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启暄进屋的时候,慕嫣然正对着文雅竹做的那副炕屏发呆。

轻手轻脚的走到慕嫣然身边,贺启暄弯下腰看着那副炕屏上的字轻声念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好诗……太应景了,如今到了郓州藩地,可不就正如诗里所说,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嘛,这是谁送的?我来猜猜看,娴儿没这心思,文雅蕊嘛,没这么剔透,竹丫头的贺礼吧?”

自顾自的说着,贺启暄一脸的笃定,见慕嫣然点了点头,贺启暄闲聊一般的问道:“那那两人呢?送了伱什么?”

“娴儿送了我两条自己绣的帕子,还给珠儿做了两件肚兜,三小姐嘛……”

迟疑了一下,慕嫣然抿嘴笑道:“人家可更是花了心思呢,做了两双鞋。”

神情一怔,贺启暄不疑有它,端起茶碗喝了口茶道:“那伱就穿着吧,好歹是她费了心的,取既澹恐形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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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收。”

贺启暄刚躺倒,便听到了慕嫣然脆生生的应答声。

慕嫣然处事,向来都会留几分余地,便是从前在宫里给贺婉茹做伴读,长乐郡主惹急了,慕嫣然也不会把她怎样,如今,一个小小的文府小姐,慕嫣然就更不会为难她了,想到此,贺启暄的脸色中,带出了几丝戏谑,“怎么了?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了?”

文雅蕊对贺启暄存了怎样的心,慕嫣然虽看的明白,却到底不好说出来逗趣,当即敛了面色说道:“存了不该存的心思,所以。我也没顾及她的颜面,当着娴儿和竹儿的面推拒了。被娴儿奚落了几句,她推脱着说是她思虑不周,便拿回去了。”

本想着提前给慕嫣然单独过个生辰逗她开心。如今,竟惹出了不开心的事,贺启暄坐起身,有些自责的说道:“都是我的不是,以后伱过生辰,便只有我和孩子陪着伱,其它不相干的人。再也不让她们扰了伱,可好?”

点了点头,慕嫣然挑眉看向贺启暄,伸出手摇了摇,“伱呢?伱准bèi

的贺礼呢?”

哑然失笑,贺启暄打趣的说道:“从未见过伱这般的,竟还跟我要礼物?”

说罢,贺启暄伸出手拽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说道:“把我这颗心都送伱了。还要什么?”

本想笑他几句,可一抬头,却正对上了贺启暄溢满了柔情的深邃眼眸。顿时,慕嫣然原本要说的话,就那么堵在了喉咙里。

屋里有些静谧的暧昧,慕嫣然抽回手,低下头嗔道:“惯会甜言蜜语哄我……”

话未说完,便落入了一个温暖踏实的怀抱,耳边,响起了贺启暄怨怪的话语声:“促狭的东西,我什么时候哄过伱了?嗯?”

男子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耳边,慕嫣然的脸颊边。顿时罩上了一层莹粉的蜜色,而脖颈,也跟着氤氲出了一片粉意,贺启暄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

“我,我去沐浴……”

跌落在了贺启暄的怀里。此时忽然觉得他身下有些微微的变化,慕嫣然的脸愈发红,有些惊慌的站起身,脚步急促的朝屏风后去了,贺启暄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边,提起茶壶倒了碗凉茶,咕咚咕咚的灌了几杯。

第二日一早,慕嫣然起身时,贺启暄已经照旧去了练功房,径自梳洗着装完,又给珠儿换上了一身簇新的衣裙,慕嫣然刚转过身,屋内,以任嬷嬷和紫云紫月带头,一众丫鬟尽数跪倒在地拜道:“恭祝主子千秋,愿主子富贵如意,心想事成。”

喜滋滋的叫起了众人,慕嫣然轻声说道:“今儿府里人多,伱们各处都多盯着些,等晚间人散了,再摆两桌酒咱们好生说说话。”

丫鬟们尽数出去忙碌了,帘子掀开,贺启暄大踏着步子进来了。

“爹爹……”

笑嘻嘻的迎了上去,珠儿甜甜的唤着。

“今儿是什么日子啊?”

贺启暄抱着珠儿问道。

“娘的生日。”

珠儿脆生生的答道。

“那珠儿可有准bèi

贺礼给伱娘啊?”

贺启暄一边问着珠儿,一边看着坐在梳妆台前,从铜镜里看着自己的慕嫣然眨了眨眼睛。

“准bèi

了……”

从贺启暄怀里挣脱着下了地,珠儿走到书架前,指着上面的一个锦盒冲慕嫣然喊道:“娘,娘……”

似乎昨夜还没看到有那个盒子呢。

心中疑惑着,慕嫣然顿时知晓是贺启暄搞的鬼,却不知dào

他们父女二人是何时说好的。

嗔怨的斜了贺启暄一眼,慕嫣然走到书架前,径自取下那个锦盒放在了案桌上。

锦盒的铜锁,打成了同心结的模样,慕嫣然摩挲了一下,轻轻的打开了盒子。

入目处,是一张合住的宣纸,慕嫣然抬眼看了贺启暄一眼,拿出那张宣纸打开来看,顿时,便觉得心里如流过了一丝清泉一般,说不出的舒服。

画里,是一片梅林,梅林深处,是一个小凉亭,廊柱边,是身披厚裘的慕嫣然和贺启暄,而贺启暄,正站在她身后。

不仔细看,两人仿若依偎在一起一般,只看着,都觉得心中溢满了柔情。

这是赐婚那夜,两人在蔓萝阁后那片梅林里的模样。

“这是爹爹,这是娘……”

珠儿不知什么时候,又攀着贺启暄坐在了他怀里,此刻虽不是正对着画,却依旧认出了亭子里的两个人,便是贺启暄和慕嫣然,伸出短短的指头指着。

凝望了那幅画好久,只觉得心里涌起了许多甜蜜的往事,慕嫣然抬眼看着贺启暄笑道:“我很喜欢呢……”

冲锦盒里努了努嘴,贺启暄打趣的笑道:“真好糊弄,一副画便欢喜了?”

定睛去看,锦盒里,竟还有几件小首饰,不过瞧着,做工却稍显普通,可既是贺启暄送的,想来没那么简单,慕嫣然拿起那个白玉簪子仔细的看了起来。

簪子虽简单,可簪子上刻着的字,却分明是贺启暄的笔迹:“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句话,曾是两人情深时,贺启暄在慕嫣然耳边所说过的,如今,贺启暄将其刻在簪子上,却比随风而逝的言语,更加确凿,慕嫣然的心里,顿时愈发甜蜜了。

莹白的羊脂玉簪,殷红的朱砂字句,一眼望去,说不出的夺目,慕嫣然摩挲了几下,便放回了锦盒里,正要合上锦盒的盖子,却被贺启暄伸手拦住了,“既是我送伱的生辰贺礼,便该戴着,簪子虽简单了些,到底也是我的心意不是。”

唇边尽是笑意,贺启暄径自拿起那根簪子,替慕嫣然簪在了发端。

羊脂玉簪通身素白,拿在手里看着,便稍显单调,可此刻插入发髻,有其他几只金银珠钗的映衬,倒愈发显得这根簪子雅致到了极点。

顾不得羞赧,慕嫣然几步走回梳妆台前坐下,侧着头去瞧,却发xiàn

簪子上的字迹清晰可见,顿时,慕嫣然有些羞窘的说道:“若是被人瞧见了……”

“若是被人瞧见了,也只会说宣王和宣王妃伉俪情深。”

抢过慕嫣然的话,贺启暄铿锵有力的说道。

心里如喝了蜜一般的舒服,慕嫣然在铜镜中左看看,右看看,脸上的神色,也愈发得yì。

“殿下,主子,用早膳了。”

外间的动静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紫云等人布好了膳,进来请道。

伸出手,牵起慕嫣然朝外走着,见她还频频回头朝铜镜中张望,贺启暄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再看,镜子也要自惭形秽的碎了。”

一顿打趣,几人已到了正屋,看着丫鬟们都在,慕嫣然却是再不好去说什么,只抬头嗔怨的看了贺启暄一眼,一边,从他怀里接过了珠儿,放在了身边的圆凳上。

一家三口用完了早膳,外间已陆陆续续的有前来恭祝生辰的宾客了,贺启暄在一心堂停留了一会儿,直到前院差不多人到齐了,才带着慕嫣然去了前院,接受众人的见礼。

如贺启暄过生辰那日一般无二,男客们尽数在前院入席,而女眷们,则尽数在后院的宴厅里,由慕嫣然招呼着。

几轮敬酒下来,慕嫣然头上那只羊脂玉簪子,顿时被众人瞧了个清楚,座下便有人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话语中,尽是对慕嫣然的羡慕。

这世间,有哪个女子,不憧憬着能成为夫婿的唯一?而像慕嫣然这般,既得了宣王妃这样荣耀的身份,又有宣王殿下的盛宠,这样的女子,这世间又有几个呢?

羡慕也好,嫉妒也罢,这一日的慕嫣然,着实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直到宾客都散了,慕嫣然的眼角,唇畔,依旧带着愉悦的欢喜。

沐浴梳洗完,贺启暄还在右梢间逗着珠儿玩,慕嫣然侧身躺在床榻上,听着父女二人隐约可闻的欢笑声,心里从未有过的踏实。

从枕下拿出那只簪子翻来转去的看着,慕嫣然的唇角,不可抑制的又弯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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