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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

看着温媛高高扬起的马鞭,心道不好。下一刻,这马鞭蓄满了她全身的力qì

重重地甩在了她身下的马背上——

“媛儿!——”温柔惊呼一声,这个二妹,莫非真想害死三妹不成。温柔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正想着要怎么对永亲王开口,哪知dào

温媛早她一步便有所行动了。

都是自家姐妹,居然一出手就这么狠,温柔的脸色也难看起来。虽然知dào

深宅大户,没什么所谓的亲情,但有些事她还是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接受。尤其这件事,还是发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纷纷拉紧缰绳,驻下马来。而那匹马,被这样狠狠一抽,仰天长嘶一声,紧接着便狂奔起来。

马儿发怒了,那一长嘶,清雪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还是没能安抚住马儿。眼看着马儿脱离了她的控zhì

,而前面……是一个山崖!

危急关头,清雪一拍马背,整个人飞身而起,竟是弃马而去。而随着这一借力,加上马背上少了一个人,马儿朝前狂奔的速度更加迅疾了。

温书拼命抱住马的脖子,身后没有了清雪,人随时都可能被甩出去。而前有悬崖,马儿去势又急,这么远的距离,纵使想救也来不及了。一干千金少爷们各个吓得面如土色,有些胆小的已经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再看。

温书也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从没想过一日会这样戏剧性的死去。

死亡越是临近。整个人反而冷静了下来。

或许,这于她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本来便不属于这里。离开这里或许是最好的选择。运气好的话,她还能回到现代。继xù

自己以前的生活。而这里的一切,就当是她有过的一个梦。

只是,突然没了她,娘一定会很难过吧。她已经失去一次女儿,如何再承受第二次?她想到她昨儿晚上还摸着她的脸,望着她眼里流淌着一个母亲的幸福。她还在心底发过誓,要尽最大的努力,来让娘过得快乐幸福——

亮弟,抱歉了。答yīng

要给你治病,恐怕无法完成了。这是我最无法释怀的事情,我想,不管我走得多远,我心头都会有牵挂。挂念着你的病,还有你全无设防的天真无邪的笑脸。

还有阿嗣,对不起,不能和你一同完成将百草药铺开遍大杨每个角落的承诺了。但愿你早日长大,能有更多的魄力与勇气挑起家里的重担。即使没有我。你也可以完成这个梦想。

春儿,大姐,你们也是,不要为我的离去而伤心。我将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坦荡荡,没有任何怨怼。

告别的人屈指可数,她来古代这么久。真zhèng

相干的又有几人?或许这样正好,自己可以走得越加从容。只愿在她走后。温舒能够回来,能够好好待她的母亲。这是她唯一的愿望。

只是,心头总有一股遗憾,在仓皇中挣脱,溢出了胸口。

她的脑海,浮现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奇怪啊,不过是见过两次面,也没说上什么话,竟然一日一日地便让这样一个男子进驻了自己的心间。有一种感情,静如流水,润物细无声。却在你察觉之时,以铺天盖地地姿态盈满你整个胸腔。

有一种人,就是有这样的能力。以为是点头的泛泛之交,却在不经意间打开你的心扉,将你的心牢牢占据,再也容不下其他。

她见过他两次,他见她一次,只是如此。而她,对他的感情,却与日俱增。一开始也不确定这是一种感情,而随着他的影像在脑海里深种,才知dào

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喜欢上了他。

她是一个医者,与病人交流是很重yào

的一环。她并非一个不善于交际的人,相反,就像阿嗣说的,她对病人很有一套。她也确信,她对别人是真诚的,但她也实在是一个戒心很重的人,很难对别人敞开自己的心扉,尤其是在感情这一块。她从来不敢将自己的感情轻易地交出去,更不容易去相信一个男人,与他度过一生。

在这件事上,她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对这些事是有抵触的。就像女孩子小时候,总是很反感别人将你和某某男生配对一样,所以沈冰奕的这一举动,无疑会引来温书的反感和抗拒,对他更是生不出半点喜欢的心思。

只有像金钟楼那种性情的人,才能让温书卸下心头的防备,走进她内心深处。

可是,这次过后,她怕是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这个人了吧?

在现代,哪里去找一个这样的金钟楼——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悬崖就在眼前,身下的马已经彻dǐ

失去了控zhì。在这关头,温书悄然松开了手。

“别放手啊——”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地大喊刺破重重的空气传到她的耳中。下意识地,手便抱紧了,几乎是本能地,抱得紧紧。

有两个身影,同时冲了过来。一道怒色红衣,携着滚滚的怒气与气势,像狂风暴雨一样朝温书的方向卷来。

一道白衣胜雪,恍如九天之上的仙人,清逸如仙,脚踏祥云,顷刻间便在十几丈之外。

这两人几乎同时拔身而起,又同时朝着悬崖的方向射来,最后同时到达悬崖。只是,他们的速度再快,也已经来不及了。

马儿已经踏出了悬崖边缘,连人带马已经冲出了崖外,底下便是万丈深渊。

崖底吹来的风,灌得温书的头发四散飞扬。身体失去了重心,只是不停地下落、下落。

结束了,一切真的到这里便结束了。

温书闭上了眼睛,任由无底的深渊将自己给吞没。

没有一个人,面对死亡还能这么平静。温书也不例外,只是没来由比别人多了一段人生,心境与想法也与别人有所不同。

没有人规定,温书便不该死。她的人生,到了这里,已经划上了句点。

…………

“舒儿——”人群中传来温柔心痛地大喊,这位大姐,是真的关心她的。温柔眼睁睁地看着温书坠落,心提到了嗓子眼。

人和马,已经栽到了崖下。

危急关头,一条白练破风袭来,如灵蛇一般蜿蜒到悬崖边缘,奇准无比地缠上了温书的腰,然后手腕一动,温书便硬生生地被拉了上来。

这一切,都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没有人能形容,那霎那间的动作有多快,就像是天外飞来的助力,又似是危急关头璀璨生成的神来之笔。

温书的身体在半空,升到了一定的高度,开始下坠。腰上一紧,不等她意识过来,已经到了地上,跌跌撞撞地趴在她怀中。

遭逢一连串的变故和突发状况,温书即便再淡定自持,也不免脑袋缺氧,整个人晕晕乎乎。若不是强撑着,只怕已经晕了过去。

救她的人是谁?

马失控后,依稀中看见两道身影向她飞来。一袭怒色红衣,一袭白衣胜雪。一个热得像火,一个冷得像冰。

身体不断地下坠,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她全身,几乎下一刻,她就会失去全部的呼吸。

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

没有人能形容当时情况的危急,还有那人出神入化的身手。

“二哥——”是温庭,白衣似雪,形容寡淡,不食人间烟火的微笑,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这是温书所能想见的有关温庭全部的印象,她本以为,这样的人,应该像仙一样淡薄飘渺,像神一般无欲无求。

他是远上之上拨弄琴弦遥指四方的智者,是晴空万里漂浮闲逸的游云。他本在天上,无奈却下了凡间。

他的胸怀不冷不热,不是所谓的温暖,也没有浸透全身的微寒气息。轻盈如羽毛,素淡如流水,一股微弱的檀香木气息遍萦周身,趴伏在他怀里,就像趴伏在棉花上。看着找不到点儿,随时都会沉下去,却莫名地能安抚别人的心魂——

她这位二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经过那次月夜长谈之后,她本以为对温二少又了解了一层。然而随着时间的过去,发xiàn

自己不但没有越来越了解他,反而越发地看不透他。

他笼在一团迷雾之后,永远只露出一角,当别人以为对这一角已经掌握的时候,随着迷雾的四散而变得更加迷离悱恻。

未观全貌的了解,得到的注定是错误的印象。

温书缓了缓脑袋的晕眩,慢慢从他怀里退出来,站在一步远地地方。

她不知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谢意,包括之前和眼下的情况,她还没有想到要如何来应付。

就在温书犹豫着开口的时候,一道响亮的耳光从不远处传来。那耳光的声音极大,谁都不会怀疑这一掌下去,那个人的脸将会烂掉。

沈冰奕阴森着脸,带着勃勃怒气,收手置于背后。眼睛里滚动着的是熊熊怒火,这火在旺盛繁密的草地上,一经燃起,便啪啪地燃遍了整片草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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