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也就是周二,一大早霍伯特就被“愚者”吵醒,原来是“小太阳”凑足了所有的非凡材料,利用愚者的献祭付给皇帝先生。
一共有四件相同的序列8层次的主材料,以及一件序列9层次的主材料。
霍伯特也不认识,干脆把它们都献祭到了“失序之国”。
下午,霍伯特陪同克里斯汀送走了养母蒙丽萨,以及唐娜和泰伦。
蒙丽萨的表情没什么波澜,好像早就做好了准备。
唐娜的情绪极为丰富,有对旅行的向往,也有对父亲和霍伯特的不舍。
泰伦的不舍大于向往,抹了好几次眼泪,眼睛都泛红了。
看着火车走远,克里斯汀和霍伯特各自乘坐马车回家。
上马车时,克里斯汀才对霍伯特道:“这几天就搬回去住吧。”
霍伯特答应了一声,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布兰卡街,看到空空的安乐椅,仿佛整间房子都变得冷清。
佛尔思和休之前的出租房并未退租,之前是为了躲避齐林格斯才搬走,现在齐林格斯的坟头草都很高了,干脆搬回去就可以。
霍伯特坐到沙发上,倒了杯酒慢慢喝起来,接二连三的分别,让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晚餐他也没心情自己做了,到不远处的迪西风味餐厅解决。
吃饱喝足他回到卧室,进入了“失序之国”,现在只有金镑和那些看着就讨人喜欢的神奇物品、非凡特性,才能安抚他的心灵。
坐在“铁王座”上,看了一眼一摞摞的金镑,霍伯特又看到代表拉夫特的星辰又在膨胀,他心说: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我了!
将灵性蔓延到代表拉夫特的星辰,拉夫特的祈祷跟往常差不多,都是祈求“缔造者”的注视,祈求“缔造者”帮他指明恢复家族荣光的道路。
霍伯特用“真实视野”再次确认,起码周围十几米的范围没有人盯梢,拉夫特的状态也很正常。
他琢磨了一下,才向星辰了投射了自己的力量和形象:“祈求我的注视,是要付出代价的!”
……B
贝克兰德,皇后区西维拉斯街29号。
这段时间,为了不错过那位神秘存在的注视,为了不给那位神秘的存在留下不好的印象,拉夫特一直窝在家里,连赌场都没有去,也没有招站街女郎上门。
这天晚上,他有些气馁地喝着红酒,感觉自己最近的祈祷就像是个傻子在表演。
也许那个尊名根本不会指向任何存在,也许那位神秘的存在永远都不会回复他的祈祷,即便是回复了,自己也有很大的可能变得失控,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
正在拉夫特胡思乱想间,他看到一个像是坐在利剑从中的伟岸身影,听到了一個无比庄严的声音:“祈求我的注视,是要付出代价的!”
啪~
酒杯落地,拉夫特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兴奋和恐惧交错着出现在他的内心。
整整过了两秒钟,他才反应过来,立即低下头单膝跪地:“尊敬的伟大存在,请原谅我刚才的无礼,请问我该付出什么代价,才能继续得到您的注视。
“之前我已经在罗塞尔纪念展上向您效劳过一次,请接受卑微的奴仆拉夫特·庞德的效命吧,请帮助您卑微的奴仆指引恢复家族荣光的道路。”
那个伟岸的声音没有答话,这让拉夫特的心情忐忑起来。
但很快,拉夫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他奔跑在贝克兰德的街道上,在煤气路灯的光华下,隐约看到有个虚影趴在他的背上。
拉夫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已经回想起来,那正是他挖掘家族产业里的遗迹时返回的情景:那个虚幻的身影……糟糕,我被地下的恶灵附体了!
好在接下来他的脑海中又出现了一个画面,那是在赌桌上的自己,虚幻的身影还在,而且变得更加凝实了。
突然间,那个影子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把影子从拉夫特的身上拽下来,并被那股神秘的力量捏爆。
然后拉夫特发现自己像是着了魔似的,去了罗塞尔纪念展。
第二个画面结束,拉夫特恢复了思维,他立即回想到,有一段时间自己总是觉得容易疲倦,再怎么休息也不管用。
那位神秘的存在给他看的两个画面,让他想明白了真相:在挖掘地道的时候,我被地下的恶灵附体了,是那位神秘存在出手把恶灵消灭,但我付出的代价是,被神秘存在操控了一段时间,到罗塞尔纪念展上做了一些违背我本意的行动。
可是他的内心,出现了新的疑惑:“尊敬的伟大存在,感谢您让我避免了被恶灵杀害的厄运,请原谅我的冒失,原来我当时不是为您效劳,而是付出的代价。
“可是我有一个疑问,您为什么会注意到我被恶灵附体?”
理论上来说,这位强大的存在,不应该关注到一个“低序列”非凡者才对。
只听那个庄严的声音道:“因为你的血统。”
拉夫特一愣,庞德家族的血统?不不不,为了不招致王室的忌惮,庞德家族最辉煌的时候,也不过只有两名序列5。
这位伟大存在,一定指是血皇帝图铎的血统。
很可能这位存在就是第四纪的某位大人物,或许在那场席卷南北大陆的四皇之战中,也有这位伟大存在的身影。
他立即想到:既然我现在没有立即变成怪物或者疯子,那么这位伟大的存在可能就是血皇帝阵营里的强者。就算不是,对血皇帝和图铎家族也没有恶意。
拉夫特用最尊敬地语气道:“请问,我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经常得到您的注视和指引?”
“证明你的可靠和忠心。”
拉夫特立即双膝跪地:“请接受我的效……”
“我不需要这种骑士一样的效忠。”
“那您……”就在这个时候,拉夫特的脑海中又出现了两个画面,第一个画面是一个路牌:康纳特博斯坦公墓。
第二个画面是一块刻有“约翰”名字的墓碑。
那个庄严的声音道:“给你一个小小的任务,证明你的可靠:棺材里有一个小玩意儿,献祭给我!”
拉夫特赶紧道:“感谢您的垂怜。”
那股巨大的压迫力消失,如果不是地板上的酒杯和洒落的红酒,拉夫特到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他跪在地上喃喃道:“那个坟墓,那具棺材,嗯,在康纳特城,要不要去?”他预感这个“小小”的任务可能不会这么简单。
一边想拉夫特一边起身,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这时候拉夫特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这是个机会,我必须得抓住,就算是有危险,我的处境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