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有个事儿想找你帮个忙,不知道你…”
王成扭头好奇地看着朱朗。
“你说,我看看能不能帮的上!”
朱朗把王成拉到一个小角落,神神秘秘地说:“老弟,我跟你说你在南州有没有认识的兄弟?我在那边有点事儿,想要你帮个小忙。”
“南州倒不是很熟,但之前南州的一把手秘书和我有联系,偶尔他来安昌开会也会约着一起吃饭,你有什么事呢尽管说吧,不违反原则情况下,我可以帮你打个招呼。”
“哇,那就太好了,是这样的,我身边有一个干妹妹,她有一个亲戚在南州,现在想在南州找个工作,但你也知道,别说南州,就整个道南省的就业岗位也有限,他想要去哪个政府部门搞个聘用制,你看看能不能帮忙打个招呼?”
王成愣了几秒,随后问:“干妹妹?你不会背着我嫂子在外面…”
王成没有给他面子,笑着如此问。
朱朗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慌,他十分尴尬地附和道:“咋可能?你哥我非常正直。”
“那为什么要在南州找呢?在安昌的话可能会方便一些,而且,我觉得你这个理由不是很充分,哪有随便帮别人解决这些事的,这可是大事。”
朱朗脸色越来越不太对劲了,但他仍然坚持地说:“你就帮我这个忙嘛,我都答应别人了,要是不帮多没面子呀?我跟你说,对方可是大美女哦。”
“就因为你说对方是大美女,我更加不可能帮这个忙了,那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是我的什么人呢!”
王成马上又想到:“不对?哥,你跟南州那边领导司机打个招呼就行,你平时跟他们有很多业务接触,应该认识蛮多南州那边领导司机啊!”
朱朗嘿嘿一笑:“我倒也是能打这个电话,但就怕他们找的单位不够好让我没面子,你打电话的话,能安排在市委办市府办;我打电话估计只能安排在下面局里面,相对来说不太好。”
“啊?哥啊,安排工作还有分这个三六九等啊?这都21世纪了,你不管在哪个单位也就那点工资呀。”
“老弟,那可不一样,在市委市府办,那是核心部门,说出去有面子,下面的什么局说出去就稍微差点面子呀,你说我说对不对?”
“面子、面子,天天讲面子,有什么意义?面子当饭吃吗?”
“面子还真能当饭吃。”朱朗一脸神秘地说。
“老弟啊,就像我之前转业到省委办车队,别人问我在哪里上班?我只要一说在省委办,很多人立马露出了羡慕的神情,他并不会管你在省委办干什么,他只知道省委办很牛。相反,你要说你在其他单位,哪怕你是一个行政编,如果没有那方面的业务需求,也并不会多尊重你。”
“这就是生活呀。”朱朗说完那一大段,又补充了一句。
王成直勾勾地看了朱朗好几秒,随后摇了摇头,“等哪天我帮你了解了解情况吧。”
“谢谢老弟,谢谢老弟,太谢谢了,不过这事儿还是不要让你嫂子知道哈,也不要让弟妹知道…那个…终究怕她们误会,咱虽然是行的端、坐的正,但这种事情啊,说不清楚的,我也是好心嘛,请老弟理解。”
王成没有说话,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回到叶书记别墅的这片小区域,然后找了一处长椅坐下。
朱朗又凑过来,神秘兮兮得说:“这两天安昌市区新开了一个夜场,我带你出去浪一圈?”
王成很不耐烦了,但仍然压抑着脾气笑着说:“都什么年代了?我不想去,那没意思。你忘了你上次在夜场发生的那些事儿了?”
朱朗“嘿嘿”一笑,“这怕什么?这可是道南?在这个咱还怕什么?”
“小心哦,小心驶得万年船。”
对夜场,朱朗有一种独到的喜欢,他很喜欢这种“蹦次打次”的劲爆感和金属音乐带来的放松感,很喜欢这种原始的感觉。
而王成则不一样,王成家里也有好几个小朋友很喜欢去夜场,一听到去夜场就激动的上蹦下跳,但这都是不同年纪所带来的不同喜好而已。或者说,更像是某个年纪段的普遍喜好。
到了晚上的八点多钟,王成和朱朗早已从迎宾馆吃饭回来。
这时,叶书记别墅的大门突然打开,院士夫妇出来了,叶书记两口子也出来相送了,几个人在门口寒暄了好一会儿。
临走前,叶书记还亲自为院士夫妇开车门。
送完院士,回去路上,朱朗就说:“你看哈,在这个世界上有真正的真才实学,还是受人尊重的人的,在哪一行混到塔尖,都值得让人尊重。但人最容易犯的就是自以为是,最害怕的也是自以为是。”
王成笑笑不说话,他看着路两旁闪烁的霓虹灯陷入了沉思。
回到家里,李木子跑上前殷勤地帮忙拿包、挂衣服,“我们单位有几个领导干部要来我们家吃饭,说想认识认识你,不知道你有空吗?”
“认识我?可…好吧,什么时候呀?你提前说,我提前安排好工作。”王成波澜不惊地说。
“就明天吧,明天有空吗?”
王成想了想,目前看来明天是有空的,“明天叶书记在省里开会,应该没有其他安排,但我们的时间你也知道,跟着领导走的,也不确定,先暂定明天吧。”
“好嘞,那就明天,那我去单位和领导说一声。”李木子很开心。.BIQUGE.biz
“是什么级别领导呀?需不需要我来安排?”王成多问了一句。
“不要特别安排,就在家里吃吧,家宴是最高规格的接待嘛。一个省钱,第二个显得重视,第三个也方便。安排在外面吃饭的话,到了点别人就赶你走,不太好,多扫兴啊!在家吃也安全。”
“行,那好吧,你安排好就行,我听你安排。”
想到这儿,王成去酒柜看了看,还有一些酒后便放心了。
不过他也反思了自己现在的工作,貌似还真是天天吃饭喝酒,毫不夸张地说:“整个安昌市,稍微好吃点的餐厅他都去过。”
现在他反倒不太愿意去外面吃饭了,吃多了便感觉索然无味,好像很多餐厅的菜都是同一种味道。
他看了眼时间,然后起身去浴室洗澡,准备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