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听了柳珍的话之后,神情一滞,旋即吸了一口气道:“三小姐,的话什么意思?”

柳珍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冷冷的看着她。

柳明看了看柳珍有看了看姜氏,听出柳珍话里有话,轻声道:“珍儿,大人们之间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在博陵的时候曾经到过朱家?”

柳珍见柳明的脸上气色不好,低了头默不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跪下道:“不敢欺瞒父亲女儿在博陵的时候,确实偷偷去朱家看过母亲,”她说完此话之后,两眼便泪汪汪的了,“不管母亲做过什么,她始终都是女儿的母亲,女儿听说母亲在朱家过的不好,朱锐将母亲的嫁妆都哄骗了去,母亲缺衣少穿,去年冬天,女儿还看到母亲身边的小丫头去咱们家舍棚去领东西,可见——”

她的话没有说完,柳明便打断道:“好了,不要说了,她现在吃的苦,都是她自己种下的恶果,若是她在柳家好好的,岂会有今日。”

柳珍吓的不再说话。

只听柳明又道:“你好容易去看她一次,她竟然也不教你好,竟然只教你一些挑拨是非的事,可见还没有改了以前的秉性。”

“不是的,不是的,父亲,不是这样的,母亲见了女儿之后,只是诉说了别后的离苦,并没有跟女儿说其他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女儿都是从别人的嘴里听说的,还望父亲明察。”柳珍一听此话,赶紧跪地苦苦解释。

柳明看了看她道:“那好你倒是说说。都是谁跟你说的,都说了些什么?”

“是朱锐跟女儿说的,女儿见了母亲之后,朱锐跟女儿要银子,女儿没有,他便说只要我给他银子,他便告诉我姜姨娘潜入柳家的目的。”柳珍说到这里之后。看了看柳明的神情。道:“当时女儿心里好奇,便答应了回府之后,便给他畴银子。他便对女儿讲了。”

“讲了什么?”柳明听柳珍越说声音越小,便厉声问道。

“他说当时的姜姨娘一心要攀高枝,正好有一天,史大人的师爷到朱府有事。看到了姜姨娘,见她颇有几分姿色。便与朱锐商量了要献给史大人,可是没想到史大人见了她之后,却没有自己留下,又将她送给了另一个人。这个人就连朱锐也不知道是谁,只知道那人给了他几百两银子做定钱,让他将姜姨娘送到京城父亲的身边。只要姜姨娘在您的身边站稳脚跟,便再给朱锐一笔银子。至于这个人到底是谁,父亲便只有问姜姨娘了。”

柳珍说完了这些话之后,便举起一只手发誓道:“若是女儿有一句虚言,便让女儿天打雷劈。”

柳明一生气将她的手一掌打了下去,喝道:“说的什么混账话,还不站起来说话。”

不等柳明问话,姜姨娘便抢着道:“老爷,这真是没来由的话,三小姐既然在博陵便知道了这些事,为什么当时不说,偏偏现在再说,这不是太奇怪了,而且妾身根本就不知道有个什么史大人,更没有见过什么别的人。不过就是表哥见我一直没有人家,在他家长久住着也不是那么回事,便将我送到了表姐的跟前。”

她说到这里,苦笑着自嘲道:“说句实在话,当时到柳府,说是没有私心,妾身也还是有私心,因为听说老爷一表人才,又有才情,便起了别的心思,可是若说我还有别的想法,那真是天大的冤枉。老爷想想就算是妾身微有姿色,却也不是闭月羞花,妾身又有什么本事,让别人看重。”

柳珍冷冷的看着她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朱锐说了,当时那人便是因为你长得像极了当年的柳家大太太,所以才让你到父亲身边的,为的便是替他刺探柳家的风吹草动,我没有见过长姐的母亲,可是父亲一定对大太太的容貌记忆犹新,你到底有没有模仿大太太的样子去勾引父亲,父亲最知道了。”

此时,柳明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几点,苏悦在他心中是最不可侵犯的所在。

姜姨娘慌忙道:“老爷妾身根本不知道大太太长得什么样子,何谈利用此事勾引老爷。”

可是此时的柳明已经根本不会再相信她的话了,一拍椅子的扶手站起身低吼道:“说,究竟是谁让你模仿她的,快说!你到柳府究竟是为了什么?”

姜氏吓得浑身发抖,可是却依然咬牙不承认自己进入柳府是有企图的。

“来人,给我将姜姨娘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看她说不说。”柳明心里已经恨到了极点,还怎么会想三十大板姜姨娘能不能承受。

姜姨娘听了此话之后,大声喊道:“老爷,三小姐在撒谎,您不能就这样轻信她的话,老爷妾身没有做任何对您不利的事情,老爷——”

可是此时,柳明已经不再听她说了。

姜姨娘被人拖到院子里之后,依然大声的喊冤。

柳珍走出去,对下人道:“还不将她的嘴堵上,这里距离街面很近,让街坊听了岂不笑话。”

“柳珍,你撒谎,若你真的见过朱锐,他是绝对不会对你这么说的,你撒谎,你没有跟老爷说实话——”姜姨娘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人用破布将嘴堵上了。

柳珍走到她的跟前对下人道:“对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便给我狠狠的打。”

家里的下人那个不是一眼看高一眼看低,见姜姨娘大势已去,虽然柳珍在家里也不是吃香的,可是到底是柳家的女儿,在她们之间,这些下人们自然是选择听柳珍的差遣。

行刑的人的板子高高抬起,重重的落下,每一下都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姜姨娘的身上。

一下下去,姜姨娘的脸色便变了,嘴里发出了一声闷响。

打了十几下之后,便渐渐的没了声息,只剩下一息尚存了。

柳珍让下人暂时停下,她蹲下身对姜姨娘道:“我撒谎怎样,我没有说实话怎样,父亲会相信你吗?现在在父亲心里,你就是那个偷了叔祖父的奏章的人,告诉你,你早就是别人的弃子了,今天送一个痛快的死法已经是便宜你了。”

她说完此话之后,一挥手对行刑的下人道:“给我接着打。”

下人的板子刚刚的抬起,只听院门口有人喝道:“住手!”

柳珍回头一看,来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柳琀。

“二姐的耳报神好快啊,知道这里有热闹,这么快便跑来了?”柳珍脸上带着些得意的笑不阴不阳的对柳琀说道。

“是谁让你在这里随便处置人的,再怎么不济,她也是父亲的妾侍,轮到着你在这里行生杀大权吗?”柳琀看了一眼条凳上奄奄一息的姜姨娘道。

柳珍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柳琀道:“二姐,你不是罪讨厌她的吗?怎么,大姐出嫁之后,你变成家里最识大体的人了?”

柳琀依着以前的脾气,抬手便会一个耳光扇过去,可是柳珂临走的时候嘱咐过她这段时间让她不要惹事,她忍住心中的气道:“我只问你这是谁让你处置的?”

柳明听到院中的说话声,从房中走了出来,对柳琀道:“是我让人处置的,琀儿,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我自会处理的。”

柳琀朝着柳明走了进步,行了一礼,方低声道:“父亲,我不问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姐姐在临走的时候曾经嘱托过我,说是这几天是非常时期,让我们都格外小心,家里不要在闹出什么事情,让别人抓住把柄,若是此时打死了姜姨娘,传出去又是个事,父亲觉得呢?”

柳明听了柳琀的话之后,猛然惊醒。

不管怎么样,姜姨娘也是好人家的女孩,只是在他身边做妾,自己并没有生杀的权利,若是真的将姜姨娘打死了,被朝中的好事者知道了,肯定会狠狠的将他参上一本。

就在柳明沉思的时候,柳琀道:“父亲,姐姐曾说过,若是有背主的奴才,不防打一顿直接交给官府处理,一般官府对这样的奴才也不会姑息,女儿想,虽然姜姨娘不是奴才,但是做了对柳家不利的事情,柳家可以将她送官,却不能直接打死。”

其实原本,柳明也没有想将姜姨娘打死,可是此时看看趴在条凳上的姜姨娘,只是打了十几下,便只有出得气,没有进的气了,若是三十板子下去,肯定便没命了。

“来人给她松绑,再请个大夫来给她看看,先保住命再说。”柳明瞪了柳珍一眼,“回自己的院子去吧。”

柳珍听了此话之后,心里狠狠的,可是却暂时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柳明拍了拍柳琀的肩膀道:“多亏你来提醒,才没有酿成大祸。”

柳琀没有说话,带着人离开了,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写了一封信,赶紧命锦绣给柳珂送了去。

柳明命人将姜姨娘安置好之后,正要离开,姜姨娘却一把拉住了柳明的袖子:“老爷——我,我有话——要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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