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总统目眦欲裂,看着那一地的鲜血,一时情急,喊出了妻子对女儿最喜欢的称呼。

沈烟是妻子的命,也是他的宝贝,可现在,她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

怒意和悲痛像是汹涌的波浪,瞬间席卷了总统的理智。

他眼眸猩红,手中的枪顷刻间对上了傅西洲,切齿的恨道:“我要你们都给我的烟儿偿命!”

话音刚落,那只手就要按下去。

顾北笙倏然挡在了傅西洲前面:“总统大人!”

她的手臂高高举起,呈一种保护的姿态,目光格外澄澈而坚定:“沈烟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我现在必须尽快给她施针,请您先放下枪!”

“夫人!”时青如临大敌,看着暴怒中的总统,额头急出了汗。

傅西洲伸手,紧握住了顾北笙的手,一点一点的将女人拉到她的身后。

他沉如夜色的眸子抬起,看向总统:“如果真想要沈烟的命,我们不会浪费这十个小时。”

总统怒极:“谁能保证你们不是在自导自演一场好戏!?”

“那您也不在乎多等几分钟,将戏的结局看完!”顾北笙急迫的关注着沈烟的情况,冷冷看了总统一眼,说完后不顾他的反应,疾步到了沈烟身边。

“放肆!”秘书拿着枪就对准了顾北笙。

嘭的一声!

谁也没看清傅西洲的动作,秘书的枪已经被打落,手腕因为极强的震力瞬间脱臼。

他面容大骇,竟不敢直视傅西洲的眼睛,捂着伤了的手,踉跄着走到总统身边:“总统大人,您千万不能被他们所蛊惑了,三公主已经重伤,他们现在拖延时间,未必不是在等着支援好对您不利!”

总统眸光如锋利刀刃,一寸寸刮过傅西洲的脸。

傅西洲手上的枪还冒着烟,五官在夜色中半明半昧,眼神冷硬而沉敛。

视线对上几秒,总统蓦然别开目光:“滚下去!”

顿时,有两个人上前来将秘书拖走。

总统深深看了眼傅西洲,眸中有隐忍的杀意,紧抿着唇暂时先看向了病床。

顾北笙摸出银针,最快的时间消了毒,扎入沈烟的穴位。

她的情况很不稳定,眉头紧锁,紧闭的眼下眸珠乱转,唇上被鲜血染红,衬得脸色更加苍白。

顾北笙脸色淡到极致,轻吸口气,倏然刺下最后一针。

只见沈烟的眼睫顿时颤动的更加厉害,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挣扎之后,猛地歪头,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咳咳……”她闷咳了两声,胸口剧烈起伏,重新倒回了床上。

血色染红了她身前的被子,也刺痛了总统的眼球。

他的眼尾顿时皴裂般新红,刚迈出一步,突然听到虚弱的一声:“……爸爸?”

那声音如同呢喃,差点被风吹散。

总统面色一滞,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烟儿?”

他忙走上去。

沈烟躺在那里,如同睡在一片血泊中,看着惊心动魄,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顾北笙眼眸轻阖,眼底紧绷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舒缓。

刚才刺激沈烟的穴位,让她吐出了最后一口毒血。

现在,她是真的没事了。

果然,沈烟在一开始的怔愣后,很快反应过来,眼睛越发的亮。

她朝总统伸出手:“爸爸,我没事了,我真的没事……”

总统在病床边,弯下腰。

这一刻,是失而复得的惊喜,他牢牢攥住沈烟的手:“没事就好。”

他看了眼顾北笙。

沈烟注意到,连忙道:“爸爸,我昏迷时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误会了,害我的是来恩特,是笙笙救的我,我让她把我交出去,她不愿意放弃。”

听到来恩特的名字,总统眼中的光格外低寒。

史密斯家族内乱不断,烟儿这一次,是被他连累的。

而对于顾北笙,则从一开始的怀疑,变成此刻的自责。

在雄山时,接到沈烟的电话时,他没有相信。

这十个小时,对方在竭力挽救他的女儿,他依旧质疑。

现在真相摆在眼前,总统不是刚愎自负不愿低头的人。

他身体站直,眸光微微敛和,很真诚的说了句:“我替烟儿说一声谢谢,也为我之前的冒犯感到抱歉。”

顾北笙站在晚风中,发丝随着风摇曳弧度,唇角浅浅勾起,语气落落大方:“总统大人不必介怀,我的方式也太过极端,您会有所怀疑实属正常。”

这话说完,总统对她更加侧目。

看起来和沈烟差不多大的年纪,但她遇事如此沉着,更有这样好的医术。

一时间,对这个女孩儿有了欣赏,因她又救了沈烟的命,对她的感觉更加友好。

总统笑了笑,随后,低声问沈烟:“现在已经都好了么,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沈烟摇头,她之前中毒的时候,感觉浑身的筋脉犹如一只只蚁虫啃噬,疼得钻心挠肺。

刚刚那一口血吐出后,只觉得浑身轻松。

她攀着总统的胳膊坐了起来,这下,才注意到外面围了重重的人群,不止军队,傅西洲和时青都在。

沈烟的脸蛋因为窘迫而泛红,漂亮的棕色眼眸潋滟着光泽:“爸爸,我没事了,但我想先进去,收拾一下。”

“哈哈,”总统笑声爽朗,拍拍她的额头:“去吧,刚好,我也有话想和傅二少聊一聊。”

沈烟点点头,下床之后,冲顾北笙看了看。

看出她的意思,顾北笙低声对傅西洲道:“我陪她一起。”

傅西洲的胳膊上,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抬手,搭在她的肩膀。

低热的温度瞬间抵挡了晚风,他抚了抚她的后背:“去吧。”

顾北笙感受着身体的温暖,眼眸弯了弯。

之后,陪着沈烟一起进了楼。

等她们进去了,总统清退了所有人。

傅西洲这边,朝时青看了眼。..

时青点头,转身做了个手势,队伍按序离开。

眨眼之间,只剩下两个人。

夜色很深,高高的楼如同巍峨的山峰压在人头顶。

总统气势如虹,眸中锋锐不减,淡淡的嗓音道:“你知道在欧国私建军队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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