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珠服下容熠开的药之后,虽然没有醒过来,可是脸上却渐渐恢复了血色,也有了微弱的呼吸。

木托的脑海中出现了不少人,可是却不能确定到底是谁下毒害木珠。

容熠见自己在此也没有什么可帮忙的了,便与木托告辞离开。

柳峰与赫连谷、无畏他们也跟着他出了木托的家门。

他们刚刚的进门,便碰到了要出门的乌兰。

乌兰看到容熠等人回府了,急忙迎上前去声音颤抖的问道:“听说木珠自杀了,这是真的吗?”

她说完这话之后,还不善的瞪了容熠一眼。

无畏忙制止道:“谁说的,别听旁人胡说,木珠是被人下了毒,好好的她为什么要自杀。”

乌兰听了此话之后,吓了一跳,忙问道:“下毒,谁这么狠毒,竟然对木珠下手,让我知道我f非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她说着眼泪便夺眶而出。

想想这么多年,虽然她跟木珠之间也偶尔会有矛盾,可是每每过不了几天就会和好如初,而且乌兰性格直来直去,很多时候都是木珠在替她出头。

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木珠了,乌兰放声大哭起来。

无畏忙劝慰道:“好了好了,木珠还没有死呢,说不定她吃了昆莫给她开的药方能好了也未可知。”

乌兰听了此话,忙止住了哭声,朝容熠笑道:“木珠真的没死吗?”

容熠点点,冷冷的道:“现在还没有。”

乌兰收了脸上的笑容,腹诽道:这叫什么话。

赫连谷轻咳一声,解释道:“木珠刚刚吃了昆莫给她开的药。已经有所好转了,再服几服药,能够恢复也未可知。”

乌兰没有听出赫连谷话里的玄机,只听到木珠能恢复,便欣喜的对自己的父亲道:“父亲,我去看看木珠,马上就回来。”

无畏忙喊道:“站住。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木珠的家人为了此事担惊受怕了一天,此时肯定早已休息了,你明日再去吧。”

乌兰已经跑出了大门。听了无畏的话,又不情不愿的回来了。

容熠跟乌兰说完话之后,便回自己的客房了。

赫连谷忙跟了上去。

到了自己的门口的时候,容熠见赫连谷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他来了。回头问道:“有什么事吗?”

“是。”赫连谷一拱手道。

“进来说话吧。”容易就将赫连谷让到了房中。

小奴隶忙跑过来给他点了蜡烛,往地龙里续了柴才出去。

容熠将外面的貂绒斗篷脱了。问道:“什么事非要今天晚上说。”

赫连谷一拱手道:“今天臣下去凉州城中,原本是想探查一个合适的地方,明年开春给昆莫盖一个府邸——”

他的话刚刚说到这里,便被容熠制止了。“此事不用着急,等我向大燕朝廷上了降书,让容烁出银子给我盖府邸。”

赫连谷听了此话。忍不住用手揉了揉鼻子,接着道:“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臣在凉州城中,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便悄悄潜了进去,不进去还好,一进去,现里面竟然集结了很多屠睿王的手下,以臣下看来,他们肯定是贼心不死,想要为屠睿王报仇。”

容熠冷笑了一下,想起了今天在驭马节上看向自己的那双阴冷的眼神。

“没关系,既然我们也已经察觉到了,也便不可怕了。”

现在容熠所欠缺的便是手底下没有自己可堪重用的人,只有一个赫连谷,虽然凉州城不大,可是也有军民几万人,要管好这几万人,手底下没有几个得力的人也是不行的。

容熠想到这里之后,轻哼一声,对赫连谷道:“明天你便去城中一个告示,就说乌孙的昆莫要招前卫,凡是会些拳脚的都可报名,通过考核的便可称为昆莫的贴身护卫。”

赫连谷听了此话之后,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容熠的企图,道:“若是那些人中有汉人该当如何?”

“加一条,不管是汉人韩氏乌孙族人都可以报名,只要能通过考核便可。”容熠笑道。

赫连谷一拱手:“是,昆莫若没有什么事,臣便告退了。”

他正要走,却被容熠拦住了,“你觉得木珠有几成救活的希望?”

赫连谷听容熠问及木珠的事情,沉吟了一会儿道:“木珠中毒颇深,而且中的不是一般的毒药。断肠草一但下肚便会破坏人的五脏六腑,木珠就算是能救活,怕是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正常生活了。”

容熠冲他一摆手,“下去吧!”

赫连谷有些疑惑的下去了。

容熠一攥拳头“砰——”的一下打在了墙上。

若是他猜的不错,给木珠下毒的人,可能是冲他来的,木珠只是牺牲品。

这是要挑拨木托与他不和。

木托是右大当户,若是木托与他分裂,那便是将乌孙族人的一半分走了。

幸好赫连谷现了,不然还真有可能功亏于溃。

第二天一大早,容熠便听到柳峰在与柳明吵架的声音。

“我从昨天便在找你,可是围着凉州城找了你半天也没有找到,现在你醉醺醺的回来了,还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我怎么提前告诉你?”

柳峰与柳明自从到了凉州之后,便很少争吵了。

可是柳明开始的时候还好,渐渐的便又跟以前一样开始酗酒,整天找不到人,回来的时候总是酒气熏天。

柳峰一直隐忍,没有跟他计较,或者说是不屑跟他计较,今早估计是柳峰将要回中原的事情跟柳明说了,估计是两人有了分歧,所以才吵了起来。

容熠忙穿了衣服出门。

只听柳明含含糊糊的道:“我不回去。我回去做什么,柳家的人都死光了,死光了,都死光了,就只有我一个活着,我,我。连给他们收尸的能力都没有。我回去干吗!”

“那好啊,你自己留在凉州吧,我要回去找珂儿了。”柳峰甩开柳明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提了包裹便走。

可是柳明本来就喝的醉醺醺的,被他一甩便摔倒在地,正好倒在了柳峰的脚下,险些竟柳峰绊倒。幸好柳峰是习武之人,慌忙往后一跃才没有踩到他。

此时。容熠已经走了出来,见柳明倒在地上,忙将他扶了起来,对柳峰道:“你跟一个醉酒之人计较什么?”

柳峰将头别到另一边。不去看他,道:“我的行装已经准备好了,无畏大当户也为我准备了马车。我这就走了,他便由你照顾了。别让他喝死,到时候没法跟珂儿交代,珂儿还是很孝敬他这个父亲的。”

柳明弄了一身的土,身体如一滩烂泥一般靠在容熠的身上,嘴里像是含了东西一般道:“你得带着我,我是你爹,你是我儿子……”

后面的话便听不清楚了。

柳峰没有理会他,抬脚便想走。

“你好歹将他的房门打开去,让我将他弄到房中啊,这样冷的天,他没在外面冻死,你还不去烧高香,还在这里脾气。”容熠斜了柳峰一眼道。

柳峰不情愿的去开柳峰的客房门。

容熠拖着柳明的腋下将他架到了房中,丢在了床上,又嘱咐了下人等会给他做吃的,这才关上门出来。

他回身都站在他身后一眼不冷着脸的柳峰道:“跟我去拿东西,拿了东西再走。”

柳峰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一下刚才的心情,道:“好。”

容熠将一个包好的画轴给了柳峰,道:“亲自交给珂儿,除了珂儿,你也不准看这幅画,知道吗?更不准弄丢了。”

柳峰对自己这个一贯强势的妹夫,向来不予计较,便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已经到了我的手里,看不看还不是由我决定。”

“现在乌兰去看木珠了,要不要我派个人去将她找回啦,只要我命人告诉她你要不辞而别,她肯定会快马加鞭的回来的。”容熠冷笑着对柳峰道。

“好好好,我服你了,别去找乌兰,我路上不看就是了,我又不懂画,看它做什么。”柳峰忙拦住作势要喊人的容熠赔小心道。

“那你便快走吧,到了建业记得来信。我就不送你了。”容熠说完便径自离开了,真的没有去送柳峰。

柳峰抱了画提着包裹出了无畏的府门。

一辆准备好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口。

无畏与赫连谷也站在门口为柳峰送行。

“柳老弟,你早去早回,见到昆莫的妻儿记得来信告诉我们,我们也好派人去接。”赫连谷拱手对柳峰道。

柳峰以前习惯了称呼赫连谷一声师伯,自从到了凉州之后,赫连谷的身份变了,不再以柳峰的长辈自居,可是柳峰却改不过来:“我一定会来信的,师伯。”

赫连谷一笑,也没有纠正。

无畏知道自己的女儿看中了柳峰,现在柳峰要离开凉州去找自己的吗妹妹,他便道:“柳老弟可一定要快去快回,这里也有你的亲人呢,而且——”

他的话说到这里之后,想了想还是忍了回去,哈哈一笑接着道:“我给你派了两个勇士同行,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们回信。趁着天色尚早启程吧,这样到太阳下山前说不定能到五原郡。”

柳峰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听了此话之后,冲两人一抱拳,便上了马车。

无畏与赫连谷目送马车远去才转身回府。

他们一转身看到恍惚是容熠的身影在影壁墙后面一闪不见了。

无畏与赫连谷相视一看。

“刚才我是不是看错了,我怎么看到好像是容熠昆莫。”无畏一皱眉头对赫连谷道。

赫连谷点点头一笑道:“是容熠。”

“他是来送柳峰老弟的?怎么没有上前呢?”无畏满是不解的道。

其实赫连谷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容熠一向都不干这样鬼鬼祟祟的事情。

其实,容熠也想正大光明的将柳峰送上车,然后嘱咐一下他回到建业之后,如何照看柳珂,可是他怕自己一旦跟柳峰说多了便忍不住要跟他一起迈上马车不管不顾的回建业去。

所以才偷偷的看他离开。

希望柳珂看到自己给他画的画之后,能一展笑颜。*************************************************************************

此时的柳珂,自打进宫给容茗过了一个生日之后,便再也没有出过楚王府。

那些本来将她当做假想敌的嫔妃们也便没有找她麻烦的机会。

她每隔几天便会受到容熠的书信,知道他已经掌控了乌孙,柳珂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每日在家中种种花,看看书,弹弹琴,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只是自从楚王府有了自己的进项之后,宫中便停了楚王府的供应。

不过,楚王府连下人就只有这么二十几个人,光靠楚王府剩下的产业进项也就够了。

柳琀给柳珂送来了几个经验丰富的嬷嬷,柳珂每天按照嬷嬷说的办法养胎锻炼。

肚子里的孩子每天都会以胎动的形势告诉柳珂他的存在。

柳珂每当他动的时候,都会跟他说话,宛如他已经是个懂事的孩子了。

容茗这些天也能从柳珂那里拿到柳峰的信,所以她到依然是楚王府的常客。

这天,容茗给她从宫里带了了一箱笼的药材,主要是以血燕窝为主的补药,还有就是软软的软棉布,美其名曰是送给未出世的孩子做小衣服的,可是整整一车的布匹,不知道几个孩子才能穿那么多衣服。

“这可是我跟皇帝哥哥要的,你一定要将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然后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谢谢你,容茗公主。”柳珂此话说的诚心诚意。

容茗笑了笑道:“怎么跟我还客气上了,其实我也不知道给孩子做衣服需要用什么样的布料,我也不好去问母后,皇后的性子你也知道。”

柳珂看了看她送来的布料笑道:“你这不是选的很好吗?给小孩子做衣服正好就要用这样的软棉布。”

容茗高兴的道:“那说明那个苏婕妤还是蛮靠谱的。”

柳珂听了此话之后心里不由得一凛,眉头一拧问道:“这是苏晚秋给你挑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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