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清楚申公说的是气话。

他也明白生孩子是件大事,肯定不能随便找俩技师就办了。

所以等气儿消了之后,申公让车速渐渐慢下来,之后他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今天我飞了一上午,又开了一下午车有点累,洗浴明天再去。

你们住哪个酒店?我没来过林城,你给指条道吧。”

“就往前开吧,过两个红绿灯之后往右转。”

我一听他语气缓和了,赶紧说了句软话:“申公老哥我说句实话,放着个大美女在眼前谁敢说自己不心动?上肯定都想上,这是本能谁都没法抗拒。

可这会儿时代不一样了,都是一夫一妻,不像民国能娶几个老婆几房姨太太,要还想在社会上混那必须得接受规则。

所以感情这事儿真没法糊弄过去,而且孩子不是说生就生的,生下来你得负责不是?你先别着急,我尽力好吧?”

“你要这么说吧,还勉强算句人话。”

他松开油门,让车子怠速往前走:“刚才回鹤城我去工地看了一眼,那边施工进度还挺快,主体结构搭好了,设备订好了正在生产,估计送来之后就能直接拉进去,所以人员那边你要抓点紧。”

我嗯了一声:“明天我再给杨叔打个电话,催催他。”

申公又问我:“听孟瘸子说,你们来林城是找尹无心的?有线索了么?”

我摇摇头:“没有,反倒柳伯父那边出了点事,柳家上一任家主,也就是柳伯父的师父在冥府被一个阎君抓了,那阎君想用他来要挟柳伯父给自己办事。”

他挑了挑眉毛:“哦?那柳长生几个意思?”

我也没瞒着,整理一下思路,把他走后的事给他讲了一遍。

“呦,柳长生那老不死的发起疯来我都害怕,还有人敢威胁他?”

听我说完申公嗤笑一声:“我说怎么在你家没待多久就开始心血来潮,心里刺挠的想往林城跑,弄了半天是有好戏看,挺好,没白来一趟。”

话音刚落他猛踩一脚油门,发动机嗡嗡作响,顶着面前红灯蹿了出去。

被柳长生骂过一次之后,青青似乎开始奋发图强了,回去那会儿她正修炼呢我也没好意思打扰。

但胡亮他们几个阴差就比较有乐了。

这哥仨不知道从哪‘借用’来三个倒霉蛋的身体,聚在一起喝上了。

屋里满地都是酒瓶子,桌上全是菜啊,仨人一个个眉开眼笑、红光满面,连我和申公进来都没发现。

直到申公过去拽了瓶啤酒,看清他脸后钱守三有点不淡定了:“你……你不是那天被我们群殴过的巫吗?咋还活着呢?”

申公冷笑着用指甲崩开瓶盖:“弄了半天冥府给顾言派的手下,就是你们两个废物阴差啊,你俩后来没让那帮魔修一拳打死?”

他俩一说这话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

钱守一比较冷静,他在申公身上打量几眼,紧接着转过头问我:“认识?”

我嗯了一声:“对,不光认识关系还挺好。”

听我这么说,钱守一原本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不少,他很干脆的朝申公递出一只手:“胡先生,那天是我们哥俩冒犯了,别往心里去。”

申公没跟他握,只是晃晃手里的酒瓶子:“喝你们瓶酒没意见吧?”

钱守一连连摆手:“没意见,要不坐下一起喝点?还有顾言,你在外面吃没吃好啊?来来来,坐下吃两口。”

“就是过来跟你们打个招呼,酒等下次再喝吧。”

申公端起那瓶酒‘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随手一扔:“你待着吧顾言,我出去找个洗浴按摩,明早再回来。”

撂下这句话申公转身就要走。

我当时真想埋汰他一句你好像那个浴皇大帝。

还开啥路虎啊开路虎,直接去4S店提个凯迪拉克得了呗?

可钱守三却在后面喊了声:“诶我说姓胡……胡先生要洗澡啊?咱一起呗?”

申公停下脚步,回头看了钱守三一眼。

没等他说话呢,钱守三又加了句:“隔壁就有家挺大的洗浴,傍晚那会儿我们哥仨去了,妹子啥的质量不错,要去的话今天我们安排你!”

他这磕唠的特敞亮,我却觉得特离谱。

我走上去咬着牙问钱守三:“不是三哥你哪来的钱啊?”

钱守三理所当然的掏出钱包:“这小子有啊!他兜里一沓一沓的钱,一瞅就是不义之财啊,我这是在帮他减轻罪孽。”

“哎呦我滴妈,你们别祸害人家了行不行?”

我从钱包里掏出银行卡:“这张卡里好像有两万多块钱,一会儿找个银行取出来,把人家钱放回去,剩下的也够你们洗澡了。”

“哎呦顾老弟,你看你……这多不好意思啊!”

嬉皮笑脸的钱守三把卡接过来:“那行老弟,花不完的我给你剩回来,啊?”

钱守三这幅逗比德行都给申公整乐了:“行了顾言把卡拿回去,晚上我安排,再一个柳青青不是用功呢么?让她用着吧,你跟我们一起去。”

他一说这话我就有点犹豫了。

你要问我想不想去吧,那肯定是想,毕竟我也挺长时间没开过荤了。

尤其今天被张琪整的我心里多少有点刺挠,做个半套也不是不行。

但要问我敢不敢吧,那肯定是不太敢,因为明早青青问起我没法解释啊!

正在那挣扎呢,青青的声音忽然从门口方向传来:“呦,申公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都不跟我打声招呼呢?”

这拉着长声、阴阳怪气的一句话听的我瞬间一哆嗦。

申公也直咧嘴,皮笑肉不笑的转过身:“呵呵,青青妹子啊,顾言刚才说你做功课呢,我就没去打扰你。”

青青揣着明白装糊涂,还在阴阳怪气:“这不巧了么?我刚结束入定就听你们说要去洗澡,正好我也想洗了,一起去。”

“得,你还是跟顾言回屋洗吧,让他从里到外好好给你搓搓。”

申公给钱守三他们使了个眼色,一直没敢吱声的众人纷纷缩着脖走了出去。

等人没了之后,申公又小声对我嘟囔:“顾言我们可走了,有能耐你就憋,你就给我往死里憋,我看等明早起来你裤衩里边黏不黏。”

可能被青青话里醋味儿吓着了,申公都没敢走门,说完话身体瞬间变得透明。

我也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地方,倒不是因为怕青青,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的意思,没真生气。

真正让我纳闷的是申公那句话,裤衩子黏不黏,啥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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