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喘着粗气的萨妮单手扶着树干,一口气奔逃了这么久,还是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下,她怀疑再下去,可能没等到敌人到来,自己先体力不支倒下了。

但这并不是她停下来的理由,而是最前方的那道身影先停歇了下来。

怎么了?

他为什么忽然停下脚步?

萨妮一边急喘回气,一面也在猜测前方那个怪物男人的想法。

按照对他的了解,如无必要,那个怪物是不会无缘无故停下来的。难道是后面的人追上来了?

萨妮稍微紧张了下。

随后,她听到了遥远处的动静。

上空缓缓传来了直升机掠过的响动,吹得上层的树冠摇摇作响,可惜对下面影响并不大。

是直升机啊。

萨妮刚才还有点的紧张消失不见,虽然是白天,可得益于这片广泛且密集的森林,在天空几乎不可能看到下方的动静,哪怕动用了直升机,也别想找到他们。

相反,真正的威胁其实是搜捕的警犬,比人类鼻子灵敏百倍千倍的警犬,能够轻松找到他们一路过来的痕迹。

遗憾的是,有前面那个怪物存在,那些警犬被威慑得瑟瑟发抖,注定发挥不了追捕的作用。随着时间的流逝,BVF追捕他们的几率不停降低。

等直升机的动静过去,那个泛亚人再次动了起来,这次他降低了一定的速度,让萨妮也能轻松跟上了。

“看来已经把BVF和SWAT甩开一大段的距离了。”

萨妮乐观地想到。

“咦?”

踏过这片区域,这次没过十分钟,萨妮看到前方骤然出现了个森林木屋。

不止这样,木屋前还有一条很明显的泥土路,穿过重重森林,消失在了尽头。虽然这条泥土路堆积了积雪,却还有轮胎印碾压过的迹象,果然,转过一个视角,一辆蓝色的皮卡停靠在了森林木屋之前。

这里有人?

萨妮握住了枪把。

男人停下了脚步,一动不动。

等萨妮走过来看向他,发现他也微微偏头看着她。

“先生,您是?”

她恭敬又敬畏地低声询问。

“那个。”

男人左手下垂至大腿边提着密码皮箱,右手抬起指了指那辆皮卡车。

“我明白了,请您在这里等一等。”

萨妮点点头,向前轻步走去,她隔着老远的距离,方才的审视就察觉到了,这辆皮卡该是早上过来的,因为若是昨晚,那么轮胎印不可能还残留在积雪上面。

而木屋周围摆放的木柴、斧头、链锯、木工刨床等等,都有人整理的迹象,说明主人是会在这里经常生活的。

她绕过前方皮卡,仅看了眼,知晓这辆皮卡用老方法是不可能启动的,只得向着木屋走去。

木屋建成的历史应该有几十年了,但主人收拾的很用心,有些破损的地方还用新木契合修补完善,当萨妮翻过栏杆上去的时候,落地并无传来嘎吱的响动。

她透过擦拭过了的窗户玻璃看进去,屋内的布置还算干净,客厅铺着地毯,放着原木桌子,上面遗留了一包烟盒,还有些残留的啤酒瓶子。

对面并无电视机,也是,在这森林深处,很难收到电视广播信号,最主要的是发电也较为麻烦。

但木屋就这么大,除了客厅就是个睡房,一张简单的床上并无人睡着,而客厅内也自然无人。

萨妮来到木屋门前,轻轻一推,门并没上锁,她握着枪把踏步走了进去。

主人不在这里,让她有点略微失望,除了要找到车钥匙外,她也要从主人的嘴里得知具体的位置,和如何绕过波尔克市的路线。

她几乎可以肯定了,前往波尔克市的大道上,肯定布满了哨卡和无以计数的警察。

BVF如此大动干戈,连SWAT都不惜出动,要说外面那个怪物和“Z”没有联系,她就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

进了屋子,萨妮左右扫视了一圈,确定没人在,她来到了桌子前,观察了下,见到啤酒瓶子上光亮油滑,毫无灰尘。

也不知木屋的主人去了哪儿。

“嗯?哪来的声音?”

她耳朵抖动,顺着声音与响动来到了靠近冰箱那儿,低头一看,发现了个可以开启的拉手。

一把抓起拉手,萨妮把木板直接拉了起来,露出了一个通向下面地下室的阶梯。

居然有个地下室?

而这声音立刻变大了许多,她仔细聆听,立马知道是柴油发电机的响动。

而地下室内还传来了光亮,并非全是一片漆黑。

她吸了口气,缓步向下走去,LDP91也已上膛,随时处于激发状态。

但是,当她走下阶梯,来到木屋的地下室内时,看到这一幕不禁呆住了。

地下室较为宽广的空间内,并非储存了什么粮食或者物资,而是并排伫立的三具等身木架。

在这三具等身木架之上,三位青年男女被用钉子、铁链铐在木架上面动弹不得。从左至右,一位二十余岁的青年显然已经失去了生命,他的上衣被脱去,腹部被利刃剖开,肠子、肾脏也被挖了出来,全部放在了旁边的木桌上,宛如血腥的屠宰场。

第二位青年眼睛、鼻子则被挖去,从下颌到胸口,也被刀子狠狠劈开,露出了血淋淋的肋骨,死得显然极为痛苦。

第三位年轻女性,耳朵被砍去,右腿被锯断,但并没死,反而被包扎了起来,低垂着头,时不时发出了痛哼的声音。

萨妮倒吸一口冷气,她这是到了什么地方来了?本以为是森林猎人的小屋,这看起来怎么像是凶杀案现场了?

除此之外,在三具等身木架旁侧,还有个简易的牢房,用铁杆建成的珊栏和几个平方的牢房可以容纳几个人挤入进去,当然,现在里面只有一个男孩。

他似乎听到了响动,昏昏迷迷醒了过来,抬头看见了下来的萨妮,畏惧地往后缩了缩。

“别怕,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萨妮忍着不适,来到了牢房前,蹲下身子询问。

这男孩约莫八岁左右,一身脏兮兮的夹克和蓝色的毛衣也不知多久没清洗了,落在这阴暗且冰冷的地下室内,冷得脸色发青,同时神情恐惧萎缩。

不过想来,换做是个成年人在这里,面对地下室内等身木架上悲惨的三个人,恐怕也很难不恐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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