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清徐徐道,“你放心,我并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我只想把店要回来。”
萧文曜板起脸,“这珠宝店在你母亲手里时就赔了不少钱,后来到了我手里,我又投了很多钱,才勉强让它重新开始运转。”
听他百般推辞,却还偏偏要装模作样,说的好像是全在为她考虑,这副嘴脸讽刺的令人想要发笑。
然后沈倾清就真的笑了,“这就不劳二舅为我操心了,我虽没什么大本事,但是在经营店铺上还有一些见解。”
看来这是铁了心想要回去了。
萧文曜眯了眯眼睛,经过这几次交锋,他早已知道来硬的对这丫头不管用,于是话锋一转,“我不是不给你,就是担心,你万一经营不好……”
“既然这样,我就亲自去一趟。”沈倾清权当听不懂他的拒绝,“正好也看一看我母亲留下的珠宝店被二舅经营成什么样子了。”
说完拿起桌上的文件转身就走。
珠宝店开在繁华的闹市中心,屋子里客人不少,但前台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儿,看到沈倾清进去,瞥了她一眼就没再搭理。
她微微皱眉,就这样的态度,走过去,敲了敲柜台。
前台是个年轻女孩,长得还算清秀,脸上带着几个痘痘,一看就是经常熬夜,她正在玩手机,很不耐烦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事?”
“把这个玉镯子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沈倾清目光在柜台里转了一圈,这里头戒指项链耳环买了不少,可她很快就盯上了摆在最显眼位置,价格最贵的一个玉镯子。
前台不情不愿的放下手机,拿出玉镯子放在桌子上,翻了个白眼,“你看什么玉镯子,买得起吗?我们这的首饰都可贵了。”
沈倾清拿起玉镯子反复瞧了瞧,更加肯定了心中猜想,“你这个玉镯子价格卖的这么贵,不亏心吗?”
前台眼神闪烁了一下,“我们的首饰都是最好的,当然不亏心了。”
看来,她是知情者。
沈倾清淡淡道:“我姓沈,是这家珠宝店原本的主人,今天来也是考察,但是你让我很失望。”
对客人不尽心,没有一点职业素养。
她拿出手机,准备给萧文曜打电话,顺便问问,这店里怎么会有这样的镯子。
前台表情变了变,原来她就是……
她的目光落在那个玉镯子上,趁着周围无人注意,将玉镯子扒拉到了地上。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玉镯被摔成两半。
“好啊你,你就是来捣乱的!”前台一拍桌子,怒道,“你摔坏了我们店里价值连城的玉镯子,赔钱,立刻赔钱!”
众人纷纷聚拢过来看戏。
“什么破镯子就要我赔钱。”沈倾清瞥了一眼地上的镯子,“先不说这东西,是你自己摔碎的,一个假货而已,我还没有举报你们店里卖假货,你倒开始污蔑我了。”
前台明显慌乱了,“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就是在污蔑我们店里的名誉,我们店经营了这么多年从来不卖假货!”
沈倾清懒得跟她废话,直接给举报了,前台也没想到她这么刚,下意识问道:“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你妈妈的店!”
“你怎么知道?”
前台支吾道:“我,我听老板说的……”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在这里做前台,还肆无忌惮玩手机,却还没被开除,想必是和萧文曜有点关系。
“你该不会是老板的……”
前台听出她言外之意,羞恼不已,“萧文曜是我的姑父!”
“奥。”沈倾清嫣然一笑,“那我劝你现在就给你姑父打电话吧,不然待会儿调查组的人来了,恐怕要连你一块带走。”
“你真是疯了!”
前台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就跟个疯子一样,一上来就把自己家的店给举报了,只能哆嗦着手给姑父打电话。
电话里的萧文曜也很震惊,可等他匆匆赶到已经来不及了。
调查组的人经过鉴定确认这个玉镯子就是假的,直接查封了珠宝店,萧文曜来的巧,反而被他们带走,说是要进行调查。
前台哭哭啼啼,嘴里一直喊着姑父救命。
可惜,萧文曜现在自身都难保。
原本缘人来客往的珠宝店,一瞬间就变得空荡荡的,沈倾清决定把这家珠宝店重新改装一下。
她要开咖啡店。
只是装修需要时间,她难免就往店里跑的勤了一些。
king平时闲着没事,就去帮忙。
说是帮忙,可他大多数其实就是在店里头坐着盯着大家装修,这儿挑挑毛病,那儿给出点意见。
傍晚,沈倾清准备开车回去,可是刚走到马路边身前就停下了一辆黑色轿车,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傅景疏冷峻的脸。
“好巧。”
沈倾清顿了顿,“好巧。”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既然碰到了,那就送你回家吧。”
沈倾清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打开车门上了车。
车子缓缓行驶进车流之中。
傅景疏按下播放键,舒缓的音乐在车内缓缓响起,他主动开口,“你最近好像很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除了经常请假以外,到了下班时间,她就会立刻离开公司,整日匆匆忙忙,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不止一次看到那个男人开车来接她。
两人的关系已经这样好了吗?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态度还算不错,沈倾清也不能没事找事,就道:“我最近在忙着装修一家店铺。”
“不是有人帮你吗,怎么还自己这样辛苦的跑来跑去。”
他声音很淡,似乎带着一点酸意。
沈倾清若有所觉,忽然看向他,“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刚好前方遇到一个红灯,傅景疏踩下油门转头看向她,目光深处仿佛藏着许多没有说出来的话。
“你们的感情看起来很好。”
“感情?”沈倾清默默咀嚼这两个字,忽然间恍然大悟,“你误会了,我们两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也可以说他是我的老师,曾经教过我一些东西。”
傅景疏一顿,“……老师?”
“是。”沈倾清想到黑市,猜想他可能是因为那天产生了误会,“那天在黑市上跟他姿态亲密了一些,也是为了避免麻烦。”
说着话,绿灯亮了。
他嘴唇动了动,踩下油门,之后的一路上就一直没说话,直到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他才忽然抓住沈倾清的手腕。
沈倾清怔了怔,“你干嘛……”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一把拉入怀中,眼前一黑,唇瓣贴上来一片温热。
她微微抬起手,却被傅景疏误会是要推拒挣扎,一把攥住她的手,这下,她是半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了。
一吻结束,傅景疏呼吸都急促起来,“为什么把手表送给他?”
沈倾清嘴唇酥麻麻的,“谁让你那天说话阴阳怪气的,我又不能带男士手表,不送人留着压箱底儿做传家宝吗?”
傅景疏一噎,眼神灼热的在她的脸上来回滑动,眼中的掠夺无处可藏,看的沈倾清心惊不已,却又莫名浑身发软。
他转身打开车门,拉着她下了车匆匆朝别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