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百??

机灵的宋浣芸立刻开始了心算,她卖一天糕,差不多可以赚20块钱,等等,今天还要去掉阿珠的薪水,两块钱。

唔,一天十八,一周一天,一个月是——

想要赚到五百块,大概要——

宋浣芸瞬间觉得脑袋里头原本井井有条的丝线,打结成了一团乱麻。

甚至于她的眼前也冒出了无数颗金色的小星星,让她的脑袋越发迷糊。

宋浣芸下意识地看向了好姐妹陈家珠,却发现这个校长家的大宝贝,同样一脸无辜的看向她。

“差不多七周,就能赚到五百块了!”

直到耳边传来年轻男子清脆的声音,宋浣芸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把问题说了出来。

郭志杉难得回答出了一道数学题,立刻昂首挺胸,仿佛一只凌晨两点打了鸣,等待夸奖的小公鸡,眼角余光不由自主地向着两个年轻女孩扫去——

却发现宋浣芸压根没有看他,就连陈家珠也是一样,俩个姑娘全都求证的看向了宋浣溪。

宋浣溪眨了眨眼,点头给予了肯定的答案:“他算得对,就是七周。”

宋浣芸立刻来了精神:“第十的奖金是五百,那第一呢?!”

她的双眼闪闪,整个人都仿佛在发光,宋浣溪发誓,有生之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老二对第一感兴趣。

歌唱比赛的报名海报都已经贴了出去,奖励自然已经定下来,郭志杉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

“第十到第四,每一个都比后一名多一百块钱,第三是一千五,第二是两千,第一足足有3000块钱!”

顿了下,郭志杉十分自觉地把第一的奖金计算成了宋浣芸制:“你卖糕的话,大概要卖四十二周左右,十个月。”

下一秒,郭志杉眼睁睁地看着宋浣芸扭头就看向了宋浣溪!

摔!

学渣和学渣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宋浣溪又点了点头:“是要这么久。”

宋浣芸已经亮的让人难以直视了,她兴奋地叫了起来:“那我要报名!”

顿了下,她有些为难的道:“可我还在上学——”

宋浣芸一直知道,上学是宋浣溪的底线,就像她出来卖糕,前题是抄,啊不,写完作业。

郭志杉笑了起来:“别担心,我们的比赛主要在周末进行。”

宋浣芸顿时高兴起来,满怀期待地看向了宋浣溪,宋浣溪缓缓地点了点头——有郭汉桑兜底,足够。

一旁的陈家珠欲言又止,她家里两座大山,父亲母亲都不好过。

宋浣芸已经挽起了陈家珠的胳膊,央求道:“阿珠一起参加吧!”

只要不涉及学习,宋浣芸就是聪明的,她十分有说服力的道:“你看,你在我这里,一天才赚两块钱,要赚到两千块,需要——”

这一次,宋浣芸直接看向了郭志杉,显然,经过了两轮验证,郭志杉成功地在她心里定位成了人形计算器。

郭志杉也不负她望,迅速给出答案:“要二十年。”

两个女孩瞬间倒吸一口冷气,随即,陈家珠回过味来,瞪着宋浣芸:“为什么算的时候我是第二,你刚刚明明就是按照第一的奖金来算的!”

宋浣芸一脸不以为然:“你要是连名都不报,第二都没有。”

宋浣溪:“……”

老二这机灵劲儿,怎么就不能用在学习上呢!

陈家珠被她说服,却没有第一时间同意报名,而是看向了郭志杉:“能给郭叔叔打个电话吗?”

她补充道:“就是你刚刚打电话的那个十二叔。”

郭志杉麻了,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两个都认识他十二叔?

他忍不住问道:“你也认识我十二叔?”

陈家珠先是点头,又是摇头:“不是,是家父认识。”

陈启安好交朋友,陈家又因为孩子多而囊中羞涩,渐渐的,陈家的孩子们,都学会了通过招待客人的菜品来判断客人的重要性。

陈家珠始终记得,郭云琛登门的那一次,母亲破天荒地做了满满一大桌的海鲜大餐,后来听母亲说,这些昂贵的海鲜,还都是郭云琛自己带来的!

嗯,如果是这位郭叔叔替她求情,妈妈一定会同意的吧!

郭志杉一口答应下来,叫宋家姐妹稍候,他带着陈家珠又去了小便利店。

……

郭云琛感觉自己有点不大对劲,接了宋浣溪那一通电话以后,做事就有些心神不宁——红楼二尤的拍摄渐进尾声,已经开始了后期制作和宣传准备。

他正看着宣传企划案,结果半个小时过去,一页都还没看完。

郭云琛干脆放下手里的企划案,准备去剪辑室看看剪出来的毛片,他刚刚起身,内线电话就响了,郭云琛犹豫了一下,按下了通话键,助理于得水的声音,立刻在屋子里响起:

“老板,志杉少爷又找您了,他说,一个女孩子有事求您。”

郭云琛微微一怔,下一秒,他一把抓起听筒,他自己都没发现,声音还有些微微颤抖:“接……进来。”

女孩子的声音娇娇柔柔:“郭叔叔。”

郭云琛:“……”

不是她。

在美国的时候,郭云琛坐过一种叫做过山车的大型娱乐设施,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坐了一次过山车,从巅峰到低谷,不过短短几秒。

他默默地放下听筒,强打起精神听着女孩子的诉求——

哦,启安兄的长女,想要报名歌唱比赛,求他美言几句。

“好的,我会致电启安兄的。”

挂了电话,郭云琛的身体,朝着椅背重重一靠——

郭志杉真是个废物啊!

这么一点小事都搞不定!

郭云琛默默地决定,把郭志杉的礼物,换成一辆玩具车。

他半天才调整回心情,给陈启安打了个电话,简单地说了一下。

陈启安哈哈大笑:“你家举办的歌唱比赛,我自然是信得过。”

“对了,”陈启安话锋一转:“今天晚上新任港督的酒会你去不去?”

郭云琛苦笑道:“谁又能不去呢?”

他敏锐的反问了一句:“启安兄,你是担心船王那边——”

陈启安叹了口气:“我和老头子已经好多年没有见面了,上次徐姨派人传了话,说老头子这两年身体不好,想见我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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