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点声,别被我爸听见了!”

青青连忙转过头,把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可能觉得不保险吧,她又放出木灵珠将我们气息隐藏,然后压低声音问我:“顾言你快来听,那个段雨墨是不是在我爸房间呢?”

“不能吧?”

我也放下手中购物袋把耳朵贴过去。

结果这一听可好,这房间里还真有一男一女两个动静,男的自然是柳长生,至于女的是不是段雨墨我就不知道了。

两人似乎正在交谈,不过声音有点小,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

“我就知道,那个贱女人果然勾引我爸!”

青青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话音刚落立刻要推门进去。

我赶紧拉住她:“姑奶奶你先别着急,万一里面的不是段雨墨呢?再听会儿,如果有啥不对劲的动静咱俩再进去。”

她回头瞪了我一眼:“要真有啥不对劲的动静再进去不就晚了么?”

我耸耸肩:“怕啥的?你爸是个老爷们儿,就算真发生点啥吃亏的也不是他,再说你爸啥样你还不了解么,他还能被一个疯女人给迷住?”

这句话有点效果,听我说完青青寻思了一阵,终究还是没推开门,而是把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听。

我心里也有些好奇,也跟着贴了上去。

其实劝归劝,我心里也没底,毕竟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酒店同一个房间里,要说啥也没干这事谁相信?

而且柳长生今天态度实在反常,我就纳闷他是不是真动了点歪心思,被段雨墨迷住了?还是单纯想要履行再见面就操死她的诺言?

想着想着就开始不正经,思绪也飘到九霄云外了。

反正我俩撅着屁股在那听了半天,就听见俩人叽叽咕咕的一直在聊,但具体聊的是啥一句没听清。

不过这姿势多少有点不体面,跟做贼似的,听了大概能有个两分钟吧,感觉腰有点酸,我就打算拉着青青先回房间,把购物袋扔进去再说。

结果刚直起腰,眼角余光却瞄到了一大片黑影。

足足十几个穿着长衫、短衫的阴差就在走廊里站着,每个人都瞪着俩眼珠子,一脸离谱的表情,跟看猴似的看了我俩。

这阴森的场面也把我吓够呛,脱口喊了声:“卧槽,你们啥时候来的?”

“顾言你有……”

估计是嫌我声大,青青刚想骂我,但转过头看见这幅冥场面之后她也愣住了。

一个女孩从电梯口走了过来,路过那群阴差的时候她打了个冷战,下意识抱住胳膊,嘴里小声嘟囔了句:“哎呦,这酒店怎么这么冷啊……”

等她进房间后,整个走廊立刻变得鸦雀无声,甚至房间里也没了声音。

就这样僵持了足足半分钟,领头那阴差才试探着问我:“您……您是顾监察使吧?”

我点点头,那阴差又问:“我是顺着冥使大人气息找来的,大人就在这个房间里,您不进去在门口蹲着干嘛呢?”

我没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尴尬的把脸捂住。

片刻后,段雨墨的声音从房间里出来:“是松江司的阴差么?进来,还有顾监察使和青青小姐也请进吧。”

既然被发现了那也没啥好说的,我是比较光棍,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阴差们跟在我身后,不过只有领头的和另外两个阴差进来了,其余的还站在走廊里。

青青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她是最后一个进来的,瞄了柳长生一眼,然后用那种满含怒意的眼神不停打量着段雨墨。M..

可段雨墨就跟没看见似的,她摆出上位者的姿态看向面前的几个阴差:“说吧,林城这边现在什么情况?”

“大人,我是松江府阴差胡亮,判官要坐镇阴司不能亲自迎接,请您多包涵。”

那阴差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我们通过冥府下发的特制指鬼针,察觉本地存在山阴城的气息,经过探查之后发现,的确有一批从山阴城逃脱的鬼魂在林城出没。

如果不出意外,那些亡魂就在城北五十里外的小兴安岭活动,只是他们的实力太强,我们人手不够不是对手,这才上报冥府请冥使大人出面捉拿。”

段雨墨嗯了一声,又问:“城外五十里有什么?他们为什么去那?”

“抱歉大人,其实我们也很少出城。”

胡亮有些为难:“不过听当地人说,城北曾经是一片乱葬岗,有不少人在那边挖出过枪炮、手雷、遗骸之类的东西,好像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留下的。

具体什么情况就不清楚了,他们的警觉性太高,我们实在没法靠近。”

本来段雨墨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直在静静地听。

没想到胡亮说完她忽然耍起了威风“没法靠近?那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几位阴差噤若寒蝉,把头低下没敢吭声。

沉吟片刻后,段雨墨又冷冷的蹦出一句:“滚出去,在外面候着,先派人去那边打探清楚,等出发时候再叫你们。”

“明白,明白……”

胡亮连忙应声,带着两个阴差退出房间,顺便把门带上。

他刚走段雨墨立刻像变了个人似的,微笑着看向柳长生:“柳先生,兴安岭是您的地盘,这件事就麻烦您了。”

青青眉毛一挑立刻就要说话,可柳长生压根没给她机会。

他很自然的点头:“放心,我允诺过的事自然说话算话。”

段雨墨显然很满意,她直起腰朝柳长生行了一礼,又看了青青一眼,最后飘然走了出去。

青青人都傻了,她呆愣的盯着柳长生好半天,脸上挂满了不可置信的神情:“爸,你怎么……”

“闭嘴,不许说话也不许问。”

柳长生端起面前茶杯轻抿一口,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否则你就给我滚回去。”

这种态度让青青彻底绷不住了。

她气的直喘粗气,对着柳长生怒目而视好半天,没说话,而是转身走出房间,然后狠狠把门摔上。

‘砰’的一声响,恨不得整个走廊都能听见。

我一看青青这是真生气了,心里有点慌,刚想去追。

可这步子还没等迈开呢,就听见身后一阵稀里哗啦,那是茶杯破碎的声音。

随后耳边传来柳长生的怒吼:“段天,还有这个段雨墨,我操你们八辈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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