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王氏一听柳家福的话以后,顿时气的横眉怒目,“我是毒蛇猛兽吗?不见我便可免灾!真是笑话”柳家福轻哼一声道:“可不你就是属虎的,所以才叫你回避!”“荒谬!”王氏一拍桌子站起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吗?”“我怎么想,我就只希望家里的小辈们都平平安安的,.”柳家福此次没有被王氏唬住,扬高了声音道。“谁七灾八难了,你怎么想的,打量我不知道——”此时,秦嬷嬷端着一杯茶放在王氏的跟前,悄悄给老太太王氏使了一个眼色。
老太太王氏知道自己又急躁了,带秦嬷嬷下去之后便没有在往下说。
柳家福接着她的话道:“你知道什么,我可是全是为家的小辈着想,心底无私,不想有些人!”
老太太王氏听了柳家福此话之后,强将心里的怒火压主,深吸引了一口气,放低了声音道:“我知道你心里疼他们,可是也得讲究一个方式方法,总不能为了他们什么混话都听啊,我看哪个衍戒就是个不着边际的。”
柳家福见老太太的声调降了下来,也便不再像刚才那样高嗓门嚷嚷了,道:“这种事不是宁可信其有嘛!”
老太太王氏不再说话。
柳家福见状赶紧道:“此事就这么定了,而且不就是大半年的时间嘛?你见不到珂儿,我会将她的情景随时告诉你的。”
老太太王氏就一直不说话。
柳家福打着哈哈站起身,道:“你没有什么意见,我便去了,我已经然老三家的去安排了,此时,珂儿肯定也知道了,她以后不来给你问安,你别怪她。”
他快速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快步出来了,心情无比欢畅。
家里的事情一向是王氏做主,柳家福只张罗外面的生意。
此次,他还是第一次如此顺利的说服老太太王氏。从了他的意见。
他不知道,他一出门,老太太王氏便气的将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
秦嬷嬷在廊上听到里面“哗啦啦——”一声,便轻轻推门走了进去,见老太太手中的那个景德镇盖碗,摔得粉碎。
她赶紧找东西将地上的碎渣子清理了,又拿了吸水的干布将地上擦干净。『雅*文*言*情*首*发』
“这些活计让底下的小丫头做就是了。”老太太王氏见秦嬷嬷忙进忙出的打扫,忍不住说道。
秦嬷嬷一手扶着膝盖,吃力的慢慢直起腰,满脸堆笑道:“盖碗是奴婢不小心打碎的。奴婢便顺手打扫了。老太爷刚出门,奴婢便打碎了茶杯子,知道的是奴婢失了手,不知道的还以为奴婢在使性子呢,低下的小丫头不知道轻重。万一有个出去乱说的,岂不是坏了名声。”
秦嬷嬷的话让老太太王氏一阵惭愧。
她年轻的时候名声不大好,都道她厉害,这些年她岁数大了,性子脾气才渐渐的收敛了,外面的名声也渐渐的好了。
“我知道这次又急躁了,可是你刚才没听到。他这是专门跟我对着干呀。”老太太一想到柳家福的话便生气,“难道我做的事情便不是为了整个柳家吗?像他这样儿女情长,我们出不了一年半载,我们柳家不就——”
她走嘴里的那个“完”字没有出口,又忍了回去。
自己觉得委屈,从腋下取出夹在棉袄上的手帕子暗自抹泪。
秦嬷嬷脸上一笑道:“老太太。奴婢再去给您沏杯茶。”
老太太王氏只是抹眼泪,并不说话。
不多时,秦嬷嬷便回来了,端了一杯安神茶进来,放在老太太王氏跟前的八仙桌上。见老太太已经止住了眼泪,便轻声道:“老太太,说句实在话,奴婢觉得今天的事怨老太太。”
老太太王氏听了此话,立马侧头朝秦嬷嬷一瞪眼。
秦嬷嬷赶忙躬身道:“老太太您想想,有多少事是需要老太太亲自去做的,打个比方说,老太太您就是坐镇在帷幄中的运筹之人,见不见面的有什么关系。”
老太太王氏听了此话,脸上的神情一滞,瞪向秦嬷嬷的眼睛慢慢收了回来,依然没有开口,眼睛低垂着,一手拿着盖碗上的盖子在茶碗上轻轻抹着茶末子,似是在沉思。
秦嬷嬷说到此处见老太太王氏没有搭腔,便停顿了一会儿,笑道:“老太爷与您终究是一心的,他如此为您着想,您应该高兴才是。”
老太太王氏本来对秦嬷嬷的话深觉有理,可是此话,她又不明白了,问道:“此话怎讲?”
秦嬷嬷稍稍的一躬身,放低了声音道:“以后大小姐的事情都不让您插手了,这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便一概不与您相干了。”
老太太王氏的眼睛一亮,嘴角慢慢扯出一个冷笑,没有说话。
秦嬷嬷直起身,又道:“不过,老太太与大小姐一向祖孙情深,大小姐是您看着长大的,这大半年的不能见面,您怎么放心,虽然自己不能与她见面,到底还是要多派些人手去照顾大小姐的生活起居才是。”
老太太王氏从刚才闷在胸口处的气,此时彻底没有了,脸上挂着笑道:“你说的很是,可是派谁去合适呢,这人选还真是难选。”
秦嬷嬷见老太太脸上有了笑容,心里稍稍的松了一口气道:“老太太,那选人的事情怎么能您选,自然是让三太太去选,以后大半年的时间可都是三太太料理大小姐的膳食。”
老太太本就是极精明的人,刚才被柳家福乍提出此事气的乱了方寸,此时听秦嬷嬷如此说后,点头道:“你说的不错,等会儿你便将这话告诉老三家的,让她安排好了人回我一声。”
“是。”秦嬷嬷一躬身笑道。
此时,韩氏正因为秋平打碎了她一只心爱的满地繁花螭龙纹摆盘在发落她。
秦嬷嬷一进门正看到秋平跪在硬地面上垂首认错,见她进来忙站起身强笑道:“奴婢去给嬷嬷倒茶。”
见秦嬷嬷没通报便进来了,韩氏也觉得脸上有些辣辣的,忙起身让坐。
秦嬷嬷没当回事儿,笑道:“老奴还纳闷,怎么进门的时候门外廊上一个人影不见,却原来是你们主仆又在打擂台。”
说完此话之后,劝道:“三太太,秋平就算是个好的,偶尔淘气,你便教训两句就完了。”
此时,正好秋平端着茶杯进来了。
韩氏忙笑道:“嬷嬷说的很是,”又冲秋平似笑非笑的道:“我以后可不敢拿你怎么样了,你在这府上是个最懂事乖巧的,我若发落你倒成了那尖酸刻薄的主子了。这不我还没怎么样呢,便有老太太身边的人来给你长脸了。”说完自己仰身捂嘴“呵呵”的笑了。
秦嬷嬷与秋平也撑不住笑了。
“三太太虽是说笑,可是话没错,秋平原是府里拔尖儿的丫头,别人且不说,老太太就看着她还很好,说句不该说的话,若不是因为这丫头是您的陪嫁丫头,老太太早就做主让三爷正经收了她了。”秦嬷嬷在韩氏对面的脚凳上坐了,伸手接过了秋平手中的茶,也开玩笑似的说道。
“不过老太太又说了,这老三家的管着家里的事不宜,我便不去管她被窝里的事儿,左右都是她们主仆事”秦嬷嬷说完便撑不住了,忍不住伸手拍了拍秋平的手便“哈哈哈”大笑起来。
羞得秋平忙红着脸低了头,又不好这样甩手出去,只低声道:“嬷嬷玩笑了,奴婢当不起,能伺候三太太便是奴婢的福气了。”
秦嬷嬷的话,韩氏岂不知是什么目的,她脸上含笑顺了顺气,对秦嬷嬷道:“嬷嬷是大忙人,不会今天是专门为秋平撑腰来的吧,如此,我便先给秋平姐姐赔礼了,别让嬷嬷为了秋平的事晚上急的睡不着觉。”
三人又说笑了一会儿,秦嬷嬷方将老太太王氏的话转达了。
韩氏站起身躬身听了,越听心里便越心惊,可是她脸上却一点也不敢露,只笑道:“到底还是老太太最心疼大小姐,媳妇一定按照老太太说的去办,保证让她老人家放心。”
她正说着此话,只听门外一个丫头回道:“三太太,二门外有人会回话说是石公子出事了,让您赶紧找三爷回来商量办法呢。”
韩氏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怒道:“传话都传不清楚,开不进来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门外的小丫头秋英怯怯的推门进来了,跪在地上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边,气的韩氏要拿簪子戳她的嘴,还是秦嬷嬷拦下了,道:“还不说清楚,那个石公子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二门上的虎子就是这样说的,没说石公子出什么事,”秋英小声道,接着又猛然道:“也已经回了大小姐了,说是大小姐已经派人去大觉寺找大少爷帮忙救人呢。”
韩氏听了此话,知道绝不是什么小事,心里便有些慌了,顾不得其他忙道:“还不让二门外的小厮们赶紧的去将三爷找回来,再将传话的人叫来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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