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溪和璟姑姑对视了半晌,都是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一抹深深的狐疑。

要说不是,可是这各种的蛛丝马迹在一处,她却是真真儿的又很难不去多想。更没法子不去狐疑。

就是璟姑姑此时也是一样的。

良久璟姑姑想了想:“主子的意思是——”

杨云溪揉了揉手腕,面上什么神情也没有:“若真是青羽她一早就思量好的,那么你说,青羽她这样坑了熙和一回,是为了什么?对于古家这头,这般大费周章又是为了什么?还是说,青羽她后头还有什么安排——”

璟姑姑面上带着迟疑之色:“这——”

“还有对于阿石将来的安排,我也不信她是半点安排都没有。”杨云溪轻声言道,点了点桌面儿:“还有将来殿下的正妃之位……”

细细往深处想,杨云溪便是越发的觉得有些心中谨慎起来。

要说古青羽到了这一步还算计她自然也是不可能。就冲着古青羽将阿石托付给她,以及将她和古家绑在了一条船上,古青羽便是不可能再算计她。

只是除却算计之外,古青羽有没有那么一些可能,也是安排了她的一些事情?纵然不可能对她不好,可是却也不一定就是她心头愿意的。

杨云溪自然是不想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看来……

“虽然现在说这个事情可能是早了些,可是有句话却也是提前说一说才好。”璟姑姑沉吟了片刻,最后便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杨云溪应了一声:“璟姑姑只管说。”

璟姑姑便是道:“其实主子想过没有,现在太子妃刚没了也就罢了,等到再过个一年半载的,殿下总不可能一直也没个正妃。到时候是怎么着,主子还得早些些心里有个谱才好。”

杨云溪听了这话,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璟姑姑的意思。

璟姑姑的意思倒是也简单:若是从现在有的人里头提拔,那么提拔谁就应该好好思量了。而若是从外头从新迎一个进来,那杨云溪她就得更加小心谨慎了。毕竟她如今看来既是受宠,又养着阿石,若会说新妇进宫后不忌惮她,那却也是不大可能。

所以璟姑姑这一番提醒着实也是有必要的。

杨云溪便是想起了今日涂太后的话来。当下叹了一口气:“这事儿我心头有主张,姑姑放心罢。”

璟姑姑听了这话倒是真放心了几分:杨云溪素来也都是沉稳的,这会子说了这个话,想来自然也是的确思量过这件事情的。

虽说此时就想这些颇为有些人走茶凉的意思,可是事实就摆在这里,你不多想,别人也会多想。

杨云溪和璟姑姑说了这么一会儿话之后,倒是觉得心情平复了许多。于是便是又去看墩儿——朱礼到底还是看重墩儿的,如今都还守在那儿呢。

这次过去,杨云溪便是看见熙和在。她本不欲理会熙和,不过熙和却是自己凑上来行了礼,既然熙和都是这般的态度,她自然也是点了点头,随口应付一二。

接着杨云溪便是和徐熏去说话了。徐熏此时颇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杨云溪不过是问了几句,徐熏就忍不住叹气了:“看着墩儿这般难受,我心里也是难受得不行。”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

“也不知道大夫什么时候能过来。”徐熏心头有些着急,“虽说殿下就在这里守着,可是这般拖下去——”

“放心吧,墩儿不会有事儿的。”杨云溪纵然心急如焚,此时却还是只能如此的跟徐熏如此说道。

“正是,墩儿洪福齐天,绝不会有事儿的。徐良娣也不必太害怕。”熙和此时却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便是凑上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杨云溪看了一眼熙和,见熙和一脸的认真和诚恳,便是只能点点头:“李良娣说得极是。”

几人就这般说了几句话后,倒是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说什么呢?又能说什么?此时大家其实也都差不多,都是没什么心情去闲聊的。而墩儿这头又只能是这般等着结果,更是让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然而就像是杨云溪猜测的那般,太子宫里如今大约是有半点风吹草动皇帝都是紧张在意的,所以这头大夫还没找来,那头皇帝倒是派人过来了。

皇帝是派人过来请朱礼的。

待到人说明了来意之后,杨云溪便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朱礼。似乎朱礼也是觉察了杨云溪的目光,朱礼不经意的一侧头,却也是正好对上了杨云溪的目光。

朱礼唇角勾了一勾,似乎倒是对于皇帝的相邀并不在意的样子。眼神里更是多少有那么一点安抚的意思。

杨云溪抿了抿唇,收回目光笑了笑:“大郎你只管去吧。太子宫这头有我守着呢。”

朱礼应了一声,接着便是起身带着人出去了。

待到朱礼走后,熙和立刻便是出了声:“皇上这个时候让殿下过去,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不管是因为什么,咱们只管好好照顾着墩儿就行了。”杨云溪看了一眼熙和,最终沉声如此言说了一句。

熙和也不尴尬,反倒是点点头:“杨侧妃说得极是。”

徐熏忧心忡忡的,倒是丝毫没有觉察气氛的诡异一般,也没开口说什么。

朱礼这头刚走没多久,刘恩倒是带着三个人进了宫来。只看着随身背着的药箱子,便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就是刘恩找来的大夫了。

杨云溪自然知道刘恩的本事和谨慎,不过饶是如此还是简单的问了几句那三人的情况后,这才让那三人进去给墩儿诊脉。

另外,杨云溪让安经也跟着进去了:“你跟着看看,听听看也好。就当是看看他们是不是有真本事。”

毕竟就算安经不擅长这些,不过总归是学医的,自然听听看看也是能够明白的。不求别的,只要安经能看出那几人对墩儿的症状有没有把握和法子也就足够了。

徐熏倒是跟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巴巴的看着,那样子让杨云溪看着都是有些不忍心说出让徐熏也别那般抱着太大期望的话来。

毕竟,不管是哪一种猜测的原因,既然别人敢下手,那么只怕也是有把握的,若能轻易就被人破解,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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