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的话,这任务不做了。”

突然听到这话,墨倾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她唇角微微弯起:“这可是你说的。”

“嗯。”

终于听到她的声音,江刻极轻地舒了口气。

他问:“你在哪儿?”

“温长林家。”墨倾说,“马上就回去。”

“好。”

悬了一天的心,终于回归原地。

*

夜里,大雪纷飞。

转瞬间地面已经染了一层白。

墨倾一下车,就见到站在屋檐下的江刻,长身玉立,笼着一身风雪,昏暗的灯光之下,他的眉眼和黑发莫名的柔软。

“等我呢?”

墨倾径直走到他身前。

江刻一呼吸就是白雾,他垂下眼帘盯着她,嗓音有些低沉:“刚出来。”

墨倾去抓他的手。

是冷的。

“先进屋吧,我有事跟你说。”

墨倾牵着他往屋里走。

庭院内的植物被白雪覆盖,入眼尽是白,有些清冷荒凉。

索性屋内有暖气,是暖和的,把那股凉意清扫而空。

“温长林的身体怎么样?”

江刻脱下外套,挂在玄关墙壁上。

墨倾解开自己的大衣腰带。

江刻伸手,帮她脱下来。

“针灸一月一次,得一年左右吧。”

“要这么久?”

“嗯。以他那身体,我算从阎王手里抢人。”墨倾说。

连她都觉得自己伟大。

听出墨倾语气里不经意透露的自豪,江刻不自觉地勾了勾唇。

“走走走。”

墨倾眉眼一扬,从背后推着江刻往里走,兴致挺高的样子。

江刻被她推到客厅,有些好笑地回头:“什么事,这么高兴?”

墨倾松开他,挪到他身旁,神秘兮兮地眨了下眼:“我打算毁了温家的密室。”

“……”

江刻表情一僵。

这事是怎么戳到墨倾兴奋点的?

琢磨了下,江刻道:“先详细说说。”

他拉着墨倾坐下来,倒好茶,听墨倾细细说明经过。

江刻听完,理了理思绪。

“你记得,你以前就怀疑温家祖先灭了岐黄一脉,抢走了他们的药方。”江刻沉吟道。

“嗯。”

墨倾微微点头。

这时候,墨倾眉眼里,已经见不到一丝笑意。

江刻继续问:“跟温长林讨论的时候,你确认了?”

“八九不离十。”

墨倾道。

温长林说的基础医学,都来自于岐黄一脉。

其实岐黄一脉的医术,还可以通过别的途径获取。

没有接触到温家的核心药方,就无法断定剿灭岐黄一脉的,是温家。

可——

偏偏温长林又说,温家背后还有一个组织。

直觉告诉墨倾,只差一个证据了。

江刻想了想,道:“你打算怎么做,我全力帮你。”

墨倾说:“不用。”

江刻皱眉。

“你手上不是有任务吗,先忙你的。”墨倾道,“这件事,我自己来就行。”

江刻以为她还在生气,道:“我说了——”

墨倾打断他:“我没生气。”

江刻一顿。

“温家大概率会装监控,我会找沈祈帮忙。至于行动方面,你们谁都帮不上忙。我一个人就够了。”墨倾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放心,这种事,我没少做。”

她的话不像是在赌气。

江刻眉头松了松。

江刻“嗯”了一声,随后道:“我这边,会让谷万万顶上。”

“谷万万?”

“张子虚要的,不过是让韩晶后悔难受罢了,有的是办法。”江刻轻描淡写道。

“听你这语气,你很看不上人家的剧本?”

墨倾轻笑,单手支颐,侧首打量着江刻。

“嗯。”

江刻没否认。

他就是瞧不上张子虚的剧本,没有心意,老一套。

也难怪——

张子虚这编剧,一直不温不火的,没什么叫座的剧本。

墨倾问:“那他的剧很差咯?”

江刻想了想:“一般般吧。”

“萧于群……接剧本,不挑的?”墨倾若有所思,“我以为,能当医疗一队队长的人,干其他行业,多少也会对自己有点要求。”

“他以前接的剧本都很不错。”

“那他怎么会接这个一般般的?”

“因为……”江刻下意识回答,随后想到什么,忽而失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墨倾挑眉:“我只是随便猜一猜。”

江刻睇她一眼:“我跟你有同样的猜想。萧于群身上的毒素还没清除干净,就进剧组了;而我冲着你的药方接的任务,偏就跟萧于群在同一个剧组。”

顿了顿,江刻道:“我一向不信巧合。”

他宁愿多一个心眼。

相信这一切,都是萧于群安排的。

墨倾喝了口茶:“所以,你打算将计就计?”

“嗯。”

江刻颔首。

“行,”墨倾将茶杯一放,眯眼笑道,“那我们各干各的,等对方好消息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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