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呵呵一笑:“郑贤侄,老夫请你来,是想问有关杂交水稻的问题。”

郑潮一愣:“您不觉得杂交水稻这个名字有问题?”

“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郑潮一拍巴掌,还是这位杨大人敞亮,不比杨溪,根本没法交流。

“您随便问?但我不保证全部都知道!”

杨真点点头:“这水稻与一般水稻相比有什么优点?”

郑潮想了想:“优点就多了,比如抗病虫害能力强,抗旱抗倒伏,最重要的是它产量高。”

“有多高?”

“亩产保守能达到一千斤,如果水肥跟得上,没遭遇太大自然灾害,还会更多一些。”

“一千斤?你确定?”

杨真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眼睛发亮,脸色通红,看郑潮仿佛在看一个绝世大美女。

也难怪他激动,这个时代水稻产量极低,一亩能有四五百斤就顶天了,事实上大多只是二三百斤。

现在一下翻了两三倍,对杨真这样以天下百姓为己任的读书人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

郑潮头皮有些发麻:“以前有人种过,的确能收这么多,但你最好亲自求证一下,俗话说得好,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不对,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好一个‘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贤侄真乃大才也!”杨真立刻竖起大拇指。

说着他有些不好意思:“你那块地能不能暂时交给老夫照看,我看里面的草不比稻秧少啊!”

“没问题!”郑潮脸色忍不住一红。

这块地郑潮本就是应付了事,上次去的时候,看到里面有杂草,他是准备拔的。结果没干多久,就累得不行,现在能送出去,正好眼不见为净。

杨真大喜:“太好了,贤侄放心,等水稻收获,老夫分毫不取。”

郑潮眼睛一瞪:“杨叔,你这是看不起我吗?不行,到时必须一九分,我九你一,就这么定了。”

被排斥在外的杨溪再也忍不住:“喂,你怎么不说我爹九你一呢?”

话刚出口,就被杨真训斥道:“溪儿不得无礼!”

说完又对郑潮抱歉道:“郑贤侄,是杨某管教无方,你别生气,就按你说的,我九你一。”

郑潮点点头,好半天才回过味来,我这么说过吗???

之后,杨真又问了几个关于农学方面的问题,郑潮均一一解答,作为农民之子,这是他最熟悉的领域之一,根本不需借助购物平台。

一老一少越聊越开心,杨真拍手道:“杨管家,快去准备菜肴,我要和郑贤侄好好喝一杯。”

郑潮看看已近中午,也不推脱,很快几个小菜端到桌上,杨真到土囚村之后,这是第一次对吃饭如此积极。

一坛上面带着封泥的酒被拿出来:“郑贤侄,这是酿了十八年的女儿红,尝尝!”

看着略带粘稠的酒液进入杯中,郑潮猜测:“杨叔,这该不会是你专为杨溪姑娘酿的吧?”

古人有种风俗,如果家中生了女儿,都会在院中种一颗桂花树,然后在树下埋几坛果酒,等女儿出嫁时拿出来招待宾客,因此被称为女儿红。

郑潮如此说,自然是开玩笑,但杨溪还是免不了冷冷看他一眼。

杨真却不介意:“哈哈,当然不可能,这是听闻贤侄到来,特意找朋友借的。溪儿的酒还在京城老宅。”

说着,他声音忽然压低:“贤侄若有机会去京城,老夫不是不可以偷挖出一坛招待你。”

“爹!”杨溪拉着父亲的袖子,脸却已经红了。

郑潮愣愣的看着一副女儿态的杨溪,这个平日气质端庄不苟言笑的大才女,在她父亲面前完全是另一种姿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杨真忽然叹道:“贤侄,咱们见面时间虽短,老夫却和你最是投机,不如这样,我俩结为异性兄弟如何?”

郑潮一愣,这不是江湖草莽最喜欢干的事吗?什么时候在读书人中间也流行起来了?

不过能和一个中央级的大佬拜把子,就算对方已经过气,他也求之不得。

正要答应,却被杨溪打断:“不行!”

见二人诧异的看着自己,杨溪俏脸一红:“他还没我大,真成了你弟弟,我岂不要叫他叔叔了吗?”

杨真奇怪的看了女儿一眼,像忽然明白什么一般摆摆手:“既如此,那就算了。”

随即对郑潮道:“有的事老夫可以不反对,但还需内子同意才行,贤侄你觉得呢?”

“爹!!!”

郑潮茫然的看着两人,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不过杨真瞬间又转移了话题:“不过说真的,贤侄对农学的造诣,老夫是大大不如,刚才你说那什么反季节蔬菜,能不能再具体谈谈?”

郑潮一愣:“我有说过这句话吗?”

“当然说过,你不信你可以问溪儿。”

“这个……”郑潮拍拍脑袋:“杨叔稍等!”

他照例用出杀手锏,直接从购物平台买了一大摞关于农学的书:“关于农学的所有问题,都在这里面,叔,你是文化人,就不用我多废话……”

不等他说完,杨真一把将这些书籍抢过来,随手翻开一本,眼睛便再也停不下来,一边读还一边自言自语:

“庄稼播种时,提前集中育苗能提高产量?”

“两种庄稼间种比单种一种长势更好?”

“反季节蔬菜的种植,除了温度和阳光,最关键竟是授粉?怪不得以前老夫总失败……”

看着碎碎念,犹如入魔一般的杨真,郑潮忍不住看了杨溪一眼,意思是问:你爹一直都这样吗?

******

乾海县衙!

一个年轻微胖男子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两个丫鬟守在旁边,日夜不停。

忽然,男子眼皮一动,慢慢睁开。

接着,他身体本能一缩:“别打我别打我,求求你们别打我,我爹一定会给钱的……”

两个丫鬟愣了愣,随即露出狂喜:“少爷醒了,少爷醒了。”

很快,这个声音传遍整个县衙。

没错,此人正是孙衙内,被郑潮带人狠狠收拾一顿后,他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直到现在才恢复意识。

孙县令把儿子紧紧抱在怀中:“别怕别怕,有爹在,一切都会过去的。”

孙衙内慢慢恢复意识:“爹,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呜……”

等儿子平静下来,孙县令才道:“能不能告诉为父,你被他们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父亲问,孙衙内忍不住又是一哆嗦,不过还是把自己的经历事无巨细说了出来。

虽已有所猜测,但亲口听儿子诉说他遭受的苦楚,孙县令拳头还是不由自主的握紧,对他来说,这是终生未有的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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