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洲的房间,就在白惠主卧的旁边。
白惠晚上给他讲完童话故事,方便回去休息,所以选的临近房间。
她在门口迟疑了会儿,虽然跟小洲只相处几天,但是小洲跟上次的态度,截然不同。
也让她感受到久违的亲近,而且小洲长相精致,眉宇间英挺之气,不像她两个儿子,甚至隐隐约约跟傅霆有几分相似,这是最致命的。
从小洲的身上,她能看到很多人的影子,他陪在身边,能让她开心不止一点。
短短几秒钟,她将几日的回忆过了遍,一想到要让小洲走,心也不可抑的紧了几分。
不过,纵然对小洲有再多感情,也不可能比得上,她想见傅擎钰一面的心情。
思及此,她缓缓抬眸,眸光冷绝。
抬手轻轻推开房门,视线第一时间落到床上。
下一秒,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小洲的身影。
“小洲?”她往房间走了两步,往卫生间靠了靠,也没有看到人影。M..
糟了。
白惠一向从容不迫的脸上,显出几分慌乱,有真担心小洲,也有其他因素。
她快步走到楼梯边,朝着下面出声道:“初儿,你今天几点起来的,有没有看小洲?”
虞初眉头轻蹙,摇摇头:“早上五点我就起来看书了,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小洲不在房间吗?”
话音未落,身边骤然一道风流蹿过,她下意识的眨眨眼睛,忽而抬眸时,祁风已经到了二楼,站在白惠的身边。
白惠也吓一跳,她站在上面,看着祁风动作凌厉,单手撑着楼梯栏杆跃上来的,所以很快。
身手……真好。
“打扰了,我进去看看。”祁风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越过白惠进了屋。
简单在房间搜罗一圈后,他拿着一张纸条走出来,并问道:“修仪学院,在哪?”
这会儿,虞初也跟着跑上来,正靠在白惠身边,皱紧眉头,出声道:“那是老师以前任教过的学校,怎么了?小洲提到这了吗?”
白惠指着他手里的纸条:“小洲留了纸条吗?给我看看,写的什么?”
祁风一边将纸条递过,一边回头环顾房间:“小洲平时用的衣物都还在,床被也叠得整齐,暂时排除被坏人带走的可能性,这张纸条是半压在枕头下面的,您要是走近点,也许就能看到了。”
是小洲特意留给白惠的,只是白惠扫到床上没人,就没有走近。
白惠无意扫到祁风一眼,只觉得年轻人,竟有种责怪她粗心的意思,而且她平时本来挺细心的。
估计是听到傅擎钰的消息,扰乱了她的心智。
白惠喉咙滚动,眉目含霜:“去修仪,先找到小洲再说,他一个人去学校,那里的路也不好走。”
虞初忧心忡忡的看着窗外,又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心头满是不安。
“修仪建在山林里面,每次到连续下雨天,就需要工作人员去维护,山路雨天不好走,不知道小洲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修仪原本是滨城有名的贵族学校,但是由于建立初期没有看好地形,只看中依山环水,风景好,没有留意途经地段的安全性。
起初学校还会有人力修整山路,但解决不了根源问题,所以学校一到雨季,就会经常性放假。
以至于后面入学率越来越低,白惠也没有再任职,他们已经很久没去这个学校了。
也不知道,小洲是怎么知道的。
提及此,白惠跟祁风都很担心,无没有过多交流,几人迅速动身。
一路上,车窗外面的雨势,时大时小,却没有平息的意思。
跟他们三人担忧的心情一样,无法停歇,车内低沉压抑的气氛,更让人不舒服。
不过好在祁风车技不错,即使在雨天的山路上,也能平稳的到达。
只是让他们有些意外的是,这个天气,学校门口居然还有不少家长,刚送完孩子来上学。
下车的时候,虞初诧异的打量着来往的家长,一边给白惠打雨伞,一边低声困惑着:“学校居然还有这么多学生。”
白惠倒丝毫不意外,淡淡的道:“好歹是重金打造的贵族学校,学校的师资力量,还是数一数二,而且教学设施都很齐全,只要家长们上上心,这种学校比普通学校,还是高好几个档次。”
闻言,虞初轻轻的点点头:“老师分析的也是。”
不是所有老师跟家长,都跟白惠一样,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的,抛开有些因素,修仪学校仍然算的上优秀。
三人正往校内走,校门口不少家长往外走,边并肩走,边情绪激动的议论着。
“你说换老师能不能解决问题?还是说学校校风都这样,只管孩子成绩,不管孩子心理问题?”
“我感觉是学校问题,我家孩子都换了几个班,成绩稳是稳定,但是他放学回家,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我好担心他的心理问题。”
“是啊,我家孩子也是,孩子奶奶都愁死了,说孩子怎么木木的,给他买什么玩具都不开心。”
“……”
白惠回头看了她们一眼,随即不解的轻声道:“把孩子送到学校,不就是为了让孩子好好学习,孩子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学习上,不是挺好的事吗?”
她不太懂,那几位妈妈在烦恼什么?
话落,祁风冷不丁的瞥了她一眼,反问:“孩子在你眼里,只有学习好,才是关键的吗?”
白惠抬头看他:“难道不是吗?”
祁风的低垂下来的眼神,比伞外的雨水,还要冷几个度:“你是以老师角度说出这话,还是以一位母亲的身份?”
白惠眉头紧拢,只觉得眼前的人,外表看起来文质彬彬,待人礼貌,可是每次说出来的话,总是带着明显攻击的意味。
她很好奇,便也就直接问了:“擎钰跟你,是怎么提起我的?”
好像他对她这位母亲,有很多不满意的点。
祁风抬眸,眸光随意撇到别处:“先生从不提你。”
闻言,白惠眉头迅速一紧,心头也闪过一抹刺痛。
他的不提起,才是最伤人的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