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天津危险了!”刘大双轻轻地说了一声。

“是,天津与京城只有一百多公里,我们的兵力并不多。钢厂、造船厂都在那里,确实比较麻烦!”

王士珍对京津一带很熟悉,忧心忡忡地说。

“列强当初不是有一个协议,禁止华夏军队进驻天津吗?”刘大双问道。

“庚子之后,是有这么个协议,华夏军队不得进驻天津,天津拆除城墙、炮台等军事设施。”施肇基回答道。

“这个协议会有用吗?”刘大双又问道。

没有人回答,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王参谋长,你意见如何?”刘大双看着王士珍说。

王士珍想了想说:“如果以前,也许有用。如今各列强自顾不暇,北洋军如果铁了心进军,也不用顾忌什么。”

刘大双点点头,他也知道,这种狗屁协议从来都是弱者要遵守,强者随时可以撕毁的。

“难道我们要攻打京城?”刘大双苦笑着说。

“总司令!我去联络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回旋余地,真要是到了最后一步,说不准只能这样了。”王士珍脸色不善。

“好吧!通知部队,暂时停止进攻东瀛军,看看形势再说。”刘大双说道。他自家知道自家事,库存弹药不多,经不起大战的消耗。真的一战消耗的差不多了,又没办法及时补充,以后不是要拿着个烧火棍去战斗。

做到了他这个位置的领导,凡事都是三思后行,未虑胜先虑败。

“姓袁的真不是东西!公子,当初你就不该让他组阁,否则,也不会这么被动。”郭孝纯愤愤不平地说。

刘大双尴尬一笑,他何尝不知道后果如何?只是以他当年的资历和手段,是没有办法维持一个统一的华夏的。有些特定时期,还真的需要老袁这种人出面。不论是非曲直,只求目的,不在乎过程。

“总司令,要不我们采取点特别措施?”李秋雨阴阴地说。

他多年干谍报工作,一直游走于光明和黑暗之间,心理上多少有点跟常人不一样。

“不必要,明明白白做人,堂堂正正做事。”刘大双否定了李秋雨的意见。他可是五好青年,受了多年的教育,还是有一身正气的。

李秋雨不反驳也不争辩,又恢复了默默无闻的状态。

“通知马占山,山东半岛的兵力向西调动,堵住济南、德州方向的北洋军。山东半岛不能丢,这是以前我们进军中原的重要基地和跳板。”

几个人都点点头,山东半岛的重要性,他们一样很清楚。

“湖北王占元这个人怎么解决?”刘大双问道。

“我跟他尚有一面之交,我发封电报试试他的底线吧!”王士珍轻声说。

刘大双点点头。

“公子!当今之势,也不是没办法,老袁无非是要称帝。莫不如我们服个软,名义上哄哄他。待东北稳定下来,反戈一击,直捣京城,出出这口恶气。”

郭孝纯没了平日的斯文,语气恶狠狠的,义和团三师兄的秉性暴露无遗。

刘大双摇摇头,不是很赞同郭孝纯的意见。

“先生,我们边区人民也好,保安军也好,均应堂堂正正,不行苟且之事。否则,我们如何取信于全国的老百姓?”

刘大双说出了自已的想法,他是个理工男,行事自然带着理工男的风格,宁折不弯。

“如此,是郭某浅薄了!”郭孝纯脸上一红,连忙说道。

虽然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不过他还是很欣赏刘大双的做法。这才是真神拳,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一身浩然正气。

“先生不必自责,今天开会就是要大家畅所欲言,出谋划策的。没有什么高深浅薄之说,解决问题就是好办法。”

对于郭考纯这个人,刘大双还是很尊重的,鞍前马后跟了自己十几年,风雨无阻,忠心耿耿。

“我的想法是,必须立即发动舆论攻势,言明不论何人,此时破坏民族抗战大业,那就是华夏千古罪人,是令人不齿的汉奸国贼。……”

刘大双加重了语气说道,他这是跟太祖学的,必须占领宣传阵地,牢牢把握住舆论导向。

“是,我马上安排!”郭孝纯马上答应了。

“施厅长,你想法联络一下各界名流及德高望重之人,请他们帮助我们做做工作,呼吁一番,彻底揭露老袁一伙人的险恶用心。华夏不能乱啊!一旦我们和老袁开战,偷着笑的只能是东瀛人。”刘大双又对着施肇基说。

“好,我明白,会后马上行动。”施肇基也知道事情的紧迫,立即应承了。

“王参谋长,参谋部立即制订出一份预案,以防不测。”刘大双对着王士珍说道。

“是!”王士珍一个标准的军人回答。

“李厅长,如果有些宵小之徒趁机做乱,也不必客气,你全权处理。”刘大双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又对着李秋雨交待了一句。

“是!”李秋雨的回答永远是最吝啬字数的。

……

散会了,人也都走了。

刘大双顿时感到浑身疲惫,他懒懒的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都想不明白了,眼看着东瀛人战败在即,华夏解除了一个巨大的威胁,将会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建发展期。

可偏偏有人为一己私利,冒天下之大不讳,破坏即将到来的大好局面。

这是何苦?一个虚名那么重要?

“大双哥,想啥呢?”姚雯雯轻轻地揽住了他的头,柔声问道。

刘大双伸手握住了姚雯雯的一双小手,慢慢说道:

“雯雯,你说我要是不干了,是不是某些人就放心了,边区的日子也会好过点?”

半天,没有声音,屋里静静地的。

突然,刘大双感觉到头上有点湿热,他扭过头来一看,姚雯雯眼睛红红的,大滴大滴的泪珠正一颗接一颗掉落下来。

刘大双连忙用手擦了一下姚雯雯的小脸,强做笑脸说:“怎么了?又谁惹你不高兴了?”

姚雯雯猛地抱紧了刘大双,哭声压抑不住地响了起来。

“哭什么?天塌下来还有大个的撑着!”刘大双故做轻松,半开玩笑地说。

“大双哥!你太憋屈了!”姚雯雯抽咽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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