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江西省南昌市。
时间:下午约四时。
1988年夏天,南昌大学历吏系教科室。
这是今年夏天的最后一课堂了,因为暑假很快将会来临,但是罗湖教授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还是一如既往地讲授他的历吏课。
今天的这个课题非常特别,是关于古代各个时期的墓葬方式,那么在这个课程上,便难免要讲到各个朝代的王公贵族们,如何尽可能地将金银财宝,甚至是活生生的美女一共并葬的这个事实上。学生们听得入了迷,这个课程罗湖教授得非常好,他在讲课时有些地方说得天花龙凤,有些地方则使人听得恶心呕吐。
在这个课堂上,有位同学对罗湖教授“相当了解”,他知dào
罗湖教授不但是位历吏学家,而且还是一名灵异学者,他知dào
教授除了历吏,在一些超自然现象上也是极有研究的。但是,这在当时并不是一个开放的话题,所以,一般情况下学生和老师们都不会将这种话题放在大学的授课上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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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位名叫张天达的前卫学生显然不太重视这些,他的好奇心使他无法管住自己的嘴巴。
“罗教授,您知dào
棕子吗?”
在罗湖最后问他的学生还有什么问题时,张天达便急不可待地举起了手,而且在第一时间提出这个问题。许多知dào
这个传说的同学们立kè
都用吃惊的目光望向他—他们知dào
所谓棕子,是指古墓中尸变的现象,而关于这种超自然显然,有着各种各样神mì
的传说。
罗教授也是一怔,他随着问题的方向一望,表情更是感到绝望—这位同学总是在他课堂的最后能提出一些令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知dào
,就是端午节时民间用竹叶包着糯米和红枣一块煮成的食品。在传说中,人们用它抛入河中来记念屈原!”
罗教授假装听不懂张天达在问什么。
这回是张天达怔了怔,
“教授,你知dào
我不是问这个……”
“那你问的是什么?棕子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是那种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下课了!”
教授合上了书本,不再理会张天达的问题,而是向教堂外走去。同学们也纷纷收起书本,有的同学更用灿笑的目光望向张天达,但张天达不以为然,仍坐在座位上不动,心里却决意要将这个问题搞明白不可—像他那样性格的学生,在那个时代很少很少。
教授刚回家,张天达便跟了上去。但是,他却永远想不到自己由此而卷入了一件十分魁异的事情。
“家里来客人啦……”
教授刚进入家门,便看见夫人一脸诈异地对着他使眼色,示意他看向客厅。教授一转头,便看见一位坐在沙发上的年青人站了起来,。、那年青人穿得很普通,一脸的蜡黄,一看便知是乡里人……
“这不是……”
教授表情吃惊地看向年青人。
“罗教授……”
年青人用他非常乡土的纯朴冲他笑了笑,而且有点不知所措。
教授的脸立kè
沉了下去,
“胡二狗!”
年青人又点了点头,脸上还红了起来,“罗教授……”
罗教授也点了点头,却是一脸的严肃—他恨这个不成材的东西,因为在数年前,他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个胡二狗,使他曾经两度进入九岭山的那个小山村,但是,他仍没能促使他进入南昌大学。这个胡二狗,号称二狗子的年青人,好不容易考上了,居然不来读?虽然,二狗子家及他们整一个村子的贫穷,让罗教授感到振憾,但考上大学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呀……唉,胡二狗呀胡二狗!
“坐吧!”
罗教授在心里叹气,慢慢地走向胡二狗的身边,可是胡二狗却突然离开他几步,神经质地跑到另一边去了。罗教授一皱眉,“你怎么啦?”
“教授……”
二狗子眼里变得恐慌起来,同时双眼看向茶几上的一个包裹。罗教授的眼光立kè
跟着扫了过去,发xiàn
那是一个破旧得不行的麻皮包,在茶几上挤成小小的一堆。他的夫人站得远远的,在不停地摇头,因为刚才二狗子进来的时候,也是不断地躲着她,显得怪怪的。
“这是什么?”
罗教授伸出手去,“给我的土特产吗?”
“不要碰它!”
二狗子一看立kè
冲了过来,一把抢起了茶几上的麻布袋。这个动作使罗教授和夫人都听了一跳。
“怎么了?”
罗教授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表情吃惊地看向二狗子。二狗子却连连摇头,表情很是惶恐,“你不能碰它……”
这时,“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罗夫人连忙跑去开门。罗教授一扭头,却看见张天达闪了进来,他刚一进门,便觉察到了异常。二狗子当然也看到他了,他犹豫了一会,突然便向门外走,“教授,我改天再来找你……”
“站住!”
罗湖一声断喝,二狗子立kè
顿住了身形。
罗胡用手一指向张天达身后,“不说清楚,你别想走出道门!”
张天达一看这形势,几乎傻了,直后悔不该在这时走入教授的家门。
二狗子却在这时冷静下来了,一副反正也是这样了的麻木表情,只见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他慢慢地走向屋心,在离众人远远的地方弯下了腰,把手里的麻布袋放在地板上,接着一层又一层地打开了里面的内容。罗教授吃惊地发xiàn
那麻布袋的重重保护,里面先是有一个用朔料袋包着的木盒子,然后在盒子里面又是一层朔料袋。最后,罗教授才发xiàn
里面的终极内容只是一块长圆型的,锈迹斑斑的铁块。
“那是什么?”
罗教授皱起了眉头,想向前走几步……
“不要过来!”
胡二狗大惊失色地喊。
罗教授立kè
停住了脚步,双眼瞪向二狗子,“你发什么神经?那不就是一把生了锈的手电筒吗?有什么可怕的?”
“是……”
二狗子点了点头,却仍是一脸的惶恐,
“是手电筒……”
他缓缓地说,“但是它还没有出产,而且,接触过它的人都死了……全都死了,除了我,一个个死得干干净净!”
屋子的人立kè
呆住了,都用吃惊的表情望向二狗子,张天达更是如同看天外来客一般瞪着胡二狗。
“胡二狗!你发什么精神!你是存心上我们家来胡闯是不是!”
好一会后,罗夫人才从恐惧中发应过来,情不由已便开骂起来。
“等等……等等!”
罗教授伸手制止了夫人,双眼瞪向二狗子,“你说什么?什么还没出产出来?它不就放在眼前吗?什么接触过它的人都死了?这是怎么回事—告sù
你,可别跟我开玩笑,惹毛了我可要把你送到公安局去的!”
“哇!”
二狗子在这时再也承shòu不了,突然跪到了地上哭了起来,情形说不出的凄惨。
“这……”
罗教授一下子怔住了。
“是真的……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找你……我哥胡大为,还有我嫂子,我们村里的人……都死了……”
人们再一次震惊,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起来……”
罗湖心里想着这次事大了,伸手要去扶二狗子,二狗子却躲着他,不让他碰自己,但还是止住了哭声。
罗夫人和张天达俩人心里也感到非常不安,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不敢相信胡二狗说的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
罗湖心中也感到诈异,却仍能保持清醒,不停地安慰二狗子。
“这是一把手电筒吗?”
他觉得还是由自己来开导的好。
“是……”
“那你为什么说它还没有生产?它不就在面前吗?”
“我在来之前去过一个生产电筒的厂家,他们告sù
我这种手电筒还在研发的阶段,绝对还没面世……”
罗湖张了张嘴巴,脑子里立kè
犯晕了。
“可是……”他用手一指地上,“手电不就摆在面前吗……对,也许有其它的厂家早生产出来了……”
“没有!”
二狗子剧烈地摇头,
“我还去过文物检测部门,他们检测过手电筒后,告sù
我说它最少存放有一百年以上,可是手电筒是在一百年前才发明的呀!”
罗湖一听,更加觉得糊涂了,
“不对不对!”
他努力地理清自己的思路,
“这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我也觉得是呀!”
二狗子绝望地回应他。
罗教授麻木地点了点头,但仍不能使自己的脑子清醒些—一把尚未生产出来的手电,却有着上百年的历吏—开什么玩笑!
“你在那发xiàn
它的?”
他尽量冷静,不让自己被胡二狗误导。
“在一座古墓里。”
“什么!”
教授一阵吃惊,十分不解地望向二狗子,二狗子却已经陷入半疯狂的状态,表情十分的麻木,双眼迷离,而且明显带着恐慌。
“是的……”
他点了点头,“而且那座古墓从来没人进去过,手应筒不应该在那里……可是,我们进去后不但经lì
了一番凶险,还带发xiàn
了这把手电筒,然后带回村子的时候,就发生死人了……先是我大哥,再后来就是村里的人……一个个都死了……几十口人不到半年,全死光了……”
什么?
屋子里的人震憾不已,人们无法形容自己听到二狗子这番话后的感受,每一个人都用惶恐的眼神看着二狗子。
二狗子摇了摇头,
“我知dào
我不该把它带到这儿来……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知dào
罗教授对一些超自然的现象有研究,所以不得以才来的……教授,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不想再有人死了……”
二狗说这番话时,双眼瞪着教授看,满脸都是企求的神色。
教授终于回过神来,
“如果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就真的不能再死人了,但是……”
他看向胡二狗,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说,“我要你现在就带我去,去你说过的那个手电厂,还有那个文物部门。我要重新检测一次这把手电筒!”
二狗子点了点头,
“一切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