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怔楞了一下,茉莉忧声问:“师父你就不怕日后葛氏来找你闹腾,传扬开了,砸了你医术好的招牌吗?”
徐陵轻笑着摇头,“有道是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不过一次小小的失误,且还是无伤大雅的失误,是不会生出什么不好的影响来的。”
茉莉闻言点头,“师父你说的对!”
徐陵斜了茉莉一眼。
这丫头近日一口一个的师父叫的倒是顺溜!
那么……
他这个师父就得当得名副其实才行了!
思罢起身,徐陵出了药房,去一侧书房中拿了几本医书出来,“茉莉,你无事多看看这些书,待你都记牢了,我再给你别的医书。”
“好!”茉莉兴声应罢,接过医书就坐到一旁翻看去了。
徐陵站在门口,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房内油灯下翻看医书的茉莉,温声提醒道:“天不早了,你记得早些回去照顾你娘。”
茉莉极快的‘嗯’一声,却在一个时辰后才突然一惊而起,捧着医书咋咋呼呼的喊道:“完了!完了!都这个时辰了!娘肯定饿坏了!”
厨房里。
正在给自己煮面条的徐陵闻声摇头浅笑不语。
……
京城。
风六郎在距离丞相府不远的地方终于拦住了秦观。
乍看到忽然挡到他马车前面的风六郎,秦观狠狠惊了一下,接着就一脸慌张的问:“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风六郎摸着马头,没有立刻答话。
他这一路狂奔,可是累坏了这匹上了年纪的老马。
好在!
虽是老马了,也因为曾上过战场而让他成功的拦下了秦观。
虽然风六郎没有立刻回答,秦观却因风六郎还有闲情逸致安抚马儿的动作而冷静了下来。
片刻后。
风六郎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到秦观马车边上正要说话,秦观在他开口之前说:“你把马给我的人,我们去马车里面详谈。”
“恩。”风六郎爽快点头,师父跟师妹都不许他进京,前两日他偷偷进京是乔装打扮过的,可今日却是这般直接就进来了,也不知师父跟师妹知道后,会不会生气。
“你特意赶来,要跟我说的是……”
进了马车里面,秦观问话的同时给风六郎倒了一杯茶。
没等秦观问完,风六郎就抢话道:“我二叔当初把阿妹嫁给文老爷,收了一百多两的聘金,如今文夫人已帮她儿子寻到媳妇儿,只需还了当日的聘金,该就能让阿妹跟文府断了关系。”
“你的意思不用请相府管家帮忙了?”秦观问罢,接着又道:“若真如你所言,只要退还了那笔聘金,就能让阿妹跟文府彻底断了关系,那聘金就由我来归还。”
“恩。”点了点头,风六郎道:“原本文夫人就是因为阿妹跟她那傻儿子八字相配,才做了那些,如今在我媳妇儿的安排下,文夫人不日就将迎新媳进门,对阿妹也就不会那么执着了,若能拿回那笔银子,同时
又免去跟相府起冲突,她定会妥协的。”
秦观赞同的点头。
仔细的想了想,他道:“那我这便送你出京,明日我会去那文府走一趟。”
风六郎随之点头,心里却是生出了些许疑惑。
秦观这又是请他上马车,又是送他出京的……
难不成秦观也知道他师父跟师妹不让他进京的事了?
可秦观跟那二人该是不认识的!
是他多心了吧?
……
戌时末。
风六郎骑着马回家,何氏在田思思之前冲到院门口去问:“六郎,怎么样了?”
风六郎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田思思。
田思思耸耸肩道:“姑姑一直心神不宁的,我就在帮我们做糕点的人都走了以后,跟姑姑说了。”
“哦。”风六郎点点头。
“六郎,你……”
何氏着急得不行,连风六郎跟田思思说话的这么点时间她都等不了。
风六郎心下了然,遂径直打断了何氏的话,“我去的时候,从那算命先生口中得知,他已经帮文夫人寻到了儿媳人选,文府不日就将迎新人进门。”
何氏面上一喜,颤着声问:“当真?”
风六郎点头。
何氏转身就去到田思思面前,用力抓上田思思的手,语无伦次的说:“思思,谢谢你!我实在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了!阿妹之前能进相府,如今能摆脱嫁给文夫人那傻儿子,都是因为你,我……”
田思思摇摇头打断了何氏的话,“姑姑你无需谢我,要谢,也该由阿妹来谢我。”
何氏含着泪点头。
田思思遂又补充道:“六郎这个时辰才回来,该是在得知文夫人有了媳妇的人选后去追秦管事了,只要秦管事帮阿妹还了文家当初的那笔聘金,阿妹以后就能彻底跟文府断了关系。”
闻言,风六郎浅笑望了一眼过去。
他媳妇儿就是厉害!
全部都猜到了!
“那是不是可以让阿妹离开相府了?”何氏到底还是有几分担心自家闺女在相府出事的。
“我是不建议阿妹现在离开相府的。”
“为何?”
何氏满心不解。田思思耐心解释道:“姑姑你让阿妹离开相府,自然会想让阿妹回家来,可附近的人都知道阿妹嫁给了那文有财一事,往后阿妹长大了,那件事多多少少会影响阿妹的人生,让她在相府待满五年对她而
言,反倒更好。”
何氏听罢迟疑着点了两下头。
片刻的功夫,她紧接着就又问:“那能让她偶尔回来一次吗?”
“当然能了!且还不用再遮遮掩掩的了!”
“那就好!那就好!”
接连应了两句,何氏心满意足的进厨房去了。
思思给六郎留了晚饭,她去给六郎热一热。
阎小小陪在章氏身边,等到田思思也进了厨房,她才靠过去小声问:“师兄你是在何处拦下秦观的?”
风六郎脱口道:“临近京城的位置。”
“没有进京?”
“没有。”
“……”
阎小小似不信,可她一瞬不瞬的盯着风六郎看了好一阵儿,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她最近越来越看不懂师兄了。
是师兄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更好了?还是她装哑巴装久了,把自己弄得迟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