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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袭

这么说,汪大小姐之所以和阿嗣打闹,并不是因为阿嗣惹着了她,而是她要在不知不觉间化解对方的阴谋。

这个小妮子,看起来很直率,做起事来却又是不动声色,倒是有些大将之风。

既然这样,她也就放心了,温书扬起一抹释怀的笑容,提着一天的心也慢慢放下了。虽说温书面上丝毫没有显露,但心神却无时不在高度集中之中,提防着那些人下杀手。

她不知dào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又会以何种方式对她下毒,她不得不处处留心。她奇怪的是,这个小丫头一上午都在睡觉,她是如何得知那些人做的手脚?她前一秒还看见她在房中熟睡,对于下一秒药铺和后院发生的事却很清楚,这让温书在诧异的同时,又不禁想着难道这小丫头可以洞穿所有的暗杀阴谋,哪怕非亲眼所见,也是一样。

或许,下次谢小迹来的时候,她可以多问一些汪大小姐的事。她有感觉,那一定很有趣——

傍晚时分,温书带着汪玲回到郡公府。这个爱困的家伙,好不容易被温书从床上拖下来,刚爬上马车就睡着了。

温书回府,很少乘坐马车,带上这只睡虫,马车是必不可少的。毕竟温书可没那个勇气,将这个丫头一路背回郡公府中。以这丫头每日睡觉的频繁程度来看,没走几步路,就爬到她的背上来了。

谢小迹曾和她说过,这位汪大小姐与旁人不同。因为体质原因。她睡得要比常人多,如果一天没睡足八个时辰。第二天就会像风干的茄子一般,不但失去了活力。也会变得萎靡不振。

温书倒是从一些医书典籍上看到过这种情况,这倒不是什么病,的确是自身体质原因。身体主人只要有意识地逐渐减少每日的睡眠时间,会慢慢好转。只是身体主人多年嗜睡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得了的。

带个不认识的人回郡公府,温书得事先想好说辞。娘那边问题不大,只说是她在外面的好友,娘爱屋及乌,一定会喜欢小九的。小九是汪大小姐的小名。说熟悉的人都叫她小九,或是九儿,还有玲儿。

温书想了想,还是决定叫她小九,这个名字喊起来很有趣。之所以叫小九,是因为她在家族女子中排行第九,所以便有了这个称呼。

上了马车后,汪大小姐就抱着温书的一只胳膊,在那呼呼大睡。温书看了一天的诊。也有些疲惫,到了后来,也侧过头,与汪玲地靠在一起。想小憩上一会儿。等车夫到了郡公府,再喊她们俩。

马车行至半路,前一刻还睡得昏天黑地的汪大小姐蓦地睁开了眼睛。将靠在她身旁的温书一带,两人一起离开了方才坐着的位置。

“怎么了?”温书刚入睡。被这么一带,也就醒了过来。

“没事。你继xù

睡,不过是有一只自讨没趣的老鼠罢了。”温书知dào

事情远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看着这马车,忽然她发xiàn

,在他们原先坐着的马车后方,赫然多了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这些银针针头呈黑色,在昏暗的马车中发着幽蓝的光,一看就是被涂了剧毒。

汪玲一个纵身,将温书揽在身后,掀开马车的车帘,车夫已经不见了。为了方便下手,马车已经被他们驶到了郊外。温书是真的睡过去了,并不知dào

这件事。但汪玲显然是知dào

的,任由他带他们驶到郊外,然后将这些人给一网打尽,也省得之后多费手脚。

也只有绝高的自信,才敢这么做。她在出手前,也一定摸清了对方的高低,甚至知dào

了对方是哪方人马。若不因为此,她兴许不会这样做,她自己没问题,却要顾着温书,有些险还是不冒的好。

那车夫一击不成,就立即弃马车逃生。若是放出毒针之人是这个车夫,这么近的距离,这个丫头若不是一开始便洞察,又如何能带着她躲过这些毒针?

“你知dào

这个车夫有问题?”

“嗯,他的手上有练武之人的茧,脚步轻盈,轻功不俗,虽然他刻意掩饰,又如何能逃过我的眼睛。最重yào

的是,他的脖子后,有屠龙会的标记~”汪玲得yì

地翘了翘手指,越发地佩服自己的眼力,她上马车的时候,那个车夫为了掩饰行藏,故yì

低着头,却因此让她看到了脖子后的长剑标致。这个地方,若不注意,一般很难发xiàn。而一个居高临下,一个低着头,情况就自然不一样了。

“屠龙会?”温书在意的是这个,这个名字,她在之前听都没有听说过。

“屠龙会是江湖上新崛起的一个小门派,这个门派四处囊括江湖宵小、武林败类,专门做些违法害人的勾当。这些人虽然个个都没什么本事,但破坏力却不同小觑,令许多人头疼。他们也不做什么大恶之事,也不会公然挑衅武林门派,只是经常趁火打劫、贪点蝇头小利。他们在位的会主,座右铭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是好听的说法,难听点的也就是跟在别人背后捡些残羹剩饭。”

汪大小姐对屠龙会似乎颇为不屑,这令温书有些奇怪。这位汪大小姐虽然骄傲,本事也不小,但待人却是温和的,不摆什么架子,更没什么谱。从阿嗣的事上,就知dào

她那别扭又善良的小性格了。

“我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偷鸡摸狗、躲在暗地放冷箭、趁火打劫的家伙。当坏人也要堂堂正正,藏头露尾最是没用。想要什么,就真刀真枪,有本事大战上三百回合,别人都解决完了,他们再出来欺负一些老弱妇孺、伤病残兵算什么本事!”

大小姐在那抱着不平,温书却是一阵好笑。这位汪大小姐,从早上看见她到现在,就这会儿说的话最像个率直小姑娘。

“你笑什么,小书,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对对对,我们汪大小姐说得对,再对不过了。”

“嗯哼,那是。”小家伙一下子就得yì

了起来,“我老爹可是教了我许多大道理的~别以为我很少出寨,就什么都不知dào

,我知dào

的可多了!”

“欣然赞同。”温书微笑着点头,这丫头知dào

的的确不少。“那他们的人,是不是已经退了?”

一击出手,不管成与不成,都迅速撤离,这难道就是屠龙会的作风?

“还没有,就这样,他们怎么可能会死心。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正躲在不远处观察着这边的情况呢。哼,胆小鬼!”

不待温书开口,汪大小姐突然龇着牙,恶作剧似的开口:“小书,想不想玩个刺激的游戏?”

“什么……刺激的游戏?”温书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然而不等她拒绝,汪玲已经将她推到了后方。一拂袖,马车壁上的银针消失不见,被她收括囊中。

温书愣了愣,她还没看清楚,这些银针就不见了。果然,江湖上的人藏兵器都有一手,这种手法还真希奇。

要不是问这种话不在时候,温书还真想问些幼稚的问题。诸如你怎么做到的?这些银针被收到了哪里?如果我要找,能找得到吗?

“小书,要坐好哦~”汪玲对她比了个手势,自己则跳到了车夫的位置,一拽马缰,马车便像离弦的箭向前方驶去。

温书坐在马车上,东倒西歪,颠得她的身体都快散架了。抓住边缘,才勉强能维持不被摔出去。

那小丫头却乐疯了,“驾驾驾——”不断甩着马鞭,比谁赶得都起劲。到最后,她整个人都站了起来,额前两缕发丝在风中烈烈飞扬,不时扶到她的嘴边。她却浑然未觉,笑得比谁都畅快,要不是太过惊世骇俗,难保她不会站在马车上唱起歌来。

温书总算知dào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她就只是坐在马车中,就觉得整个人都快死了一般。而那个小妮子,做着那么危险的动作,却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比任何时候都痛快、都更有精神。

这个姑娘是个极品,非常人能比。温书最后只能如此感叹。然而看到她嚣张飞扬的笑脸,还有回荡在风中欢快的笑声,让温书的心情也染上了几分快意,感受到傲笑江湖的豪情!

她该不该庆幸,现在是在郊外,否则这个驾车法,非得叫人吓破胆不可。说不定,还会给城中带来一片小混乱。

温书脑中刚闪过这些念头,汪大小姐已经驾着马车带她上了一条小路,路旁绿树成荫,草木茂盛,那些人一定就隐藏在里面。

她这是要自动送上门?温书有些担心,她这种做法,无疑是自动走入别人的埋伏里,她就算本领再高,也不该做出这个选择。

果然,马车刚一驶出小路,便有几把系着长绳的弯钩正像耀武的毒蛇一般,向她们的车顶抓来。

马车的车顶被生生掀开,被弯钩分成四大块,摔到地上粉碎。而在这些弯钩之间,几把银针闪着蓝光从不同的方向像她们射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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