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唯挑了挑眉,笑道:“因为黄梅调有李文祥导演,武打片有张澈导演专注其中,剧情片么,谁又编得过程钢!”

宋浣溪敏锐的注意到,罗唯导演,说到前面两位的时候,都带了导演的称呼,只有程钢——

罗唯一摊双手,无奈笑道:“所以,我只好去拍风月片喽!”

学员们恍然大悟,罗唯却在这时,又道:“你们也是一样,如果没办法得到主演的位置,不如换一条路走一走,比如——”

“试着演一演风月片?”

学员们先是一愣,随即连连摇头,裴六老板可是说了,他们以后都是大明星,怎么会去拍风月片?

罗唯导演暗暗摇头,这些年轻人,还没有真正入行,还没有经受过片场的毒打,还不清楚,一部电影,正常情况都只有两个主角。

就算裴氏兄弟影业,同时有六部电影在开拍,那也只有十二个主角位置。

旁的不说,单单坐在这个教室里的年轻学员,就有二十四个了!

裴氏营业中的演员又有多少?

成名的,无名的,为了成名在奋斗的,少说也上百了吧!

主角,只有十二个位置。

还要刨去性别不合适,年龄不合适,容貌不合适的角色,剩下的,又有几个?

真的称得上是百分之一的概率了!

罗唯面色不改,笑道:“各位同学,不妨先记一下,我私人寓所的电话——”

说着,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五个数字。

转过身,动趣÷阁记下的学员却寥寥。

只有靠窗一侧,第三个位置的年轻少女,很认真的把电话记了下来。

罗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这位和老板频传绯闻的罗密欧小姐,大概是最不需要他电话号码的一位了。

也好,其实他并不缺演员,总有找不到出路的年轻人,愿意赌上一赌。

他缺的,是剧本,是让人看了就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仔细一看,又含而不露的剧本。

罗唯最近,就关注了一位女作家,这位女作家写名为《心锁》的伦理小说,最近争议很大,在他看来,却是一个绝佳的风月剧本。

女主角先后和三个男人有了关系,真是再妙不过了,不是吗?

罗唯甚至已经为他们构思好了拍摄场地。

和死板的丈夫,就在卧室的床上,窗帘一定要拉上,密不透风,灯也要暗。

前情人,则是不吝场地,更衣室,浴室,越狭小越好。

至于放浪形骸的小叔子,那就是舞厅,别墅——

唔,昏暗的影院,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罗唯导演微微走神,就在这时,教室的门被人敲响,程钢导演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通知道:“老板喊你过去一下,上午的课让我来上!”

罗唯愣了下,下意识地看了眼黑板,上面只有他刚刚写下的五个数字——他还什么都没讲呢!

程钢也不催促他,只侧过身让出了通道。

罗唯叹了口气,慢慢地向外走去。

程钢突然道:“罗导,你黑板没擦。”

讨厌,又来!

程钢在六老板面前混得风生水起,其他导演却不怎么喜欢他的原因,就是他总是自诩老大,喜欢命令人。

大家都是导演,又不是他剧组的演员,当然就不高兴了!

就比如此时的罗唯。

他脚下仿佛粘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宋浣溪不动声色的回头,看了一眼王宇,朝前指了下。

王宇机灵起来,那真是没人比的上。

他一个箭步就窝上了讲台,拿起黑板擦,两下就把黑板擦的一干二净。

罗唯忍不住多看了眼这个生得浓眉大眼的年轻学员,王宇立刻道:“罗导,我叫王宇!”

罗唯和善的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他的名字,这才朝外走去。

经过程钢的时候,很是嚣张的轻哼了一声。

程钢皱了皱眉,倒是没说什么。

他直接上了讲台,环视了一眼下方的学员们,开门见山地道:“我不玩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在我手下,演员只有两种,有用的和废物。”

罗唯导演费尽心机调动起来的气氛,被程钢导演,一句话降了温,瞬间冰到了零点以下。

程钢导演面色严肃地继续道:“现在,我对你们进行一个简单的考核。”

“喜怒哀乐,再加一个恐,一共五种情绪,成功演绎出其中一种,就是两分,五种,全部表演出来,就是满分十分。”

学员们脸色大变却不敢哗然,刚刚面对罗唯导演,有多轻松,现在换了程钢导演,就有多沉重。

“那么,谁先来?”

程钢的视线慢慢地从学员们脸上逐一划过,每一个将要和他对视的学员,都深深地低下了头。B

程钢无所谓地收回了视线,看向了手里的点名册:“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就按照积分,从后往前,一个一个来!”

“杨秋实。”

这是靠墙第二组的一个女学员,这一组比较倒霉,垫底了几次,组内的学员评分就都比较低。

只能说,在上千人的竞争中,考进学员班的,就没有笨的。

杨秋实站起来后,没有马上表演,而是开口询问:“请问程导,有没有场景限制,台词限制?都可以自行编排吗?”

程钢点了点头,“可以。”

杨秋实立刻酝酿起了情绪,片刻后,她颤抖地举起了空无一物的手,惊喜交加的叫了出来:“我中了!我中了大马票!”

下一秒,她面现怒容,瞪向前方:“你做什么!这是我的马票!快还给我!”

随即,她蹲了下去,做起了捡东西的动作,她的动作缓慢,面现戚容——显然,她中奖的彩票被人撕成了一地碎片。

她站起身,双手向着桌面倾倒,又小心的拼合,片刻后,她破涕为笑,举起手,对着阳光,来回观看。

突然,她右手捂住了脸颊,瞪圆了眼,身体向后缩去,口中胡乱道:“不要了!我不要了!”

宋浣溪看的心一沉,她每天匆匆来去,除了本组学员,和其他组的学员都不是很熟。

今天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叫做杨秋实的学员。

没想到,对方第一个表演,就把难度拨高到了这种程度——她喜怒哀乐恐,竟然全被圈在一个小故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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