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就纳闷卓逸是怎么操作的,能在不惊动当地权力机构的情况下,在地底下挖出来个这么大的工程。
海参崴也不愧是她的老巢,这据点规模比其他城市要大好几倍。
我跟卓逸在这地方晃悠了好几圈,光看见的房间就足足有几百个,更别说食堂、礼拜堂之类的了,感觉这地方容纳千八百人完全没有问题。
更牛逼的是,当卓逸带我走到地下负一层,我看见了一个上万平米的空间内足足停放了两三千副棺材。
当时我就愣了:“你弄这么多棺材,是打算组建亡灵大军呐?”
“不至于,亡灵大军这么点人哪够。”
卓逸往前走了几步,把手搭在最前面的棺材上:“这些尸鬼都是几百年间远东地区各个分部送过来的,底子最好的一批才有资格出现在这儿。
要单论数量,我这些年来用那些教徒转化成的尸鬼最少有几万具,可那些垃圾货色连跟天心岛最普通弟子对抗的资格都没有,一拳头下去轰死十个八个的货色,你说我留着他们干什么?”
我‘嗯’了一声:“那这些尸鬼呢,相对来说能强一点?”
“也就稍微强一点吧,用来帮我拖延点时间是够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棺材盖打开。
我看到里面躺着个标准的斯拉夫女人,身材匀称,体内也没多少死气,只不过脸色、皮肤苍白,连一丁点血色都没有。
卓逸伸手抚摸了一下那尸鬼的脸蛋儿:“这是布市那边最新送过来的,你给估计一下,它这身体能达到什么程度?”
“我说实话啊,就算再让它在棺材里躺一百年,也连申公那边最低等的巫傀儡都打不过。”
怕打击卓逸自信心,我直接把话题引开:“那什么,丹尼尔呢?”
“他说他听不懂咱俩对话,让我帮他找个房间休息去了,说有事儿让咱俩自己聊,聊明白之后告诉他一声就行了。”
可能卓逸还是被我说的话给打击到了,特嫌弃的把棺材盖的给合上:“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聊聊那个女的,叫沈……沈什么?”
“沈诗。”
“对,沈诗。”
卓逸双眼微眯起来:“我感觉这女人不对劲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看起来有点太淡定了,淡定的不像是正常人的反应。
尤其刚才她看见我跟丹尼尔凭空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只是表现出惊讶的状态,也没刨根问底,而且那状态很快就被她抛脑后去了。”
“是,她相对一般人来说确实有点淡定。”
我盯着棺材点头:“我也怀疑,但我刚才让她打电话你也听见了,她跟她妈那对话确实不像是装的,再加上今天她受到的刺激确实有点多,可能都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了。
而且东北女的性格普遍有点虎,这个因素你也得考虑到,别说沈诗了,有次我妈喝完酒回家遇见劫道的,都敢给人家俩嘴巴子呢。”
“那你妈可真挺虎的。”
卓逸嗤笑一声:“行吧,我姑且当她没撒谎,妘螭是看在幻姬面子上才把那项链给她的,但是之后呢,我们拿那项链可以做什么文章?”
“我觉得你要胆儿大的话,就干脆让沈诗把钻石给捏碎了,之后咱们设下埋伏,把能动用的力量都用上,争取灭了她。”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自己又摇了摇头:“但这计划有几个破绽,首先第一点,来找沈诗的人不一定是妘螭,第二点,就算她亲自来,可要是她带来的人太多咱们还是打不过。”
卓逸接茬:“最重要的一点是,咱们他吗根本就不能确认这沈诗有没有在撒谎,如果这是妘螭跟幻姬联手给咱们设下的陷阱,那就属于是自投罗网了。”
“是,这招回报是大,但是风险更大,最好还是别用了。”
我抽了口烟,靠在棺材上:“倒是有个风险比较小的操作。”
卓逸仰了下脖:“你说。”
“调虎离山。”
我打了个响指:“等咱们找到关押张琪的具体地点之后,就让沈诗把那颗钻石捏碎,把妘螭给引走,给咱们创造动手的机会。”
“还是那个问题,万一来的人不是妘螭呢?”
“那就只能认倒霉,再想办法了。”
我冲着卓逸耸耸肩:“反正这样做风险要小的多,也算把那项链的价值利用上了,成不成看天意吧,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我觉得你还是找申公序帮忙靠谱点。”
卓逸冷哼一声:“反正也没啥太好的方法了,就按你说的办吧,反正你要是决定了我就去找丹尼尔,把咱俩计划好的告诉人家一声。”
“不着急,明天在飞机上跟他说就赶趟。”
我又把棺材盖给掀开了,打量着躺在里面的女性尸鬼。
这动作让卓逸开始调侃我:“怎么着,感觉这女的好看想干点什么?不至于兄弟,口味不用这么重,我这里好看的女教徒有很多,你如果需要跟我说一声,我给你安排几个。”
“你滚犊子吧,我在这儿寻思正事儿呢。”
伸手在那尸鬼胳膊上掐了两下,我问卓逸:“你说这尸鬼死了之后,它的身体是怎么定义的啊?是算个人呢,还是算样东西?”.BIQUGE.biz
“应该算样东西吧,毕竟已经没有生命力了,只能说它是魂魄的一种载体。”
卓逸也在那女尸身上扒拉了两下:“怎么着,你又有啥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多少有点。”
我在脑子里琢磨了一下:“这么个事儿,你也知道申公最好的那些傀儡是用硅胶炼的,那为什么是硅胶,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原因很简单,因为硅胶娃娃可塑性高,它不光像人,还可以在身上刻画出人的血管、脉络、甚至丹田。
那么你仔细想想,如果我直接把炼制巫傀儡的方法用在人身上呢?要知道人身上可是什么都有的,连加工的步骤都省了。”
我这奇思妙想给卓逸整的脑门子直皱。
她用那种离谱的眼神看我:“能行吗?申公序又不傻,在太平间蹲了那么多年,这招要是能行他早就这么干了啊!”
“哪儿那么多废话,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