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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的模仿秀(1)
“三小姐这是……”谢小迹摸胡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他今日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只是谢小迹,其他两人也满脸惊色。
“有礼如金钟楼,高傲如金玉楼,不羁就是学我了。”一个人的性格能如此频繁地变幻,在温书自己看来还并无任何的违和感,实在是怪异得紧。
“三小姐似乎在有意识地模仿她遇见过的人。”
“五哥说得没错,她在和那位赵镖头说话的时候,正如当日燕姑娘来高升客栈向五哥挑zhàn
时的情形。”
“还有,在这之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从金玉楼的高傲变成了金钟楼的温和有礼。那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与金钟楼还真有得一拼呢。”
“谢小迹,你似乎话中有话。”金玉楼笑着接过。
“金玉楼,你想多了。”
“你确定不是说温三小姐与我六弟有夫妻相?”
“哦,我还以为你会说三小姐很了解你六弟。连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如出一辙,要不是我确信金钟楼就在身旁,我会怀疑三小姐被金钟楼附身。”
“这样啊,听起来好像也有些道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打趣着金钟楼。
谢小迹就罢了,没想到连五哥也这样,金钟楼真是败给他们俩了。温姑娘如今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担心。
“不过老实说,不只是金钟楼。就连我们俩,三小姐也学得似模似样。要是猴精在这儿就好了。他的易容术有传人了。”公孙极乐在此,看到温书这么有天赋。会哇哇大叫着要她拜他为师的。
只是,以温书和公孙俩人以往的相处模式来看,到最后不知是徒儿听师父的,还是师父听徒儿的。
“谢小迹,你别光顾着看戏,快想想办法。难道就任由温三小姐这样下去,没问题,嗯?”金玉楼始终是疼自己的六弟的,戏看也看了。该解决问题了,要不然他的六弟该急了。
“我也想啊,得要三小姐配合才成。”谢小迹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在别人着急的时候,露出这样的德行,让人很想将他脸上的胡子眉毛全都拔光光。
温书就要出客栈,这下子,三人都无法坐视了。
金钟楼身形一闪,几个起落。就来到了堂下,动作连贯,身形潇洒,稳稳地出现在温书的面前。
好一个燕子三抄水。被他使出来果真是神完气足,曼妙无比。
温书看着身前突然冒出来的人,张大着嘴巴。“哇~好酷啊~喂!帅哥,你能不能教我。就刚才的那一招,咻咻咻!帅得不得了呢!”
拜托。现在她又陷在哪个角色里出不来啊,该不会是汪大小姐吧?
金钟楼笑容如同最和煦的风、最轻悠的云。伸出手,慢慢伸向了温书的脑袋,轻轻地揉了揉,“要我教你可以,可是,要听我的话。”
“听你的话……”温书骨碌转了下眼珠,似乎在想着这样合不合算。“那要听多久?”
“嗯?”
“刚才那一招,要用多久的听话交换?”
思维敏捷的金钟楼,也差点有些理解不能。还好,他很快便明白过来。温姑娘的意思,想要用一招,让她一直听话下去是不可能的。换句话说,要想她一直乖乖听话的话,赶快多想些炫目的绝招吧!
“温姑娘,你知dào
我是谁吗?”金钟楼忍不住又一次问道。
在温姑娘刚醒来的时候,虽然性格变得与往日不同,但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至少,她还认得他们是谁。
可是现在,令金钟楼伤怀的是,温姑娘可能已经记不得他们是谁了。她看谁的眼神都那么陌生,陌生得连呼出的气息都沉重了起来。
温书眨眨眼,再眨眨眼,脑袋里有什么东西闪过,温书一拍手:“我记得你,你是金钟楼麽,我怎么会不认得你呢?”
金钟楼的心咯噔一声,就连谢小迹和金玉楼,也变了脸色。谢小迹那双狡黠充满着智慧的眼睛,飞快地转动了两下,看着温书,陷入了沉思。
“认识就好,温姑娘,刚才说的事,还算数麽。”金钟楼不愧是金钟楼,即便这个时候,笑容还没有崩坏。也只有最熟识他的人,譬如谢小迹和金钟楼,才看得出来他的笑容比起往日,多了一抹淡淡的名为苦涩的东西。
“要我听话吗?”
“嗯。”
“多久呢?”
“温姑娘说是多久就多久。”金钟楼温柔道。
“真的?”温书不信地露出小白样,两根手指戳戳,心里则嘀咕着,真的有这种好事?她说多久就多久,那她说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他也答yīng?一分钟换一套绝学,会有这么容易的事,骗小孩儿吧?
“真的,只要温姑娘开口,无论多久。”脑海里想象着温书满脸不信的小样子,金钟楼不禁低笑出声。
温书哭,这家伙确定不是在以退为进?他这样说,是看准了她不好意思开口吧。虽然这么说,但温书必须得承认,这家伙还真是猜对了,她的确不能白白就让他传她一套绝学。
温书歪着脑袋,打量着金钟楼,感觉这人好熟悉啊,很温暖。尤其是他嘴角的笑容,感觉暖洋洋的,还很养眼呢。
好吧,温书糯糯地伸出五根手指,想了想,又收回了两根。
“三天?”
“咦?”不是三十天吗?温书的眼睛嗖地就亮了。她原本想说五十天的,但觉得稍稍多了点,于是就收回了两根手指,就一个月好了。
没有想到,“看”在金钟楼眼里,竟成了三天。温书伸出一只手,尔后又相继收回两根,金钟楼虽然没有看到,却听到了。
“难道钟楼猜得不对,温姑娘其实想说三个时辰?”
“不不不,你猜得很对,三天,就三天。”这下子是真的赚到了,温书心中窃喜。但这三天,他要是叫她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怎么办?
刚才就想着学那招很帅的武功了,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大概是对面的那人一看就是个儒雅君子吧,应该不会强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才对。
“温姑娘不用担心,钟楼不会逼温姑娘做不喜欢做的事。”金钟楼似乎知dào
温书在担心什么,好笑于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这点未免也太晚了吧,另一方面却也不忍心逗她。
“我就知dào
你是个好人!”温书毫不吝啬地发给金钟楼一张好人卡,也彻底放下心来。
金钟楼的笑容有些僵,而二楼的两人早已笑成一团。好像在温三小姐面前,金家六公子脸上的笑容从来就没标准过。
“那么从此刻起,温姑娘就要听钟楼的了?”
“……好吧。”温书摊摊手,“谁叫我答yīng
你了呢,本姑娘向来言出必行,答yīng
过的事是绝对作得数的。”温书得yì
洋洋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完全没有理会这种事有什么好得yì
的。
谢小迹敲敲身旁的金玉楼,问他:“金玉楼,你看温三小姐此刻在模仿谁?”
“汪大小姐?”在他的印象中,那臭屁率直又带些狡黠的小样子不正是汪大小姐的写照?就连对武功的渴求和对高手的憧憬与向往,与汪大小姐也相差无几。
曾几何时,这位汪大小姐因为剑神的传说,亲上飘雪山庄,为的就是见见传说中的剑神。几个家伙自从听到了这件事,时不时地就拿出来说说,顺便打趣一下汪大小姐。
若是温三小姐突然变成了汪大小姐,那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像,又不完全像。”谢小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汪大小姐的性格中,似乎又多了几分温三小姐的影子。
金钟楼带着温书上了二楼,谢小迹背着双手走了过来。
“你好啊,温三小姐。”
“哟,是小胡子啊,你搁这儿杵着干嘛。占据有利位置,吸引姑娘们的目光?”
谢小迹没趣地摇摇头,果然是那个丫头,逮准了机会就挖苦他。
“三小姐。”
“金老板。”
“……”
三人进了屋,金玉楼还在被金老板三个字弄得郁闷不已,这金老板到底是谁啊,还像没人这么称呼过他啊。
“需yào
我做什么,就说吧。”温书进了屋,大咧咧地挑了个位置坐下,便对金钟楼道。
“温姑娘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记得啊,你是金钟楼,明月堡的六公子。他是你五哥金玉楼,还有他,是你的好基~友,谢小迹。对不对?”
“除了这些,温姑娘不记得别的?”金钟楼自动将某个字理解成好朋友,虽然那个词莫名地让他觉得不自在。
“记得……什么?”
这样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谢小迹凝视温书良久,来到金钟楼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先不要担心,看他的。
“三小姐,我们这有一个病人,你想办法把她救醒,办得到吗?”
谢小迹一出口,金玉楼和金钟楼两人便明白了。一个人就算失去了部分的记忆,她拥有的技能未必会消失。眼下正是关键时刻,少了温书的医术,那许多的事就棘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