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清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一发出声音,宁素就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沈倾清低咳一声,摆摆手,表示让她继续。
这女人真多余!
宁素心中不满,对傅景疏柔声说:“我说这个,不是想让你对我感恩,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对你好,是因为我爱你。”
“说完了?”
宁素一怔,点点头:“说完了……”
傅景疏看了看时间,牵着沈倾清朝门外走去,甚至在路过宁素身边时,刻意避开了与她接触的可能。
这深深避嫌的样子,让宁素觉得伤心,可又不甘心就这样让他离开,没忍住就追了出去。
“景疏……”
傅景疏忽然停下脚步,宁素心中一喜。
他定是回心转意了!
傅景疏转身,面无表情,目光冷漠:“宁小姐,请你记住,这个名字,是我妻子才能叫的。”
哗啦!
一盆冷水从天灵盖浇下来。
宁素只觉一股冷意从头窜到脚底板,冷的她都说不出话来了。
余光看到沈倾清,一腔落寞统统化为怒火,朝她发泄:“你看什么看?你身为景疏的妻子,非但帮不上他,还给他添乱,你就是这么做他的妻子吗?”
沈倾清:“……”
“要不是你太愚蠢,也不会被马克骗走画,最后还要我们收拾烂摊子,你根本就配不上景疏!”
沈倾清嘴角抽搐,也没给她面子:“这关你什么事呢?”
宁素一噎,“景疏是我的朋友,我当然要帮他!”
“那是你自愿的啊。”沈倾清顿了顿,没忍住道,“还有,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是谁告诉你,马克是因为你才把画还给我的?”
宁素眼神闪烁了一下,“没人告诉我,除了我,没人能让马克妥协!”
她自己也挺意外的,当时就是不想看到傅景疏生气,也想讨好他,才试着和马克商量一下,一开始马克当然不同意,她也酒放弃了。
谁知道第二天早上,忽然说愿意还回去。
她问原因,马克含糊其辞。
但她思来想去,都想不到除了自己,还有什么原因能让马克愿意把画还给沈倾清!
她瞥了一眼沈倾清,颇有些居高临下:“要不是我,这幅画你根本拿不回来,你该跟我说声谢谢!”..
就看她这自信劲,要不是刚才听傅景疏说了事情原委,沈倾清可能就信了。
“宁小姐,其实我不想揭穿你的,但我实在看不下去你这蜜汁自信,你就没想过,马克来还画是因为景疏吗?”
宁素闻言,脸色一阵变幻。
沈倾清瞧着都有点不忍了,道:“宁小姐现在还觉得,是你的功劳吗?”
宁素脸色变来变去,嘴唇哆嗦,几次想要说话,但最终都咽了回去,她只要一想到刚才自己沾沾自喜来邀功。
实则傅景疏和沈倾清都知道真相,她宛若一个笑话。
眼下要是有一个地缝,她都恨不得立刻钻进去。
她再也没脸面对傅景疏的目光,尽管那眼神淡漠如初,好似根本就从未见她看在眼中过。
她捂着脸,落荒而逃。
沈倾清转头看向傅景疏:“我们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傅景疏握着她的手,朝门外走去,感觉外面风有些大,将外套脱下来给她披在身上,漫不经心道:“实话而已。”
“天气冷了,赶紧回去。”
他牵着妻子,心中有些不愉,要不是宁素忽然出现,耽误时间,他们也不会到现在还没回家。
男人真是冷酷极了。
哪怕是面对喜欢自己的人,他也依然不为所动,甚至觉得厌烦。
可沈倾清一点也不觉得他可怕,反而心里很高兴,主动伸手挽住他的手臂,等他看过来的时候,朝他笑了笑。
男人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动作极尽温柔。
……
宁素回去后越想越生气,跑去质问马克:“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是因为傅景疏的威胁才答应还画的?”
马克正心情不好,被她劈头盖脸一顿质问,脸色也阴沉下来。
“这跟你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害我以为是因为我才说动了你,哎呀,总之这件事全都怪你!”
宁素理所当然地埋怨着。
马克是个聪明人,看到她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跑去和傅景疏邀功去了吧?”
宁素瞬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马克没忍住笑了出来,宁素黑着脸看他,可他却笑的更欢快了,最后笑的肚子都疼了,才勉强停下来,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我说宁素啊,你真是个人才,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因为你的话改变主意?”
这句话无异于一个耳光打在宁素脸上。
马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拿起茶几上的手机,转身朝楼上走去,懒散的声音慢悠悠传来。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马克!”
女人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马克掏了掏耳朵,猛地转身,警告道:“宁素,我之所以愿意和你一起出现是因为有人这么要求,我不忍心让她失望,但是你别妄想我会因此对你多加忍让,你是大小姐,我可不是你姐姐,更不是你家下人,没理由惯着你。”
自从两人认识以来,马克一直吊儿郎当,情场浪子的浪荡模样。
就算是对宁素,也都多有调戏,但态度一直都很温柔,宁素甚至一度以为马克对自己有点意思!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
马克见她脸色变来变去,就知道是听进去了,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走到二楼,听到楼下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马克翻了个白眼,随手抓住一个佣人说道:“一会儿记得把坏的东西记下来,送到宁欣那里,让她照价赔偿。”
“是,”
佣人下楼认真记录。
宁素近乎疯癫,根本没注意到,忽然想到什么,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让自己勉强冷静下来,转身朝门外走去。
她要去找傅景疏解释清楚。
她是被骗的,这一切都是马克的错!
……
清晨,傅景疏来到公司,刚下车,就看到宁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来,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宛若个疯婆子。
他不是很想理会她,但她一直挡着路,他幽深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耐:“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