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挺拔的身形在阳光中被拉得老长,众人望着他缓缓迈步进来的动作,无不惊讶至极。他们先前找遍莲九山都没找到人,没想到他竟然在这时出现。

朝仪看着御修绝,虽说他和其他首座一样不喜欢御修绝,但是他的高傲他们最清楚,他绝不会徇私就是了。

“御首座……虞青菀是你的徒弟,按理说这件事情你没有证明的资格——”司陵歉然突然出声,让大殿中的人记起了他的存zài。

他和御修绝不同,两人虽然都不受其他人喜爱,但是御修绝被绝大部分人所认同,而司陵歉然却是不被其他人认同,单单只是他的癖好就让人避之不及。

朝仪被他的出现怔住,这下才回过神来,“司陵歉然言之有理,御首座,在这件事上你的确应当避嫌。更何况若非因为这次杀人的是女人,你也有一定的嫌疑——”

御修绝回头犀利的目光在众人脸上划过,嘴角挑起一抹邪肆的弧度,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他扬起半边眉,“那本座还真有嫌疑了!”

闻言,大殿之内落针可闻,大家都是对这件事情避之不及,没想到还有人一心往这件事上靠,这才是真的牛人啊!

姑苏流听到他似乎想将事情往他身上揽,全力护下虞青菀,他的眉头皱起,眼里闪过一丝不认同。在他心里,十个虞青菀也比不得阿绝一人重yào

,不然他怎么会在知晓御修绝本性后依旧没有改变态度,所以说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师弟控!

“阿绝——你说什么胡话?”他神色微沉,语气严厉的呵斥道,“朝霞峰的牢里有镜像石,是不是你我还看不出来么?你这是变着法说我眼瘸?”

御修绝嘴角抽了抽,师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剽悍了?你说话还能再犀利一点吗?

“师兄手里有镜像石?”他抓住了重点,然后问这话的同时余光依旧观察着大殿中每一个人的神色,不过显然在场的绝大部分都是修liàn

成精的人,脸上不会有多余的表情,“可否当着众人的面放一次?”

此言一出,朝仪等人眼里都露出志在必得的表情,他们虽然对于千绝峰众人没什么不满,但是虞青菀既然救走魔道中人,那她就是魔道同伙。魔道都是邪恶的,都该诛灭这便是他们一直所受的教导。

就连司陵歉然也是诧异的望向御修绝,如果他要救下虞青菀绝不会想要去观看镜像石,因为那里面完整的呈现出虞青菀杀人的情形。

杀人时的情形……

情形……

司陵歉然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妖娆的弧度,证据啊——姑苏流听闻御修绝这么说,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猜测他已经有了能够证明凶手不是虞青菀的证据。他露出一丝微笑摇摇头,拿出数枚镜像石如扔垃圾一样扔给御修绝。

数枚镜像石似天女散花似地从他手里飞出,御修绝随手接住一个,其他的长老首座等人见状也拿了一个,反正这么多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巧,有一枚滚到虞青菀脚边,她盯着它在脚尖滚了片刻,弯腰捡起不解的看向御修绝。

他正把玩着手里的镜像石,戏谑的观察着其他人的神情,见她望过来,嘴唇微动传音道,“既然别人欺人太甚,送上门来给打脸,不打就说不过去了——”

她眨了眨眼睛,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毫无波动,语言依旧犀利,可是虞青菀却是真的从里面听出了关心。原来他也不是没有心么——?

低下头,手掌紧紧握着镜像石,嘴角露出一抹纯净到不带一丝杂质的笑容。

姑苏流见他把玩着手里的镜像石久久不语,但是在场的诸位脸上隐隐有些不耐,他坐回上座,双手平放在双膝上道,“阿绝,你既然能证明虞青菀的无辜,那便速度开始吧,待这事情一了,宗门大比依旧得如期举办。”

他的声音温润,听在众人耳力如沐春风,众人的表情也有些放松,暂时的忘记了昨晚那长惨无人道的杀戮盛宴。

御修绝迷茫的望着他,他表情有些无辜,“师兄,我何时说过这镜像石能够证明虞青菀无辜了?我只说我能证明是我将她扔到雪峰,并且封印了她的部分灵力,还在雪峰设下禁制。原本我设下的禁制是明日一早才会解除的,为什么会在今早解除我也很好奇——”

他这话刚落下,在场的部分人倒吸一口冷气,如果真如他所言,那么杀人的就绝不可能是虞青菀,而是另有其人。

而且,这个人实力恐怖,心思缜密深藏不露,他的存zài

远远比虞青菀来的要恐怖的多,甚至可能严重动摇莲九山的根基。

朝仪似乎也被他说动,但是依旧死鸭子嘴硬,“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谁知dào

你是不是虞青菀的同伙呢?”

朝仪这话落下,让姑苏流彻底变了脸色,他神情冰冷的盯着朝仪,双眸眯起,周身温润的气息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他周身流露出的气息,让在场的人退避三尺。

“朝仪首座,你这是在说本宗也是魔道同伙吗?”姑苏流的声音如同数九寒霜,将大殿的气氛一瞬间冻结。“你疏于防范本宗没治你罪,你现在口无遮拦的说阿绝是魔道中人又是何意?”

同时,以他为中心脚下结起了厚厚的寒霜,不消一刻就将整个大殿变成了雪峰那种奇特又寒冷的地方。

朝仪这才意识到他一时冲动说错了话,看着姑苏流那恨不得眼不见为净的神情,他沉默了下来,低下头就这样单膝跪在地上,盯着地面等着姑苏流的惩罚。

那副视死如归的姿态,表明了宁愿死他也坚持自己的看法,让姑苏流无可奈何。

御修绝戏谑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朝仪,这人一直咬着虞青菀不放,在一般人看来是他所在朝霞峰是被害者才会如此,不过在他看来这人很是可疑,不过也仅仅只是可疑而已——片刻后,朝仪抬起头道,“我有罪,还望宗主治罪。只是,宗主大人,你切不可因为私情而置那些枉死的弟子于不顾啊——”

他的声调拉长,颇有虞青菀前世看的那些电视剧中衷心的大臣和昏君,不过——这副情景在虞青菀看来可不是这样,这就是此果果的逼宫啊!

姑苏流扯了扯嘴角,“你这是想说本宗昏庸无能,分不清好坏么?”

眼睑大殿中的气氛降到冰点,聪明的长老首座们都不参与,毕竟有些事情他们也不是很清楚,万一不小心成了别人手里的刀就不好了。

“我——”朝仪一抬头看到姑苏流变成蓝色的眸子,瞳孔收缩想要说的话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失去了声音,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空白。

“不敢——”干涩的喉咙吐出这两字,朝仪低下头不再说话,等待御修绝放镜像石。

见到大殿里终于静了下来,御修绝将镜像石放进大殿中地面上的一个卡槽里,一段影像缓缓呈现。

望见里面银白的长发划过一道弧度,手里红色的剑刃带走一条生命,众人终于露出愕然的神色。他们看着影像手里的剑刃划过一道弧光,再看见那些人化作干尸,他们齐齐盯着虞青菀,似乎在说看你怎么抵赖。

虞青菀也煞有其事的望着镜像石之中的情形,看到那套剑法她轻蔑一笑,只观剑招都和她的剑法没得比,更不用说剑意了。

谁若是将她的剑法和这剑法混淆,那才真是眼瘸。

见到虞青菀的笑容,御修绝嘴角也勾起,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

姑苏流将镜像石中的情景看完,又将视线移向御修绝,他是一眼就看出了这脚爪和虞青菀的不同,就是不知dào

其他人有没有看出,不管怎样还是需yào

阿绝解释的。

“阿绝,这能看出什么?”

御修绝胸有成竹的一笑,戏谑的瞥了一眼朝仪,上前几步拿出一枚镜像石道,“这里面是上一次虞青菀使用那套剑法的情形,诸位大可对比一下,两套剑法之间的差距!”

他将镜像石放到凹槽中,两方同时放出,这一对比众人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显而易见他们可能真的冤枉虞青菀了!

御修绝负手而立,将镜像石中的影像看完后,目光扫过众人,“各位可有什么要说的?”

千药峰首座率先起身,摸着长长地胡子长叹一声道,“是我们弄错了,这剑法所导致的结果有些相似,可是剑意相去甚远!”

“不错,剑招不同剑意也不同,昨夜的杀人那套剑法邪恶至极,剑意也是邪恶有余,正气不足长期使用会侵蚀自身,所以会这套剑法的人都不会长命!”姑苏流也极为赞同的点头,这点他已经发xiàn

,所以他相信虞青菀不是凶手。“虞青菀的剑意霸道至极,是冥界的亡之力,所以吞噬别人生命的同时,也会将他人彻底摧毁,同时它也有一定的副作用,是吧——青菀?”

“啊?”虞青菀正在对比两幅影像,没想到姑苏流突然间问她,她呆愣的看着姑苏流。

见她呆愣,御修绝实在不忍直视,这副呆蠢的模样出乎意料的适合她!

“师兄在问你,你那套剑法是不是有副作用?”

她这才回神,垂眸道,“是——那套剑法会抹杀人性!”

这是她对那套剑法的总结,不可轻易使用,万不得已才能用来和别人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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