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案情大白
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妇人,看着不老,但是两鬓却有些斑白,她手里捧着汤水,笑着道:“怎地?只养他们母子不养老母了?”
龙霞抱着孩子傻笑,“怎能够呢?肯定得养您老人家,叫您过上最好的生活。”
妇人笑着道:“如今便是最好的生活。”
妇人把汤放在桌子上,对胡氏道:“快趁热喝了,这针线不要做,明日我做便成。”
“那不行,婆母忙里忙外已经够辛劳了,儿媳不碍事,干点小活儿还是行的。”胡氏微笑说。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场景一转,便已经是第二个孩儿出生。
龙霞休息几日,带着大儿子,母亲伺候月子,一家人,还是很幸福。
场景不断地转,第二个儿子出生之后,小家庭的担子就重了起来,龙霞开始繁忙,因为订单减少,他要维持染坊,就得不断去抢单。
他总是鸡啼便起,月移才回,回到家中,总得亲亲两个儿子才睡。
胡氏脸上的笑容减少了,夫妻偶尔有争执,但是很快和好,因为他往家里拿的银子也多了起来。
倒是婆媳之间,似乎有了争执,有一次龙霞回去,看到婆媳吵了一架,婆婆说媳妇偷人,龙霞自然不信,劝开了之后,也知道自己冷落了妻子和儿子。
他尽量早些回来,晚上都自己带儿子,跟大儿子说故事,跟小儿子玩球球,那是一段很幸福的日子。
儿子与父亲也特别亲,两个都喜欢骑在父亲的肩膀上出去溜达。
这样的日子,在龙霞要出远门取货那天,戛然而止!
火光熄灭!
兄弟大口呼吸,像是从梦里惊醒一般,怔怔地看着彼此,才看到彼此的脸上,都布满了眼泪。
龙大龙二都哭了,若说他们对父亲没有什么记忆,可这一趟虚幻之旅,给了他们深刻的父爱。
父亲对他们的爱,他们都深切感受到。
但是龙霞似乎还没醒来,他闭着眼睛,脸上是幸福的笑。
妙音轻声道:“他和你们所见的不一样,他停留在那一天之前,他会一直在那里,直到他执念消除,我们送他去轮回。”
“父亲!”两人跪下,泪流满面。
“出去吧!”妙音道。
“求求您,我想多看他几眼!”龙大哭着说。
“我也是!”龙二擦了眼泪,他原来有个名字,叫龙旭。
龙浔龙旭,他们的名字真好听。
妙音点头,“你们可以陪他,明日一早之后,我会为他超度,希望他怨念能早些消除,你们兄弟的事完了,我必须你们在场才可以引入梦幻,所以,你们想陪一会儿就陪吧。”
说完,妙音就出去了。
至于另外一边的问询室,孟婆和白子主审,龙柒柒和宁王旁听。
被抓来的是宋得和胡氏。
龙柒柒看着胡氏,比在望乡台上看的时候老了许多,但是她年纪也不过四十来岁,头发花白了,宋得这些年赚到银子,她竟似乎不曾享福。
宋得很激动,拍着桌子怒道:“你们抓我来,是什么意思?我在衙门也是认识人的,你们别想冤枉我什么罪名。”
什么奇案门,听都没听过。
白子丢下一叠宗卷,“二十年前,田桂芬被杀一案!”
“你胡诌什么?谁是田桂芬?”宋得嗤道。
胡氏却倏然一惊,脸色大变,连忙拉住了宋得的袖子。
宋得一手拂开她,“滚开,女人家懂什么?”
孟婆看着胡氏,“田桂芬你还记得是吧?二十年前,她是怎么死的?”
“她……她是被她儿子龙霞砍死的。”胡氏说。
宋得猛地醒悟过来,田桂芬,就是那死鬼龙霞的母亲。
他眯起眼睛盯着孟婆,“你想问什么?这案子不是都判了吗?龙霞那杀人凶手已经伏法。”
宋得年轻时候应该长得比较俊美,如今纵然四十岁上下,眉目还见英俊之气,只是眼圈有些浮肿,看得出是酒,色过度导致的。
他拧起眉目的时候,那眼圈便蹙成了两个黑圈,有些狰狞。
孟婆道:“奇案门已经查实,龙霞不是凶手,凶手是另有其人!”
“什么另有其人?胡说八道,凶手就是龙霞!”宋得哼了一声,时隔多年,难不成跟鬼调查吗?
当年都没查出真相来,今日就有真相了?
龙柒柒衣衫一扫,问询室忽然变得漆黑一片。
“怎么回事?怎么天黑了?”宋得心虚,大声地叫嚣起来。
眼前陡然光亮起来。
宋得舒了一口气,却见眼前的人不是方才问他的人,不对,这里不是奇案门,很熟悉。
“宋得,胡氏,你们两个奸夫淫妇!”雷劈般的声音想起,随着砰的一声,门被踢开,只见满脸怒气的龙霞持着一把刀冲进来。
宋得大惊,猛地看了身边,是年轻时候的胡氏。
胡氏也显得很惊慌。
怔愣间,刀已经砍过来了,他侧身避过,弯腰下扫,扫中龙霞的腿,龙霞被扫翻落地,刀也哐当落地。
宋得夺了刀,龙霞缠上来……
宋得脑子一片混沌,都只是凭着本能。
然后,他看着刀飞了出去,看中了田桂芬,血飞溅一地,有孩儿刺耳的尖叫声。
他惊恐地抬头,胡氏冲出来抱着他,嚎啕大哭。
龙霞疯了似地扑过来,但是,有人来了,他迅速推开胡氏,套上衣裳,扭住龙霞怒道:“你这个忤逆子,你竟然敢弑母?”
耳边响起了弹指声,他觉得眼前一花,人像是从千里之外被揪回来一般,心悬在了半空,大口大口呼吸。
面前的,依旧是方才审讯他的那几个人。
龙柒柒对宁王道:“事实很清楚了,我们方才所看到的是潜伏在他脑子里的记忆,定案吧。”
“你们冤枉我,你们用的什么鬼法?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找人,我告状!”说完,他就要往外走去。
旺财一脚把他踹了回去,冷冷地道:“想跑?等着砍头吧,你们这对狗男女!”
胡氏忽然噗通一声跪下来,大哭道:“我招供,我招供,是他杀的,和我无关啊,我没有谋害婆母,都是他下的手,当初也是他勾引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