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平公主得知了杨云溪有事儿请她过去一趟的是,表情自是诧异的。
不过很快昭平公主便是换了衣裳随手用簪子将头发绾了个随意的发髻,而后急匆匆的就去见杨云溪了。
一路上,昭平公主倒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许多。结果反倒是将自己吓得有些不轻。
待到见了杨云溪脸色深沉的歪在罗汉床上不知想什么的时候,昭平公主登时也只觉得自己心头微微一坠,像是绑上了一块石头,又疼又沉。
“是出了什么事儿了?是不是皇上——”这是昭平公主能想到最坏的结果了,她怕杨云溪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清楚,于是干脆便是自己问了。
杨云溪被昭平公主这般一问,倒是一怔,随后反问昭平公主:“皇上怎么了?皇上不还是那样么——”旋即她也是反应了过来,知道这是昭平公主自己吓了自己。
昭平公主见杨云溪是这般反应,倒是也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当下微一愣,随后倒是反而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又自嘲笑道:“倒是自己吓了一跳。”
随后顿了顿,又责怪杨云溪:“都怪你,这时候急匆匆的叫我过来,可不是得叫我乱想么?”
杨云溪听着这话,便是含笑点头主动承认错误:“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还请阿姐原谅则个才是,倒是没叫人说清楚,吓到了你了。”
如此插科打诨了几句,两人倒是都放松了不少。看着昭平公主缓和下来了,杨云溪这才道:“下面我与阿姐说一件事情,还请阿姐……镇定一些。”
昭平公主听着杨云溪这样说,便是微微的皱了皱眉,而后神色也是凝重起来,人也是情不自禁的正襟危坐:“嗯,你说。”
杨云溪便是原原本本的将那日在李太后那儿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连事情什么也没查出来也都说了。
说完之后。昭平公主的神色已经不是能用凝重来形容了。
杨云溪也没多说,只是看着昭平公主,等着昭平公主开口。反正她知道的,都已经是和盘托出了,半点隐瞒也没有。剩下的。就看昭平公主想怎么做了。毕竟,她不过是个外人,还是和李太后有嫌隙的外人,这个时候自然还是保持沉默得好。
昭平公主最后问了一句这样的话:“那你可查出来端倪没有?”
杨云溪微微摇头,然后苦笑了一下:“这件事情我也是今天晚上才知道的。知道只会,我便是叫人去请你了。自然是什么也没查过。况且太后那儿,我倒是也不好插手——”
昭平公主深深的看了杨云溪一眼,然后郑重的出声道谢道:“多谢你。”
昭平公主说得认真而又郑重。
杨云溪虽然本意就是如此,可是这会子还是有点儿不自在起来,面上也是微微透出些红来:“阿姐这话怎么说的,这也是我应该做的罢了。”
“你是如何想的?”昭平公主最后问了这么一句,倒真是征询的意思,半点不做假。
杨云溪本想摇头,不过看着昭平公主诚恳的样子,到底还是开了口:“这件事情自是不能就这般算了,还得找出那背后使坏的人才好。”
昭平公主眼底闪过一丝恨意,语气也是凌厉:“若是叫我知道是谁,我定不会轻饶了他!”
自是不可能轻饶的。杨云溪心头想着到时候就算是将那人凌迟,怕也是不能解了她心头的恨意的——如果对方真和后宫这些幺蛾子有关的话。
“其实我怀疑,这些就是一个又一个的连环局。”杨云溪一声轻叹:“只是你我身在局中,所以始终不曾拨开眼前的迷雾看清楚这些罢了。”
昭平公主自然心里也是想过这些的,可是最终还是只能叹了一口气:“说到底,咱们女人到底是受困的。若我是男子——”
杨云溪撑不住,倒是“扑哧”一声笑出来,忍不住打断了昭平公主,接话说道:“若你是男子,那么今日我们怕是不能坐在这里说话了。真是那般,我怀疑你倒是来不及了,哪里可能与你这般推心置腹?”
可不是么?若昭平公主是男子,那就是朱礼的兄弟,那么自然也可能觊觎皇位。那时候,杨云溪可不是只会有防备,压根不会这般与她说话么?
昭平公主怔愣片刻,纵然是心情糟糕,此时也是禁不住的弯了弯唇角。这么一下子,倒是让她冷厉的眉眼都是柔和了许多:“这倒是。”
这般的玩笑了两句,倒是一下子气氛就缓和了许多。杨云溪刚要说话,却是骤然感觉到了小腿猛然一疼,当下忍不住就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昭平公主一见杨云溪这般神色,倒是立刻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儿:“是不是腿抽筋了?”
杨云溪疼得冒冷汗,话都是说不出来了,只是微微点点头。
昭平公主也不叫兰笙和岁梅进来,倒是自己随意的用镯子将袖子往上一推卡在了那儿,然后便是伸手摸上了杨云溪的小腿。
待到感觉到了紧绷之处,便是道:“忍住了。有点疼。”
说这话的时候,昭平公主的神态倒是陡然就让人觉出了一丝温柔来。
杨云溪怔怔的盯着昭平公主的侧脸瞧,倒是一时之间忘了疼了。
昭平公主却是不手软,不管杨云溪忍不忍,当下都是用手指用力去揉那一处痉挛僵硬的肉。
杨云溪一时不防备,倒是几乎疼得惨叫起来,虽说最后忍住了,不过冷汗倒是几乎都差点湿透后背。
昭平公主揉了一阵子,倒是也有效果。不多时候,杨云溪便是觉得缓和了不少,虽然痉挛过的地方还依旧疼,但是总不是刚才那般紧绷的,仿佛肉都要撕裂般的感觉了。
被昭平公主这样对待,她也是有些不大好意思,最后便是忙道:“好了,已是不疼了。阿姐不必再揉了。”
昭平公主手底下却是没停,反倒是笑了笑:“这个时候可不好因怕疼就不揉了,不然明儿可有得疼。”顿了顿,似乎是反应过来:“怎么你怕疼?可是我下手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