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前台不肯退钱,李静姝也是火冒三丈。说要报警处理,可前台并不在乎,看样子,即使报警了,警方来人也不会帮他们说话。要不然,怎么解释酒店前台的态度和胆气?

杨再新也知道,只要报警,就得说明四个人的身份。身份表露出来后,A市这边的人,肯定会有完全不同的态度,但这样一来,传出去未必好听。

省里那边会不会以为他们几个,要A市的人来帮出气,压制一家酒店的人?

杨再新对李静姝说,“李姐,算了。三天住宿费也不多,我们走吧。”

见杨再新四个人带着行李要走,前台还不依不饶地,要看看房间物品有没有损失。若是有损失,还要杨再新等人赔偿后才能走。

见酒店这边的人这个态度,杨再新也明白,这些人是看到他们退让了,才得寸进尺。说不定真会说房间有什么损坏,然后诈他们一笔钱。

杨再新沉着脸说,“你们真要闹,是这个意思吧。真要闹,那也好。我倒要看看,A市这边到底有什么厉害角色。”

前台有两人,之前,是其中一个在大闹大炒,唱黑脸,另一个不怎么说话。这时候,见杨再新似乎有些威严,也不想闹得太过。便劝另一个人,说,“算了算了,等他们到其他酒店,才知道后悔。我们也没必要帮他们什么。”

听她语气,这家酒店反而是在帮杨再新等人,是好意。

杨再新笑笑,不说什么。从这个人的语气里也可看到,整个A市的情况大差不差。李静姝怒气难消,但也知道与这些人闹,降低自身的身份。

司机开车出来,几个人上车。关上车门,见前台的人只是在玩手机,并不在意他们走不走。李静姝说,“杨处长,我没做好工作。”

“李科长,别这样说。”杨再新笑了笑,“没有这一出戏,我们到A市来,又能够看到什么?

我这样想,先找另一家酒店看看情况,就看看A市这边服务业怎么样吧。”

“好吧。”李静姝不好反对。

“杨处长,等会估计也可能要遇到问题,今天有得受气了。”钱恒知说,“李科长,下个酒店我来问吧。”

“当然该轮到你来。”李静姝愤愤地说。先前订房是三天,每间房388元,三天。四间房费也不少,这事情闹出来就不好报单了,得自己出这笔钱。近四千五百的费用,差不多是李静姝半个月收益,她如何平息怒气。

司机也很冒火,骂骂咧咧的,但这一行人的领队是杨再新,他说不计较,其他人总得给他面子。

换一条街,见有一家门店面装潢很不错的酒店,杨再新让开车去看一看。钱恒知看了酒店装潢情况,说,“杨处长,这家估计是四星级别的吧。”

“先看看,又不是要住进去。”杨再新说,“这里离省城两小时,实在不行,开车回去。”

到A市是来开展工作的,虽说A市离省城才两小时路程,但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地区,风格上有较大不同,也是常事。

车在酒店门口停下,司机不下车,而是将车开到酒店前一个空停车位去。到这里,总得小心一些,免得又受到敲诈。

杨再新三人下车,钱恒知走前面,才进旋转的玻璃门。里面两传着无袖旗袍的女子齐声说,“欢迎光临。”

“谢谢。”钱恒知说,进来了也感觉到这一家酒店氛围似乎不同。“我们来问问有没有房间,条件怎么样。”

两女中的一个,看了看钱恒知身后走进门的杨再新和李静姝,以为他们是一对。便搂着钱恒知的手臂,说,“先生你放心,我们酒店是标准四星级的,实际上是准五星级的酒店,有总统套房两间。整个A市,能够同我们酒店相比的都找不到。”

“市里最好的酒店?”钱恒知疑问地看着身边女子,不着痕迹地想将手臂抽回。不管怎么说,身后有俩领导跟着,钱恒知自然不想让领导误解。

“当然,不信你四处问问,我们君兰酒店的名望。”

两人说着,到前台。那女子进前台,拿出册子,说,“要几间?我们酒店是性价比最好的酒店,保证你以后还想来住。剩余房间不多了,这段时间,房间很紧俏的。”

“多少钱一间?”钱恒知说。

“价格适合,标准间和单间都是688元/晚,也有888元/晚的,分不同楼层,有5888元/晚到1888元/晚,总体套房68888元/晚。”女子说。

“房价不低啊,我们如果要四间,能不能优惠一些,给一些折扣?”钱恒知说。

“先生,只要你有意住下来,折扣和优惠都好说。四间是吧,先交一千块钱押金。”女子说。

“先别急。”钱恒知也觉得不太对头,说,“我们能不能看一看房间内的设施?”

“先生,你到底住不住?要住就交钱,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好不好?”女子说,显然态度就不同了。

“先看看房间的设施,不行吗。”钱恒知耐着性子说。

“不是不行,要住,就得交押金。我们这边有酒店的规矩,开房间门,是由电脑记载的。不交押金,我怎么向经理交待?是不是,我想先生你也懂道理的。”

“我还真不懂这个道理。我准备住宿,先看看房间的设施,这都不行?”钱恒知耐心地交涉。

“我没说不行啊,你是不相信我们酒店,对我们酒店质疑?我先就跟你说了,要住,先交押金,然后带你去看房。”

“我交押金,再去看房。看不上怎么办?”钱恒知知道这里很可能有陷阱了,说出来。

“还从没有客人看不上我们酒店房间的,先生,你这样说是损害我们酒店声誉,酒店完全可追查你的法律责任的。”女子说。

“这么严重?”钱恒知也是怒了,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我是实话实说,先生,你是属于不守信用、对我们酒店毁誉与攻击,难道你们所作所为就不受法律约束?”女子可能也看出来,钱恒知没有在这里住下的意愿,说话更不客气了。

“那算了,我另找吧。”钱恒知看了看杨再新,见他点头便向门外走。

“先生,别忙走。你们得交停车费100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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