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狂风大作。

空气像被一把把看不见刀,割裂成一片片。

桌前的男子,一头漆发如水蛇狂舞,衣衫猎猎,桌上的杯盏不停震颤,地面似乎也变得摇摇欲坠。

在狂风的吹拂下,房檐上的风铃,发出一连串刺耳的碰撞声。

好可怕的劲气!

红尘委顿在地,紧紧蜷缩着身子,就在她觉得,自己要被这股强大气流碾成灰烬时,一切归于平静。

白袍男子手握金樽,悠然而笑:“很好,非常好。”

好?

妙音与冥影互看一眼,坐上这是被气傻了吗。

他们可没瞧出到底有哪里好的。

红尘都快吓死了,国师发起怒来,果真是山崩地裂,天昏地暗,她这小心脏根本承受不起。

站起身,优哉游哉给自己斟了杯茶,夜墨邪转向远处的宽阔江面:“很久没有遇见过如此有趣的人了,你回去,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好好侍奉这位独孤小姐。”

这就完了?红尘几乎难以置信,本以为国师听了独孤绾那番话,定然大发雷霆,杀上武堂,将独孤绾那丫头的脑袋给揪下来,没想到,国师竟一点也不计较。

不愧是国师,度量就是大,不会和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一般见识。

红尘诚挚地叩首道:“是,奴婢遵命。”

红尘离开后,冥影忍不住问了句:“座上,那丫头对您如此无礼,您为何还要放她一马?”这不符合座上的性格,要知道,但凡有人对他表现出半点不敬,那人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而独孤绾,她对座上,岂止是不敬,简直可以算的上是色胆包天了。

怎么想,座上都没有理由,要饶她一命。

夜墨邪似乎心情不错,破天荒地解释了一句:“作为一个猎人,一刀杀了猎物,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若是看着猎物自以为是的跳腾,随后再一点一点将其逼入绝境,欣赏她惊慌失措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岂不是更加有趣?”

冥影愕了愕,他觉得今天的座上有点反常,但又说不出哪里反常,只得诚恳回道:“还是座上想得周到。”

想得周到?

这不是周到,而是施舍。

好让那些不自量力之人,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

坐在马车上,从头至尾,独孤绾都没有问过红尘的去向。

紫陌若有所思的看着不知想到什么有趣之事,唇角微勾,眼瞳微闪的少女,不禁有些佩服她的耐性。

倒是很能沉得住气呢。

“紫陌,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一直不问你红尘去了哪里?”

心事竟然被看穿了!

紫陌神色一僵,略带几分窘然道:“小姐不问,自有您的道理。”

“诶,是吗,你是这样认为的?”她咧了咧唇,直起一直歪斜靠在车厢上的身子,眼神却仍是懒懒的:“我看你还算顺眼,所以不妨告诉你我的想法,比起红尘的去向,我更在乎夜墨邪听到那句话后的反应。”

是羞愤交加呢?

还是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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