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北辰惊鸿的话,郦君赫和郦岩川都愣住了,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因为遇到这样的事情,心中不满,想要他们大郦给他一个交代,不然就不走。
“太子殿下。”
“两位请回,孤在此多逗留一日,明日就去拜见大郦皇帝。”
睁开眼睛,淡淡扫视了两人一眼,苍白的面上无悲无喜,看不懂是什么想法。
他们哪里知道,北辰惊鸿的身上此时还有沉欢未解,须得熬住一日一夜的痛苦,用自己全身内力拼死一搏。
才能为自己博出一条生路。
此时可不能随意走动。
“那我们派人守在外面,保护太子殿下的安全。”
对方可是北牧太子,既然请不动,也只能如此了。
“就不劳烦两位殿下了,我国太子,我等自然会保护。”
一道冷厉的女声传来,郦君赫两人转头,就看到北辰如月,一袭黑色披风,带着一队黑衣人似披星戴月般快速走来。
“原来是如月郡主啊。”
郦君赫讪讪一笑,明明是郦九歌惹出来的事情,现在却让他来面对这些难缠的人。
“两位辛苦,如月就不多留两位了,请。”
冷艳的脸上无一丝表情,抬手做出了一个手势。
随后手又重重抬起,她身后的黑衣人训练有素的四散开来,将整个院子守住。
“既然有如月郡主,那我们也就放心了,告辞。”
两人无奈,只能离开。
“太子殿下,你现在怎么样?”
等到人都离开,北辰如月担心问道。
“无事,如月,你守在门外,不要让任何再进来,我体内有毒,需要全部心力去解毒。”
北辰如月点头,若不是身体出了问题,北辰惊鸿早就去做该做的事情了。
“另外,让人留意一下姜妩那边,看看她的情况。”
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吩咐了北辰如月一句。
惊讶的看了一眼她这个从来都不将任何女子放在眼中的堂兄。
北辰如月还是点头。
吩咐了人去看看姜妩那边的情况之后,关上房门,手握腰间长剑,漠然守在房门之前。
所有人都不知道,当初北辰惊鸿还是一个毫无任何势力的皇子之时。
他们两人就已经达成了共识,坚定的站在了北辰惊鸿这一边。
她的眼光一向很好。
郦九歌和姜淞溪回到姜妩所在的小院中之后,也不顾及这是什么时候了。
直接让人去请安茉过来。
当然并非是大张旗鼓的去请,只是派人悄悄的将安茉请过来,毕竟若是让人知道的话,事情还是比较麻烦的。
“安小姐,你说你和姜妩分开之后,就直接回到你的住处了,是与不是?”
姜淞溪看着似乎一直没睡的安茉,声音还算是温和的问了一句。
“是啊。”
安茉睁大了眼睛,清澈的眼神中,丝毫看不出说谎的样子。
“可是阿妩和北辰太子都说你也和他们一起昏迷在梅林,并未离开。”
姜淞溪皱眉,阿妩是不会说谎的。
那安茉为何如此斩钉截铁地说着不一样的答案。
“绝对不会,我的记忆是不会出错的,我为何要在这一点小事上说谎。”
郦九歌坐在一边,面沉如水,虽然是小事,可是却能致阿妩万劫不复,甚至直接要阿妩的命。
“我相信阿妩,所以只能是你在说谎。”
郦九歌冷冷开口。
“我真的..”
安茉着急地想要辩解,她从来都不会说谎的,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这一点。
“慢着。”
而一直像个看客般坐在一边的陌尘,此时却忽然开口打断他们的谈话。
众人都奇怪的看着陌尘,他这是发什么神经了。
“她有问题。”
上下打量了安茉一圈之后,陌尘肯定。
“我能有什么问题,你不要血口喷人。”
陌尘却忽然捏住了安茉的脖子,动作飞快的在一个穴道上点了一下。
然后身后在脖颈那里摸索片刻,众人就看到他的手中多出了一个细如牛毛的针。
“这是什么?”
安茉好像忽然感觉到头隐隐传来的疼痛,问道陌尘。
“针上涂有浮沉,刺入她的天突穴,加以引导,可改变片刻的记忆。”
到了这里,事情都很清楚了,幕后之人的心思缜密程度,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心惊。
“送安小姐回去吧。”
看着捂着头的安茉,姜淞溪知道,此时她说不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这件事情跟她没有关系就对了。
房间之中顿时一片阴沉,他们都没想到,事情会到一种无解的地步。
“我觉得幕后之人算计的阿妩的目的还是你。”
姜淞溪看着郦九歌很肯定地说了一句。
若是嫁给郦九歌,会让姜妩有这么多的危险,那么这个人他觉得不嫁也罢。
姜泽流和陌尘都惊讶地看着姜淞溪。
没想到他敢如此对郦九歌说话。
“对不起。”
更出乎意料的是,郦九歌竟然跟姜淞溪说对不起。
“若非阿妩喜欢你,我们...唉。罢罢罢,我又有什么资格对着你说这些话呢,我们这么多年,也没能好好照顾她,保护她。”
自嘲般说完这句话之后,姜淞溪也起身离开。
郦九歌没说话,也离开,只不过他直接去了姜妩所在的房间。
挥退了在房间中照顾姜妩的越思三人,坐在房中的椅子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姜妩。
眼中有爱意,有苦涩,也有怅然和犹豫。
“阿妩,我不知道我做得到底对不对,你若是知道,会不会怪我。”
自言自语了一句,就再也没开口,只是安静地守护在这个他爱若性命的女子。
姜妩一觉睡到了早上,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一边的郦九歌。
眼中大睁,既有惊讶也有心疼。
“九歌,你一夜没睡吗?”
“我不困。”
郦九歌轻笑一声,看到姜妩面色不错,他的心情也顿时好了起来。
只是温馨的时光总是极短的,还没开口说两句话。
就听到门外有一个不太高兴的声音传来,话语毫不客气。
“将门之女何时如此娇气了,又不是让她走着,如何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