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姨娘看着手里的东西,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失声道:“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柳琀扶着石氏道:“你没有做,怎么会在你丫头的院子里发现了这个东西,难道是瑑儿一个大字不识的丫头自己写的这些东西吗?”

姜姨娘没有理会说的话,只是跪行上前抱住石氏的双腿哭道:“老太太明察,妾身觉没有做背叛柳家的事情,真的,妾身只是对大老爷有一片痴心,其他的妾身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石氏抬脚将她踢了出去,冷笑道:“你对子照一片痴心,还是对你的主子一片衷心,怕是只有你自己知道。你为了自己行事方便连自己的表姐都不放过,想方设法的让子照将她大归了,可见心之歹毒。”

姜姨娘拼命的摇着头,哭道:“表姐原本就与大老爷的感情不好这是家里人有目共睹的,妾身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表姐的事情。”

柳琀见姜姨娘死不认错,开口道:“难道这纸上的字不是你的笔迹?瑑儿总不会写字的吧。”

石氏听了此话之后,道:“说的不错,是不是她的笔迹一验便知。”

她说完之后对身边的人道:“准备笔墨纸砚,当场便验。”

姜姨娘一听此话,忙道:“老太太,笔迹是可以模仿的,这一定是有人模仿了妾身的笔迹栽赃嫁祸给了妾身。”

“听姨娘的意思是承认这纸上的笔迹是你的了?”柳琀轻声冷笑道。

“不是,不是,不是我写的,也不是我的笔迹,这是有人栽赃。”姜姨娘有些语无伦次的道。

此时。下人已经端上了笔墨纸砚摆在了姜姨娘的跟前。

姜姨娘不是糊涂人,知道若是此时不写,自己的嫌疑便越大,她颤抖着拿起地上的笔,刚要写只听石氏道:“‘前事已毕,新人承接,望归!’你将这句话给写出来。”

姜姨娘提笔硬着头皮写下了几个字。还没有将石氏说的那句话身体便软在了地上。

石氏不再跟她废话。命人将她带了下去。

“你好好的怎么跑到了她这里来了?”在姜姨娘被人带下去之后,石氏对柳琀道。

柳琀低头道:“那天姜姨娘去慈恩寺上香,一去就是一整天。回来之后,却闭门不出,我便有些好奇,命人盯着这院子的动静。刚刚听到这院子里有尖叫声,我便带着素锦过来了。不想前来开门的瑗儿竟然下的昏了过去,所以我才命人搜查的。”

她说完这些之后,石氏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柳琀接着道:“不怕叔祖母怪罪。其实自从姜姨娘过了明路之后,我便看她不简单,尤其是到了博陵郡之后。听家里的老人讲,她如何如何的像我的生母。我便对她有些怀疑。”

石氏知道柳琀一向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所以她说这话,也便没有多想,只是道:“现在是一个姜姨娘,咱们家还有一个内鬼,必须要找出来。”

此时,柳琀才恍然大悟的道:“对呀,刚才那张纸上写的明白,已经有新的人来承接姜姨娘了,会是谁?”

石氏一脸冷肃:“此事我自会彻查到底,就算是将柳家翻个顶朝天也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你的婚期就在七月了,你只管好好备婚就是了。”

柳琀恭顺的道:“是。”

柳琀带着素锦离开了姜姨娘的院子。

晚上便听说石氏将姜姨娘身边的瑗儿也拘到了房中拷问了一番。

从瑗儿的嘴里得知,那天她们去了慈恩寺之后,姜姨娘在那里与一个陌生的婆子就站在大雄宝殿外的榕树下说了很久的话,当时瑗儿与瑑儿被姜姨娘远远的指使开了。

瑗儿与瑑儿站在远处等着,瑑儿看到姜姨娘与那婆子小声的争吵了起来,怕姜姨娘吃亏,便过去劝解,瑗儿胆小没有过去,所以不知道她们究竟说的什么,也不知道那婆子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没有查出姜姨娘与什么人在互通消息,可是姜姨娘吃里扒外的罪名算是坐实了。

柳琀不知道石氏怎么处置的姜姨娘,总之,从第二天起便再没有见到姜姨娘出现在柳家,而姜姨娘住的院子也让人翻天覆地的翻了一遍之后落了锁。

按理说,姜姨娘被处置,最高兴的应该是柳珍,可是柳珍这些天却又也静悄悄的,反常即为妖,柳琀知道柳珍一定是有什么事。

可是柳珂嘱咐过她,柳珍的事情让她不要管。

她也便没有去关注柳珍。

前几天柳明与柳家禄在书房争吵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会流传到了市井中去了。

加上此次姜姨娘的事情,柳明与家叔不和的事情便被人在京城传来传去,本来他们之间没什么,被人传的好像是已经弄的不可开交一般。

这些话甚至传到了柳家禄的耳朵里。

柳家禄听了这些话之后,起初很是气愤,可是回头一想,觉得这样也好,再有人在他跟前提及此事的时候,他便默认了。

容熠得知了此事之后,回去笑着对柳珂道:“这件事是不是你的手笔?”

柳珂苦笑而不语。

“一定是你让岳父大人跟叔祖父闹翻了,然后传出了这样的话,皇上的耳目到处都是,知道是早晚的事,说不定会因为此事只至处置叔祖,而放过岳父大人,你相公我猜的对不对?”容熠脸上有些得意的道。

柳珂点点头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就是这个意思,虽然未必管用,可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尽人事听天命吧。”

容熠收起了刚才脸上得意的神情,将手放在柳珂的肩膀上道:“我都能猜出来你的企图,皇帝肯定也能想出来。”

柳珂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不过,我想,万一皇帝真的想放过我的父亲呢,我总得给皇帝找一个合适的台阶和理由。”

容熠被柳珂说的笑了,“这几天我怎么听说朱氏还是每天去议事厅?”

“是啊,我还没有摸清楚家里的情况,自然不能少了她。”柳珂似笑非笑的道。

“我以为你会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将家中的中馈从朱氏的手中抢过来,可是没想到你却采用了别的策略。”容熠拉着柳珂的手走在爬满木香的院墙下说道。

柳珂看了看满院子的花草,道:“王府的人际关系盘根错节,我不弄清楚了,怎么雷厉风行,怎么杀伐果断?杀伐果断也是在知己知彼的前提下呀。”

容熠点点头道:“如果觉得从内院不好下手的话,可以先从外面的产业下手,有几个店是我的人。”

“比如亓旺掌柜?”

关于亓旺的事情,柳珂一直没有开口想问容熠,此时,他提出了此事,便正好打探一下。

“正如你说的,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容熠伸手在柳珂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此情此景正好让在不远处领着丫头采花的容乔看到。

此时,容熠与柳珂也注意到了容乔,站在原地看着她慢慢朝这边走来。

等到了近前,容乔嘴角微微一扯,冷冷道:“世子与世子妃还真是琴瑟和合如胶似漆啊。”

容熠一提眉毛道:“怎么呢?”

容乔轻哼一声道:“你们怎样跟我没关系,只是不要在跟前晃来晃去的就是了。”

容乔因身形肥胖,长相普通,虽然已经到了适嫁的年龄,可是却少有媒人上门,所以她自己的性子也变得古里古怪的,不喜与人交流,只是闷在家里捣鼓花草或看书写字。

“什么叫在你的跟前晃来晃去,我还觉得是你妨碍了我们呢,而且你身形如此宽大将后面的花都挡住了,真是不该出来。”容熠一句不让,他说完将柳珂拉进了怀里。

容乔听了此话之后,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正要说话,只听柳珂道:“听闻郡主喜欢书法。”

容乔被柳珂一打岔,将刚才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道:“你一个识不了几个字的人问这个干嘛?”

容乔因为自己貌不惊人,所以对容貌出众的柳珂自然是从心里看不上,在她看来,像柳珂这样的女人,出了长相便在没有什么别的可取之处了。

“柳珂虽然不才,可是却喜欢欣赏,改天去拜访郡主的时候,郡主可不要将柳珂拒之门外。”柳珂说着笑了笑,回头又对容熠道:“我们走吧,我走的有些累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之后,容熠对柳珂道:“你对她这么客气干嘛,她就是我们家的一个怪物。”

柳珂听了此话,一笑道:“你不是也是皇家的怪物吗?说不定你们俩有共同之处呢。”

“我跟她?”容熠说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我是什么样子,她是什么样子,她怎么能跟我相提并论。”

柳珂忍不住笑了:“以貌取人,我觉得她虽然怪是怪了点,可是却还不错,比安庆郡王和朱氏都好。”

容熠有些不服气的道:“她与安庆哪里不同,他们是亲兄妹,就算表面不同,骨子里也是一样的,你还是不要跟她结交了。”

柳珂摇摇头道:“我得跟她结交,就算今天在后花园没有碰到她,我也是打算去拜访她的。”

“为什么?”容熠不解的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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