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寒甚至连兄妹亲情都不顾,不然也不会选择不计后果地将此事公开,他明知这样做会毁了一个女子的名声,若是传了出去,林芙蕖日后连嫁人都难了。

林清寒也并未辩驳,便是默认了林瑞对他的指责。

好像他已经习惯了,在他至亲之人的眼中,他对亲情淡薄,看重的只有那冰冷的家规和林家长子高高在上的身份和权势。

林清寒也知道林瑞对林晚舟断腿之事还在耿耿于怀,对他毫不留情指责的话,选择默默承受着。

他躬身对林瑞行了个礼,林瑞冷哼一声,“你的礼,我不敢当。”

林清寒也不恼,“那便请三叔好好管教堂妹。”

林清寒竟然连称呼都换成了那句客气的堂妹,林芙蕖心都要碎了,“我不过是喜欢堂兄,想和堂兄在一起,我有什么错!我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又有什么错!”

林瑞气得一巴掌甩了过去,“还不赶紧闭嘴,莫要在此丢人现眼。”

他知道林旭有多看重林家和月家的亲事,此刻林旭已经面色铁青,不耐烦到了极致,林瑞知道他这位兄长有多冷血无情,看重的唯有手中的权利,而林芙蕖惹怒了他,自然也就没什么好下场。

他生拉硬拽也要拉着林芙蕖离开。

林旭在林清寒的房里停留了一会,叮嘱了几句话之后便离开了。

凝辉院恢复了平静,林管家带人进来打扫清理了房间,虞菀宁知道林清寒素爱洁,直到房中再次整理过了,被林芙蕖碰过的地方也都被清理过,已经是四更天时间了,林管家关上门出去,林清寒这才睡下。

林管家让人去处理方才被清理的物品时,虞菀宁见到了几个完好崭新的白玉茶杯,觉得有些眼熟,便唤住了林管家问道:“这些茶杯是大公子房里的吗?”

林管家点了点头,“这些东西都不要了,大公子吩咐奴才将这些东西都处理了。”

林家家大业大,府中的装饰和摆设也是极尽奢靡,林清寒房里的一应用品都是最好的,林管家手里的白玉茶杯那也是上好的白玉所制,林清寒说扔便扔,原也没什么,直到虞菀宁见到了茶杯的边缘有一圈红印子,才看确定这茶杯便是她几天前在凝辉院用过的。

她气得脸色涨红,浑身发抖,原来林清寒和林府那些人都一样,一样看不起她的出生,甚至觉得嫌她用过的东西脏,顺手便丢弃了。

她甚至觉得自己所有的自尊被林清寒按在地上,随意地践踏。

那方才他在房里吻了她,又算什么?

虞菀宁气极了,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林清寒咬破了她的唇,伤在如此显眼之处,他为何要如此轻贱她?

虞菀宁抿了抿唇,她伤在唇上,让她如何出去见人?

她气得捏紧了拳头,怔怔地在凝辉院站了一会,这才离开。

甚至当裴茗找到她时,她仍在出神,她差点忘了自己已经暗中报信给裴茗,裴茗得知今日林芙蕖的所作所为,这婚事铁定能退了,她的目的终于能达成了?”

“菀宁,你这是怎么了?”

虞菀宁抬眼时,已是满脸的泪痕。

裴茗见她哭红了眼的样子,越发地心疼,心也揪到一处,见她嘴上破了一块皮,唇上又红又肿,吃惊之余,更是连心都要碎了。

她方才从凝辉院出来,难道是林清寒欺负了她?

裴茗不自觉便捏紧了拳头,“菀宁,是不是林清寒欺负你了?”

虞菀宁摇了摇头,委屈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看到裴茗,心里越发委屈难受,“裴郎,你会嫌弃菀宁的出身吗?”

“我不会的。我真心疼爱菀宁还来不及。”裴茗信誓旦旦地道。

他对祖父提出要和林芙蕖退婚,改娶虞菀宁为妻,便遭到了反对,裴翰林也听说过一些关于虞菀宁和林清寒的事,一向好脾气的裴翰林气得大骂了裴茗,说裴家绝不会让一个心术不正,举止轻浮的女子入门。

但裴茗心里眼里都是虞菀宁,自从乞巧节一别后,他对虞菀宁日思夜想,一刻都控制不住地想她。

裴翰林不许他出门,让他在府里闭门思过,他这几日也是坐卧难安,茶饭不思,可却连一封信都送不出去,只能整天对着虞菀宁的画像睹物思人。

方才有人去了西厢房偷偷报信,他得知了今夜林芙蕖的所作所为,也更加坚定了自己要退婚娶虞菀宁的决心。

“裴郎说的可是真的?”虞菀宁的眼睑上还挂着珠泪,俨然一副受尽了委屈,心灰意冷,楚楚可怜的模样。

裴茗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当然是真的。”

虞菀宁忽而自嘲一笑,“我那么喜欢表哥,可表哥呢?他照样看不起我,觉得我出生低贱,但凡我碰过的东西,都被当成垃圾一样被清理掉,我还天真地以为,表哥会喜欢我,会娶我。”

虞菀宁眉头微蹙,裴茗心也跟着一紧。

裴茗越大觉得心中愤愤不平,林清寒拥有这世间最好的一切,像虞菀宁这般温柔美好的女子也心仪于他,可他却不知道珍惜。

若是虞菀宁喜欢的是他,他定舍不得让虞菀宁受半点委屈,他做梦都想着抱美人入怀,让虞菀宁成为他的妻子。

“裴郎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悲,也看不起像我这样不顾一切主动送上门的女子,对吗?”虞菀宁神情哀泣,神色痛苦,“裴郎,若是表哥不爱我,他大可对我说清楚便是,他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他……他还咬伤了我?”

哭到伤心之处,她哑着嗓音,带着哭腔,泣不成声。

裴茗方才便注意到了虞菀宁唇上的伤口,她那浅粉色的唇珠上留下了一道醒目的伤。

裴茗果然气得握紧了拳头,他同为男子,当然知道林清寒的心思,他亲吻虞菀宁,并咬伤了她,不过是为了在虞菀宁身上宣誓了自己的主权,可他又不愿给虞菀宁一个名分,让虞菀宁一个女子该如何自处。

他明知虞菀宁借住在林家,看林家人的脸色行事,备受流言的困扰,他这样做,便是丝毫不顾女子的清誉,将她逼得没了退路。

林清寒为人冷漠无情,实在可恨。

“既然他不能娶我,那这又算什么?”

虞菀宁说到激动之处,便泪如雨下,“他既如此羞辱于我,我便只能以死明志,向上天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为了让裴茗相信自己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便打算纵身一跃跳进一旁的莲池中,裴茗更觉心疼如绞,一把抱住了她,“菀宁,我爱你,自打初次见到了你,便连做梦都会梦见你……菀宁,我愿娶你为妻。一辈子敬你,爱你,永不相负。

裴茗一口气说出了这番誓言,心仍然怦怦直跳,虞菀宁又惊又喜,眼睛哭得红肿不堪,“难道裴郎不嫌弃我的出身?”

裴茗摇了摇头,“我视你若至宝,恨不得将你捧在手心,又怎么舍得让你受半分委屈。”

他替虞菀宁擦干了眼泪,“好了,眼睛哭肿了可就不好看了,那菀宁愿意嫁给我吗?”

虞菀宁点了点头,低头含羞带怯,“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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