毒,她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体太过虚弱,已经支撑不住。
西门若寒无法理解。明明身体难受得厉害,她一个字不说,还在那耍宝。难道她很高兴别人将她看成一个任性的女子?宁愿当个众人眼中的坏蛋。也不肯流露出半分的脆弱,是麽。
“西门大哥。逼毒很耗功力的。要是这时有人来了,怎么办?”她虽然受伤了。耳力还在,在不远处,就站着一位高手。
“尽管来。”若是他真的敢来,他会让他有来无回。西门若寒淡淡扫了一眼远处的莫云,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然而在这一眼下,却没有任何人敢乱动、敢趁虚而入。
莫云本就不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当他意识到那位姑娘可能出了事而西门庄主正着手对她施救的时候,他就站在安全范围在,一步都没有动。
他背对着两人,抱着剑,望着城外不断涌入的人。
他不是敌人,而是在为他们俩保驾护航。
西门若寒像是嘲讽般的勾了勾嘴角,每次他笑的时候,总有这种嘲讽高傲的意味。
汪玲却是知dào
,他对那个叫莫云的年轻人还是挺欣赏的。
就在刚才,莫云一个举动,救了他自己一命。
“噗——”体内的毒随着一记运功被逼了出来。伤口伤得不是地方,暂时没法处理,西门若寒点住了她胸前几处穴道,为她止血。余下的,只有到高升客栈,再行处理了。
莫云见这边运功完毕,提着剑飞了过来。
“莫云见过西门庄主。”
“何事?”
“素闻西门庄主剑法绝巅,乃神之剑法,莫云自幼学剑,想请西门庄主指教指教。”
“那你可知,我一旦出剑,必要见血?”
“莫云自是知dào
的,西门庄主的剑法是杀人的剑法,比斗切磋也是生死相搏。若能和西门庄主一战,纵然死在庄主的剑下,莫云也死而无憾。”
“五年后,方可一战。”
说完这句话,西门若寒便抱着汪大小姐进了沉州城。
而莫云,站在原地,细细回味着西门若寒最后留下的那句话。西门庄主的意思是说,以他现在的武功,勤学苦练的话,五年之后才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是吗?
很快便到了高升客栈,刚一进门,温庭背着琴从二楼下了来。
自来了沉州后,阿嗣和温二少常常忙得不见人影。就连温书记忆出现混乱、心性大变,温庭也还不知dào。
在昨日晚,温二少回到了高升客栈。得知了温书的情况后,决定一早赶去武当山与他们会合,一下楼正好遇见了抱着汪大小姐进来的西门若寒。
“西门庄主不是一早便回了飘雪山庄?”
西门若寒看了一眼怀里的人,而汪玲也适时红了脸,抱歉道:“都是因为我啦,耽误了西门大哥的行程。”
“汪大小姐,你受伤了?”
“伤口裂开了,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汪玲暂时还不想说出自己中毒之事,又看温庭,咧了咧嘴,“温二少,这是要离开?”
“听说舒儿出了事,我不放心,赶去看看。”
“有谢小迹和金钟楼在,小书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这个我知dào
,只是爹爹和四娘将舒儿的安全交给我,我这个做兄长的哪能不管。”说着,温庭朝两人拱拱手,“西门庄主,汪大小姐,温某先告辞了~”
西门若寒点了一下头,而汪玲笑着送行:“温二少,一路小心。”
“多谢。”
温庭从两人身边经过,就像是慢动作一般,温庭优雅如仙,飘逸如尘。背上的古琴被青色的琴套罩住,在经过两人之时,琴套轻轻接触着西门若寒的肩,一股幽香传入汪大小姐鼻中。
“……”西门若寒低头看怀里的人,汪玲脸上满是惊色,还有说不出的恐惧。而他雪白的衣袖,也被她攥得死紧。
西门若寒微微皱了皱眉,“怎么了?”
汪玲受惊般地抬起头,反应过来他的寻问,又胡乱地摇摇头,什么都不肯多说。
西门若寒回身,目视着已走远的温庭,而汪大小姐则紧攥着他的胸口,不安笼罩住她,密不透风。
将人抱到了楼上,汪玲仿佛无所觉般,没有撒开手。
西门若寒拽下她的手,看了她一眼,来到门边。
“西门大哥——”汪玲惊得就要爬起来。
“躺好别动,我去喊大夫。”
西门若寒并没有走远,让高掌柜去请大夫,自己便回转房中。站在门口,床上的人躺在床上,身上蒙着被子,还能够感受到她的颤抖。
西门若寒的心颤了一下,望着床上的人,思考着事情的经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突然吓成这副样子,又有什么事可以让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烦恼只知睡觉的绵羊吓得瑟瑟发抖?
掀开薄被,床上的人正蜷缩着身体,双手护在胸前,使劲地将自己逼至床里。仿佛这样她就能融进墙壁里,不至成为别人的攻击目标。
而胸口的血,因为这一番挣扎乱动已经越来越多,流进鲜亮的被面中,触目惊心。
西门若寒将人从床上扯了起来,让她乖乖坐好。而汪大小姐,则“哇——”地一声扑进了他的怀里。
“哇——西门大哥——”
汪大小姐哭得脑袋晕晕,整个人还一抽一搭的,那模样真是吓得不轻。西门若寒本想扯开她,终是不忍心,微微张开双手,任她抱着。
“……怎么了?”西门若寒清冷的声音有些走样,他还不知dào
如何跟这样一个正在她怀里抱着他哭的姑娘说话。或许这么说,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经lì。
而且不可否认,对于西门若寒而言,汪大小姐终归是有些不同的。
“西门大哥——呜呜——有人要杀我——”
“谁要杀你?”
“是……是……”汪玲是了半天,也没往下说下去。
“温庭?”
汪玲瞪圆了眼睛,仿佛在问他你怎么知dào?
西门若寒可不是个笨蛋,见到温庭之前她还一点事没有,和他分开后她就怕成这样,不是温庭是谁?
“真的是他?”
“我我也不确定,可是……在神明宫刺我一剑那个人……好恐怖……他好恐怖……周围的声音嗡嗡乱叫……罗魂剑……小胡子说的……刺穿我的身体,我只看到鲜红的剑尖不断往地上滴着血……我的血……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知dào
我死定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