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开始,慕府里客满盈门的情况稍有缓解,而慕嫣然,则不再出门了,每日里躲在潇湘阁绣绣东西看看书,再要么就是陪着慕老太太和柳氏说说话儿,日子惬意的紧,其他书友正常看:。
随慕嫣然进宫的丫鬟,除了紫云紫月姐妹俩,便是白薇和佩兰了,其余的两个人,未等慕嫣然想好,慕老太太和柳氏,各自送了一个人过来,杜鹃和卉兰。
这两个人,分别是慕老太太和柳氏身边的二等大丫鬟,又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在慕老太太和柳氏身边也服侍了有几年了,最忠心不过。何况两个人都各有所长,杜鹃擅长饮食烹饪,卉兰又粗通医理,若是有个什么紧急情况,自然要比宣太医找大夫快的多,是故,想着慕嫣然要在宫里住几年,慕老太太和柳氏一合计,便将这两个人拨到了潇湘阁,等到大婚那日随慕嫣然一同进宫里去伺候。
“小姐,书架上的这些书,也要带进宫去吗?”
拿着干净的帕子擦拭着书架,紫云指着慕嫣然常看的那几本书问道,其他书友正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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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p;抬眼看了一眼,慕嫣然点着头说道:“那几本我平日里常看的带着吧,其它就不用了。”
主仆二人闲散的说着话,门外,传来了紫月的请安声:“奴婢见过郡主。”
“起来吧……”
说着话,贺琳蓉从掀开的屋帘下闪身进来了,看见躺在美人榻上看书的慕嫣然,打趣的说道:“你倒会躲清闲……”
连忙坐起身,慕嫣然看了看贺琳蓉的身后问道:“轩哥儿呢?”
“在老太太那儿呢,跟在榕哥儿身后满院子的疯跑,玩的高兴着呢。”
接过紫云冲泡好递过来的茶碗,贺琳蓉抿了一口答道。
“二嫂来寻我有事?”
见贺琳蓉一反往常的来寻自己,慕嫣然有些不解的问道。
话音落毕,慕嫣然便注意到,贺琳蓉柳眉轻蹙,面容上。渐渐地浮出了一抹愁绪。
“哎,想找你说说话罢了……”
将茶碗放在案桌上。贺琳蓉抬眼看着慕嫣然喟然叹道:“哥哥要带军去西南了,这一去,又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些日子,母妃一提起来就掉眼泪。偏偏又怕哥哥看到了走的不安心,所以……哎,看着母妃那样,我心里也跟着难受极了。”
贺启钧要带兵去西南的事。十五那日慕嫣然便听贺启暄说了,此刻贺琳蓉再提起来,慕嫣然的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状似无意,慕嫣然开口问道:“世子怎么想到去西南了?通州有军营,带兵也是一样的,再说,他从前不是还领着近卫军的皇差嘛。”
看了慕嫣然一眼。贺琳蓉无奈的答道:“谁知dào
呢,哥哥瞒的极紧,等事情都办妥了才告sù
父王和母妃,他说想出去看看外面的风土人情,还说老是呆在都城里。怪没意思的。”
“好男儿志在四方,出去闯闯也好。终归襄王爷和王妃身子骨还硬朗,世子即便出去也能放心些,等过些年,就更要牵挂着父母了,所以,现在出去也好,二嫂不妨多劝劝襄王妃,让她放宽些心吧。”
对贺启钧的选择,慕嫣然没有评判的资格,是故,也只能就事论事的劝解贺琳蓉。
点头应着,贺琳蓉失笑的叹道:“其实这些我都懂,只不过看到母妃难过的模样,也跟着揪心罢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便已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到柏松堂时,轩哥儿和榕哥儿并排睡在暖榻上,红通通的笑脸,即便是睡梦中,也透着一丝纯真的笑容,让人一看到心里就不由的酥软了几分。
用罢晚膳,贺琳蓉带着轩哥儿和丫鬟乳母等人一并回了状元府邸,慕嫣然则跟着柳氏去了明徽园。
看着手中殷红的嫁妆册子,慕嫣然的脸,也像是被映红了一般,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待看到那两千亩的田地地契,慕嫣然有些吃惊的说道:“娘,这个就别给女儿了吧?女儿又不是嫁去平常人家,拿着也没什么用,还是留给大哥和三哥他们吧。”
接过嫁妆册子放在炕几上,柳氏宠溺的拍了拍慕嫣然的手轻声说道:“这是你父亲的意思……你父亲说,这几年许是用不到,再过几年,等你跟着宣王去了藩地,衣食住行便都要自力更生了,虽说还不知dào
是在都城的哪里,可这些地契,到时候兑换成银子,等去了藩地,置换的田地,比都城只多不少。你父亲一向看的长远,你要听你父亲的,晓得了吗?”
可怜天下父母心,慕嫣然长叹了一口气,伏在柳氏怀里,轻轻的点了点头,其他书友正常看:。
二月初二龙抬头过后,年便算是过完了,可因着二月十六焕王和宣王的大婚,都城里各府门前仍旧挂着大红灯笼,满溢着喜气。
初五那日,慕府又迎来了一批远方的来客。
柏松堂里,慕嫣然正陪着慕老太太说话,管家来回话说有客人来了,已请着去了潇湘阁,请慕嫣然回屋一见,慕老太太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嫁人前的这一个月,女儿家都是不见外客的,你这管家可是做的愈发糊涂了,还不快回了去?”
面显为难,管家低声回道:“老太太,是夫人许了的。”
即是柳氏同意了的,想必不是外人,慕嫣然跟慕老太太打了招呼,径自回了潇湘阁。
“兰芝……”
进了潇湘阁的正屋,看清来人,慕嫣然满面的惊喜。
“奴婢给慕小姐道喜了,长公主说不能亲来参加慕小姐的婚宴,所以派了奴婢来替她给您添妆呢。”
俯身给慕嫣然行了礼,兰芝一脸喜意的说道。
早在进了院门,便看见了那十几口大箱子,此刻听兰芝说,竟都是贺婉茹给自己添妆的礼物,慕嫣然心内感动,拉着兰芝柔声问道:“婉儿可好吗?”
脸上的喜意像是从心里透出来的,兰芝喜滋滋的答道:“君上对公主极好,说大婚后两年内不纳妃,太后娘娘也许了的。”
两年不纳妃。这已是身为秦王的司徒南对贺婉茹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吧?等到了两年后,嫡子定然有了。只要婉儿悉心教养,有司徒南在,婉儿母子,在秦国也算是立稳脚跟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想到此,慕嫣然连连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将贺婉茹写就的厚厚的书信递给慕嫣然,兰芝一边说道:“知晓皇上赐婚的消息后,就已经过年了,公主生怕赶不及。胡乱挑选了些东西,便紧赶着让奴婢上路了,公主说。若送来的东西不合心意,您千万别怪她。”
又给慕嫣然福了礼,见她听了自己的话撅着嘴不高兴,兰芝有些忍俊不禁的说道:“公主说,奴婢说完这几句话。您定要埋怨她了,所以公主还备下了另一套说辞。”
说罢,兰芝鹦鹉学舌的照着贺婉茹的样子说道:“嫣然姐姐,礼轻情意重,这些东西都是俗物。不管喜欢不喜欢,你收着就是了。其实最最珍贵的,可是婉儿的一片心呢,等你和宣王哥哥成了亲,婉儿甜甜的唤你一句‘六皇嫂’,这可便是最大的礼物了。”
眼角、眉梢、唇畔,脸上的每一处都洋溢着感动的笑容,慕嫣然握着手里的心,心里涌过了一片暖流。
“慕小姐,奴婢刚进都城便来了慕府,这会儿就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去了……”
给慕嫣然打了招呼,兰芝跟在紫云身后,出了慕府朝宫里去了。
是夜,柳氏看着贺婉茹送来的礼品单子,啧啧咂舌的赞道:“知dào
的,这是长公主和你向来亲厚,这些都是给你添妆的,不知dào
的,还以为秦王后要把秦国的好东西都运回娘家来呢……”
礼品单子的东西,随便拿出来一件,都是上好的精品,可贺婉茹竟像是不心疼一般,将添妆的单子凑了个十足十,这些东西,便是当嫁妆,也拿得出手了。
看着那一串串只看名字便觉得流光溢彩的礼品单子,慕嫣然的心里,愈发感动不已。
二月十二,是贺启暄身着吉服来慕府拜见慕昭扬和柳氏的日子,内务府送来的纳采礼,流水一般的抬进了慕府,慕嫣然静静的侯在潇湘阁里,听着前院喧闹的鞭炮声,唇边的微笑,便怎么也抑制不住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启暄见过岳父、岳母大人,给老太太磕头了。”
贺启暄是宣王,本不该行此大礼,可这些都是慕嫣然的至亲,贺启暄甫一踏进慕府大门,便对慕昭扬说,只把他当做女婿便是,是故,当慕老太太诚惶诚恐的要起身避开时,慕昭扬扶住了老太太低声耳语了几句,生受了贺启暄的大礼。
“好孩子,祖母希望你们都好好儿的,你要好好待嫣儿,知dào
吗?”
热泪盈眶,慕老太太拉着贺启暄的手慈声叮嘱道。
贺启暄自幼清冷,太后虽是他名义上的祖母,祖孙二人却甚少见面,此刻见慕老太太和蔼可亲的嘱咐自己,贺启暄咧嘴笑着应道:“老太太,孙女婿记住了……”
原本有些肃静的正屋,因为贺启暄的话,顿时笑开了,贺启暄的谦和,愈发的让慕家的人喜极了他。
晚膳时再到柏松堂,看着兄嫂们满是笑意的眉眼,慕嫣然的脸颊边,如同刚上了妆一般,嫣红的胭脂一点点晕染开来,衬的她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说不出的绮丽动人。
之后的几日,慕嫣然每日都按着宫里派来的送喜嬷嬷的话,忙的不可开交。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抬眼看着头顶皎洁的圆月,慕嫣然的心里,突然涌出了一阵无法言语的紧张。
花好月圆,说的,便是如今吧?
嘴角沁出一抹娇媚的笑容,慕嫣然仰望着漆黑的苍穹低声念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