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一早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尉迟枭也听夜回禀过暖云阁出了些事情,于是状似随意到道“爱妃似乎有心事啊,人都失了几分灵气。”
“前几日听梅妃说起素爱梅花,臣妾便想着从梅园中植几株送过去,以贺新妃之喜,不枉我们姐妹一场。可是这暖云阁宫人手不足王上是知dào
的,其他人云裳又使唤不动,这才整日烦恼”说罢云裳眼睛瞥一眼狄正。
尉迟枭勾动嘴角似笑非笑道“既然使唤不动人手,那就暂且把玄凤印交由你保管吧。”
王后金印之下,有青、白、朱、玄四枚凤印相当于前朝的礼、刑、户、工分掌之事。前朝有凤印下发的先例,如今只把玄凤印交给云裳,尉迟枭自然有他的一番打算。
继而对狄正吩咐“先去把梅树的事办了,你亲自去办。”
尉迟枭不是讲排场的的人,身边随侍的不多,狄正出去后,云裳打了个眼色,袭燕退下守在门口。
起身敛起裙裾,云裳双膝跪地,呈上环宇留下的那张锦绢“臣妾这里有件东西,不知王上有有用处。”
目光打量的看着云裳,这动作却是骇了以惊,展开锦绢来看,尉迟枭眉头越锁越深。
这上面有司徒丞相门生心腹的名单,兵马财产粮草详细,甚至司徒家地下暗道,安排宫中眼线都一一罗倒。大多尉迟枭已经掌握,可是尉迟枭手里没有的这里也尽数详尽。以他现在和司徒昊的处境看来,有这样一份材料在手的确是帮了大忙。
有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尉迟枭虽然有了自己的势力,但毕竟掌权之日尚浅,虽然极尽所能,但是要将盘根错节的司徒势力搬到,并非朝夕之事。
面色凝重的看着下跪之人,尉迟枭到“你这是做什么?”他虽然早对司徒家是有所疑窦,但是并不敢完全相信云裳。
“我要他死!”云裳答非所问,却说得咬牙切齿。
尉迟枭也不再装糊涂,直接问“为什么?”
“我恨他!”恨他毁了她的小哥哥,恨他无视阿娘的死,恨他将自己送入深宫备受欺凌,今生与洛尘只能天涯,恨他毁了她所有的亲人。
那就要付出代价。
“条件呢?”这么好的东西总不会白白给了他。
“小哥哥失踪了。”云裳道。这种事瞒不过,那不如据实相告。
尉迟枭眉上一皱,面色立时一冷:果真是他。司徒云裳你为了他竟然能拿这么重yào
的东西作交换,为了他不惜背上弑父的骂名。好,那本王就成全你们。
“好,成交待我功成之时,允你手刃仇人。”收起锦绢,尉迟枭做出许诺。
云裳谢恩起身,狄正办妥了事回来伴驾。云裳本来还要提醒尉迟枭小心身边细作,如此只好作罢。
昨日宫宴,自己一直在尉迟枭身侧,袭燕从未离开自己片刻,更没接触过闲杂人等,可硬是被人钻了空子。只怕司徒昊把眼线已经安插到尉迟枭身旁的亲近之人,更有甚者可能是刚刚策反,尉迟枭还未察觉。
云裳谁也不信,暂时与尉迟枭合zuò
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前脚刚送走了尉迟枭,凌美人款款而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闻姐姐宫中昨夜忙了大半夜,妹妹特来看看有能帮上忙的没有”。云氅抖落一地寒霜,交由身旁紫环。
“瞧这冻的,这么冷的天这么还亲自过来了,快过来暖暖。”云裳让过凌美人,又吩咐半夏多加些碳来才接着道:“没什么,养的一只猫丢了,这般宫人也是不会做事,找了半夜没找到不说,还惊扰了妹妹安眠。”云裳歉意一笑,实在没有精神应付她,却又不得不做些样子。
“不瞒姐姐,近日来妹妹都休息不好,也没什么胃口,偏人又发福,倒是胖了一圈。”摇了摇头,凌美人叹了一声。“不过即便身体不适,妹妹还是知dào
惦记姐姐的,可不像某些忘恩负义之人,熬得一日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便忘了主,忘了自己是从哪里出去的。”
凌美人含沙射影的正是巧惠。其实巧惠到了暖云阁后有回去看过凌美人,说了些闲话,都是无关紧要。凌美人便认定她是敷衍自己。
巧惠封妃之后,身份已经在凌美人之上,可是还是先送了东西过去,随后又亲自看望。毕竟人言可畏,她也不敢落得忘恩负义的名声。
可是凌美人不知餮足,她要的远远在这之上,她要消息,要名分,要地位。若不是一早紫环打听到云裳得了玄凤印,她也不想在这身体不适的时候顶着严寒上门谒见云裳。
看出凌美人脸色的确不好,云裳贴心说道“既然身体不适,怎不好生歇着,可教御医开了方子?”
凌美人摇头表示没有,紫环是凌美人带进宫的,跟的时日久了倒是敢说“美人说身体没有大碍,不着御医开方子喝些苦涩的汤药。我家美人最怕苦了”。
凌美人只瞪了一眼并没有责怪,她身边就这么一个贴心的,平日里也是纵贯了的。
“既如此那还是趁早看的好,莫要落下什么病根。”叫袭燕去找来太医给凌美人把脉。
如今云裳身份今非昔比,娘娘有了吩咐,自然有人巴巴的过来。
两位太医叩了头请了安,比较年轻的一位新进太医院的滕御医问向云裳“不知娘娘哪里不适,何时觉着的,娘娘凤体为重万万怠慢不得。”
御医如此奉承倒叫云裳有些不习惯,微微一笑说道“哪里是我,是凌美人身子不大好,该是有些时日了,二位太医快给瞧瞧。”
是暖云阁来人请的御医,自然容易误会是暖云阁的娘娘身体染恙。经云裳一说滕御医转身就要给凌美人请脉。
哪知凌美人听完太医所言心生不快故yì
刁难“这位太医瞧着眼生的很,该不是新进入宫当差的吧,我虽然不是什么微分高尊之人,却也怕经验不足之人开了虎狼之药,平白吃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