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四天王两天后当中的一个吧。”

“差一点,你我都认识,准天后,宁兰。”

宁兰,乔莉手下除他之外的八个歌手中,李睁唯一没有打过照面的。

不,还是有过一面之缘,就是第一天正式上班在电梯里,当时宁兰戴着口罩,没有见到真容。

这还是李睁在食堂看到中年妇女训斥苏婷,从女秘书口中得知中年妇女是宁兰经纪人的身份,由此推断出来。

这段时间,宁兰基本都在外头为她的新专辑跑宣传,即便进公司,也是犹如隐形人一般。

“明光,我一直有个疑惑,宁姐退隐前为什么是准天后?而不是天后,或者小天后。”李睁不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但对准天后这个头衔却非常好奇,前世地球上的歌坛,无论国内还是国际,从来就没有给哪个女歌手戴准天后这顶冠冕的。

潭明光看看他,眼神有些古怪:“你好歹也是圈内歌手,连这都不知道?”

李睁找了个借口:“初中时我是个体育迷,上了高中才开始听流行歌曲。”

潭明光哦了一声,开口就是宁兰命不好,然后道:“她红的时候,正是港岛与内地两后并尊,分庭抗礼的年代,港岛的王靖芳,内地的莫菲,这两个女人张张专辑150万销量打底,比起她们宁兰要差了半个档次,但比其他一线的女歌手,又要高出半个档次。”

“准天后这个称号,是当时她的东家五大巨头之一,滚雪唱片给她想出来的,凌驾于那几个小天后之上,却低于两大天后。”

“其实啊,就是退而求其次的无奈之举,如果她非要称天后,不是不可以,但会被两大天后的庞大歌迷群乱喷,人家神仙单挑,你一个弱仙凑什么热闹,真要三人混战起来,无论是专辑销量,还是年度奖项,宁兰肯定是被压的一个,铁杆歌迷毕竟是少数,一而再地挫败,想不流失都难。”

“可要让她和那几个小天后并称又有点掉范,当年歌坛可不似今日,只要有一张接近白金销量唱片就能称小天后。”

“反正准天后这个称号一出,宁兰的歌迷不减反增,她要是不隐退,王靖芳嫁人退幕后,必定是她顶上,如今歌坛也不会是两后,而是三后,而她隐退后,准天后这个称号就好似被封存了一样,再没有哪个女歌手顶上去过。”

李睁听后心中了然,不过他的理解和潭明光略有不同,当年宁兰称准天后,无奈之举是没错,却又是聪明之举。

无奈在于的确弱于两大天后,非要并尊那就是逆上叫板,犹如地球上八十年代,港台谭张大战,犹如九十年代四大天王横少,那个时候,任何其他歌手想要强行挤进去竞争,必会引起这几位歌迷群的强烈排斥,导至人气下跌。

歌迷可以喜欢N个歌手,只不过同样是喜欢,却程度不同,但有个共通点,心中的NO1是不容侵犯的。

之所以说聪明,那是准天后的准字,带有示弱的意味,同情弱者是人的一种天性,尤其是对女性,这样一来,反而能让自己的歌迷群更稳固,还能吸收一部分两天后的歌迷,让自己成为他们心中NO2的存在,待两天后由盛及衰,那时便是取而代之的机会。

当然,从另一个侧面说,宁兰不是那种性格很强的女人,不然以她当年歌坛女三号的地位,哪怕五大巨头之一的滚雪,也不可能强行要她戴上这个示弱性质的头衔。

梦一夜规模一般,装修一般,在李睁看来,就是一家再普通不过的中型酒吧,与南市的酒吧唯一的不同,就是艺术气息浓一些。

墙上的帖纸壁画都是抽象的,这里的舞台从八点开始就有演出,一开始不是唱歌,而是玩乐器,吹萨克斯,拉手风琴等等,据潭明光说,从九点起,就轮到歌手驻唱,一晚上要轮七八个歌手,直到凌晨三点才结束。

两人找了个不显眼的散台坐下,先要了一打小瓶啤酒,几样小吃,喝着喝着觉得不是太尽兴,李睁就让拿开了一瓶洋酒。

混酒一下去,李睁还好,潭明光就有点顶不住了,脸色通红如血,讲话也变成了大舌头。

“睁兄,我他妈的命不好,走了一个背字,当初我发单曲的时候,部门从上到下人人看好,我肯定会卖得比阿苏好,我自己也这么认为的,可结果呢,偏偏让我撞上《短发》这匹黑马,一匹黑马踩死一大片”

“睁兄,你可知道,你一首《短发》捧红了许巧玲,却有多少歌手因为你这首《短发》前途暗淡,就《短发》两榜新歌推荐晋级六七轮的那周,我不说多,同周发行的十几张专辑单曲,比预估的销量最少低了两成。”

“我的单曲,原本是指望单月冲过10万及格线的,最低也是8万销量,现在呢,三周半不到6万,首月销量铁定不足7万,及格线悬了。”

“这些天我是食不知味,也不能睡,再这样下去,我怀疑我就要变神经病了。”

“睁兄啊,你可别误会,我不怪你,是怪我自己的命不好来,喝,喝。”

李睁也是无语,开口闭口就是命不好,这叫他怎么接呢?算了,喝酒

两人又干了两杯,潭明光打了个酒嗝,站起来晃晃悠悠去卫生间,李睁看他还行,就没跟过去。

这一去就是十分钟,李睁有点担心,正准备去找他,潭明光又晃晃悠悠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直接在里头睡着了。”

“哪能,放水排队排到门外头。”

潭明光往嘴里丢了几个花生米,嚼着嚼着忽然道:“我好看到宁兰了。”

李睁好笑:“什么叫好像,你又不是不认识她。”

潭明光敲了敲脑袋:“那个女人戴了一副墨镜,我看身材像,又不敢百分百确定,不管她,来继续喝。”

两人再度干了两杯,李睁有些放水的感觉,起身去卫生间,穿过人群之时,不经意的目光扫动,忽然眼神一凝,顿在了角落那张小卡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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