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你找我吗?”时青左手里握着干净的毛巾,准备擦头发的。

只是很诧异,沈烟怎么会在他的房间里?

沈烟急忙转过身,后知后觉的脸红心跳,呼吸也加速不已:“嗯……没,我没有找你。”

脑袋像是宕机了般,都转不动了快。

你在紧张害羞什么啊,又不是没有见过……

正当她努力调整着心态,准备转身,好好跟他解释时。

忽然身后的人动了动,接着,一只冒着白气的手,轻轻的拉过她的右手,温热的温度一点点过渡而来,犹如触电般的感觉,让她直接僵在原地。

时青垂眸,满眼心疼的看着她包扎的伤口:“你之前受伤,还会怕疼的咬住我的手。”

随着他的话,沈烟想起两人之间的种种,心头一抹哀痛驱之不去。

“以前的我,太软弱,太没用了。”沈烟语气如风,淡淡的,却还是透着一抹心酸:“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了。”

话落,她想要抽回手。

可时青却抓得很紧,又顾忌会牵扯到掌心的伤,他索性直接拉住手腕,大掌托着她的手心,动作霸道却不失温柔。

他道:“你不用像少夫人的。”

沈烟眸光微抬,身后的人拉着她转过了身,正正的对上,时青干净而清澈的眼眸。

时青是天生的单眼皮,眼睛形状是比不上傅西洲狭眸,可反而也更显得他看人的眼神,总是多了一些清毅与坚定。

“不可否认,少夫人的确跟很多普通女生不一样,我也很敬重她,但是原来的你也很可爱。”

“你很善解人意,心思单纯,也有一双慧眼,能辩明是非,而且在大事面前也愿意牺牲自我,你已经比世间太多的人优秀。”

时青的每一句话,犹如一阵暖风般,从她的心头缓缓淌过。

由内而外的,温暖着她整个人。

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真心实意的夸她,还是意中人。

这叫她如何能抗拒,她的胸腔里,忽然是生出一团火般,连眼眶都是滚烫的。

她哑着嗓子,声音很低:“你只是在安慰我。”

时青摇摇头,目光空前的通透:“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认识的三公主就是这个样子,她会为了所珍爱之人做任何事,能被三公主视为珍爱之人,真的很幸运。”

他也想,成为她的珍爱之人。

沈烟眸光颤动不已,一瞬不瞬的盯着时青,她有很多话想要说,却又全堵在嗓子里,吐出来的只有一声声的空叹。

她抽回手,把右手藏在身后,似有一些怒意般:“这些话,为什么早点不说?”

明明之前,她试探了那么多次。

可是时青这块木头,一次反应都没给过。

事到如今,再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

时青只能看着空空的手心,语气低沉:“因为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被训练成工具人,责任就是保护好二少,要看着他,要为他做事,不能让任何人失望,也没有人教我该怎么表达心里的想法。”

他很少有自己的私事,也不会有太多的感受。

连喜欢一个人,也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才明白过来。

可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闻言,沈烟重新抬眸看她,对他哪里还有半点气,甚至开始心疼他。

其实两人的内核很像,都是喜欢为他人着想的人,很少去考虑自己需要什么。

这种人,活得很累,却更需要有人好好爱他们。

时青感受到她眸光的变化,唇角也轻轻上扬着:“也许是晚了,但是我还是想说,三公主就是三公主,不用像任何人,原本的你就是最好的。”

沈烟怔在原地,眸底渐渐染上光芒,肩头也下意识的正了起来。

她也跟着轻轻笑了笑:“昨晚谢谢你,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来恩特手里救下来。”

“如果公主真的想谢我。”时青抬头将毛巾挂在脖子上,两只手拉着两头。

忽地扬唇一笑,竟露出略显青涩般的笑容,像极了沐浴在阳光下的男高中生,一扫平时严肃沉稳的严厉感,阳光又青春洋溢。

“那就拜托公主以后,不要再对我说一句谢谢,不管我为你做了什么,你都不需要说。”

沈烟眨眨了眼睛,面上并无表情,可心底却犹如千军万马而过,喧嚣四起。

愣了很久,她才开口问:“为什么?”

时青第一次越过两人身份的沟壑,大方的抬手,落在她的头间揉了揉:“没有为什么,公主先休息吧,我换好衣服就出去了。”

随之,他拿起衣服进了卫生间更换,再次出来的时候,已是西装革履模样,不复方才。

仿佛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般。

他们两人,谁也没有点破。

几日后。

伯爵府邸。

顾北笙看着平板里,总统共享的信息,困惑的抵着下颚:“明明都没有看到爱尔夫人出入的记录,为什么我们在地下室转了几天,都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沈烟正脱下护卫服饰,跟着摇摇头。

“不知道,我们两个乔扮成护卫,每天跟着排班时间,去地下室巡逻了三四天,地下室一共有多少间房间,走廊有多少壁画,我们都快背来了,可是根本没有看到有人居住的身影。”

平板那头还有同时通话的傅西洲,他也在查看着资料,清冷的声线,始终没有什么起伏。

“你把护卫值班信息,已经改过几次了吗?”

顾北笙点点头:“嗯,一天24小时,三个班我们两都错开去巡逻过,爱尔不在。”

“明天我们再去看看吧,再仔细找找。”沈烟也没有灰心,只是想做得更好。

顾北笙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狐狸眼,视线从窗台展开去。

那是沃克的正厅。

“你说有没有可能,爱尔夫人没在地下室,而且是在伯爵正府生活呢?”

平板里响起傅西洲赞同的意思:“嗯,之前因为爱尔夫人身份还没有暴露,所以需要躲在地下室生活。”

但是地下室已经被大众广知,她的确不需要再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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