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李合肥与伊藤博文谈判完毕,曾经屈辱地说:“此生永不登东瀛国土!”

这是一句狠话,更多的是一句无奈之语。几亿人的大国在一个几千万人的小岛国面前受尽屈辱,颜面扫地。

对于向东瀛人索赔,老袁心里也是高兴的。他当年率兵驻守百济,也是和东瀛人打过交道,知道东瀛人可不是什么大方的民族,心眼特别小。

刘大双的举动,让他这个一生起起落落的老官僚多少有点担心。我的娘咧!这小子可是真行啊,索赔的帐单能弄出两亿来。

但做为总裁,他现在保持了沉默,留下一份回旋的余地。

思来想去,还是把一班狗头军师叫来,开个小会,商讨一下。

“各位!现在的局面有点危险啊!刘大双此举把东瀛人逼到绝路了。东瀛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大家议议,后面如何行动?”

“主公!东瀛人应该忍不下这口气,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的以为能占了青岛,谁知道却被刘大双轻轻巧巧地拿去了,东瀛人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这刘小子着实有点本事。”

杨度摇头晃脑地先说了几句。

杨士琦面色凝重地说:“主公,单从用兵上来讲,刘小子堪称奇才。东瀛人几十艘军舰、几万人马就这么悄没声地被围住了,进退两难,坐以待毙。”

梁士诒也是频频点头,大加赞赏。

“刘大双此人,看似年幼,举动怪异。实则深谋远虑,有鬼神莫测之机。纵观此人出手,都是一击即中,很少拖泥带水。华夏有此人,幸甚!”

总裁秘书兼参议王揖唐笑笑说:“主公,刘小子此举虽一时痛快,恐将为国家惹来战祸,实乃不智也!”

老袁本来眯着眼听众人议论,现在却睁开眼睛看了一下王揖唐,微微点点头,他心里也是害怕再起战端。

王揖唐一看老袁神色,又接着说道:“此人不遵法度,目无总裁,如此大事,竟然私自为之。收回青岛,却不交于国家,私下里任命市长,长久下去,必成藩据。”

这话戳中了老袁的心窝子,也是老袁的心病。

这个刘大双虽然是表面上奉他为主,可实际上却从来不尿他,偏偏他还没办法。

“哼!”老袁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气氛有点尴尬了,众人一时间都不出声。

唯有王揖唐继续唠叨,

“主公,刘大双占据东北,现在又要在山东立足,如此一来,对我京城已形成了二龙夺珠之势,大大的不利啊!”

老袁听了,就觉得后脊梁骨发凉,也是啊!不知不觉地,这小子已经布下了这么个大局。真要是他腾出手来,取京城如探囊取物耳!

杨度有点疑惑,今天这个王揖唐犯了什么病,怎么一直攻击刘大双呢?

他可不知道,王揖唐早年赴东瀛振武学堂学习军事,后又入炮兵第九联队实习,与东瀛人关系甚好。

回国任职后,也和东瀛人保持密切联系,这次收了东瀛人二十万银元,受东瀛人之托,设法解救被困的东瀛军。

杨度知道他是段祺瑞的同乡,也是段祺瑞推荐给老袁的。能力出众,左右逢迎,深得老袁欢心。

“主公勿须担心,刘小子素无大志,绝无问鼎之心。”杨度开口了。

“哈哈!晢子此言差矣!赵匡胤当初也只是一员武将,也无问鼎之心。陈桥兵变,黄袍一披,便夺了柴家天下。”王揖唐笑呵呵地说。

此言一出,众人沉默了,老袁心中那点小心思,大家都明镜似的。这可是个敏感话题,没人去找不痛快。

议了半天,最后还是老袁拍板,把南方的北洋军向北调动,以防万一。

北洋军的调动情报已经送到了刘大双眼前。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群国贼。”

刘大双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与华夏国内一片欢腾相比,东瀛国内却是群情激愤,各个媒体反复宣传的是刘大双的保安军背信弃义,对东瀛军发动了残酷的攻击。

东瀛很多年轻人又开始割破手指写血书、撕块儿白布缠头,誓言加入军队,远赴华夏,消灭刘大双的保安军。

大隅内阁已经连续几天在开会了,这次出奇地团结,连下野的桂太郎也被邀请参加。陆军部、海军部的几位大将也列席。

剿灭刘大双是大家一致的意见,这个人太猖狂了,完全不把我们东瀛人当回事儿,不仅攻击我们的军队,还变着法羞辱我们。现在不把他剿灭,必成大患。我们东瀛占领满洲,占领华夏,征服亚洲的国策也无法进行。

可是怎么下手却迟迟定不下来。

东瀛和华夏并不接壤,要想进攻刘大双就必须跨海登陆作战。

从哪里登陆也是头疼,毕竟保安军有空中优势,登陆地点选择不当的话,估计就是白白消耗自已的兵力。

“诸君!我不得不说,我们东瀛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居然让一个小小的民团成为了我们的对手。”大隅重信心情沉重地说。

“这是个可怕的国家,从上个世纪中期开始,西洋人加上我们已经几次打得他们都要灭国了。但是他们却一次次爬起来,顽强地生存下来,受尽屈辱后,却又慢慢壮大起来。这样的一个国家,有着古老的文化底蕴,有着谜一般的凝聚力。说句实话,要想彻底打败这样一个国家,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们现在还想着使用武力去征服。难!难!难!”西圆寺公望苍老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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