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疏于对你的管教,我今天就替她好好管教你一下。”
宁素惊恐后退,可失去刚才的勇气,这会儿脚腕上的剧烈疼痛开始变得明显,她站都站不住,踉跄着坐在地上,却还在拼了命的往后退。
“不,你没有权利,你没有这个权利来管教我,只有姐姐才有权利,姐姐是从不忍心打我的,你不能这样对我,否则让姐姐知道,绝对不会放过你。”
“今天就算你姐姐在这儿,这些话我也敢说,打你我也敢做。”沈倾清根本就不惧怕宁欣,“你姐姐就是没有把你教好,才让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她冷着脸走上前,左手微微抬起,宁素被吓得面无血色,刚才这一巴掌,打的她这半张脸到现在都是麻木的。
如果再来一下,她甚至怀疑自己整张脸可能都感觉不到存在了。
她甚至顾不上脚腕上的疼痛,踉跄着爬起来就想朝门口跑去,她要去找姐姐,只有姐姐可以救她!
可是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
她一回头,就对上沈倾清冷然凛冽的目光,顿时一个激灵,接着就发现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力气特别大。
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你放开我!”
沈倾清无视她的恐惧,将她拽到,那几个混混面前,那几个混混还躺在地上起不来,可一看到凑过来的宁素,目光还是下意识的落在她的私密处。
宁素浑身恶寒,一阵发毛,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段恐怖的记忆,瞬间像是濒死的鱼儿拼了命的挣扎。
可沈倾清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的两手反握在身后,所有的挣扎都无济于事,宁素甚至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那些人也是这样禁锢着她。
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任由他们将她犹如破布娃娃般,一遍一遍的羞辱,一遍一遍的蹂躏。
她脑海中的那根弦忽然断掉,脑子里所有的记忆开始蜂拥而上,那些耻辱,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画面,都仿佛张大了嘴巴的恶魔在朝她步步逼近,将她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啊啊!放开我,放开我!”
宁素疯了一样挣扎,根本不顾及挣扎时会带来的身体上的疼痛,又或者说此时此刻的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甚至这些疼痛都只是让她在那些回忆里更加清晰,仿佛他真的又回到了那些耻辱的岁月。
仓库大门被人推开,宁欣带着一众保镖出现在门口,看到宁素痛苦不堪的样子,立刻冲上来夺下妹妹。
宁素浑身发抖,神色疯狂,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抱着自己的是姐姐,只觉得到处都是那些欺负她的坏人,口中不停的发出尖锐的惊叫。
在空旷的仓库里,声音格外明显刺耳。
宁欣心疼不已,一把将妹妹牢牢地抱在怀中,声音有些嘶哑:“别怕,别怕,素素不怕,姐姐在,姐姐来了……”
就和几年前一样,疯狂的宁素在听到姐姐的声音之后,慢慢恢复平静,可是情绪这样大起大落,她太累了,最后挣扎着看了一眼,抱住自己的人。
真的是姐姐。
她这才放任自己陷入浓重的黑暗。
宁欣轻轻的拍抚着妹妹的后背,直到怀里的妹妹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她这才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向沈倾清。
“你太过分了。”
沈倾清挑眉,不急不缓道:“也许你应该问问你妹妹都做了什么,再来讨论我是否过分。”
“不管她做了什么,你既然知道她有那段不堪的过去,就不应该用那件事情来刺激她!”
宁欣前所未有的愤怒,这么多年来她从不敢在妹妹面前提提这件事,就怕会刺激到妹妹。
可如今沈倾清怎么敢的!
察觉到了她的愤怒,保镖们二话不说就将沈倾清围起来,摆出一副随时都要动手的样子。
沈倾清看了他们一眼,丝毫没有将这些人高马大的保镖们放在眼里,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宁欣。
“你这是要动手?”
“你这样对待我妹妹,难道我不应该和你动手吗?”
沈倾清笑了,“如果你认为光凭这么几个人你可以对付我的话,可以试试。”
一般人面对这么多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保镖,即便是自身的功夫不错,却也会有些打怵。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可她的发应很不对劲,宁欣盯着沈倾清看了很久,终于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装出来的,无所畏惧是真的一点都不怕。
保镖们都在蠢蠢欲动,想要给眼前这个女人一个深刻的教训,却见宁欣忽然说道:“都退下。”
众人非常不解。
“老板,她这样对小姐,我们就应该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厉害!”
“我们要为小姐报仇!”
沈倾清轻笑道:“你们倒是衷心。”
宁欣目光锐利,“我让你们退下。”
保镖们只能不情不愿的退下。
宁欣寒声道:“沈倾清,今天这件事情过后,我记住你了。”
这句话无异于就是开战。
沈倾清挑眉,讥讽道:“现在才记住我吗?我以为当你插手我和宁素的战争时,就已经跟我表明了你的态度。”
宁欣垂下眸子,随后抬起眼眸,眼底一片平静:“你说得对,是我先插手了你们的事,但我亦是无可奈何,这是我妹妹,我绝不可能放下她不管。”
她将宁素抱起来,又将那群保镖全都回到自己身后,看着沈倾清,冷冷说道:“但你今天真的过分了,你不应该用这样的方法对付一个女孩子。”
沈倾清脸色也冷下来,“是不是在你眼里无论你妹妹做什么都是对的?”
“我不会这样觉得。”宁欣还没有到那样不分是非的地步,“宁素就算有再多过分的地方,那也仅仅只是爱而不得,更何况你没有受伤,不是吗?”
现在昏迷不醒的人反而是宁素。
沈倾清眼底闪过失望,这个从第一次见面就让她非常欣赏的女人,终究还是变了,变成了一个护短又自私的女人。
又或者,她从来都没变。
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