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东书记?
听女孩子喊出这个称呼后,粟高明立即明白她是在喊谁了。
就看到一个正在打夯的年轻人,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把绳子递给了旁边的一个青壮,快步走向了女孩子。
“粟书记,他就是江文东。”
秘书小彭手搭凉棚放在额头上,看着几十米外的江文东,对粟高明说。
“嗯。天桥镇的班子,是一些干实事的。”
粟高明看着接过电话的江文东,再次点了点头。
他第一次说天桥镇的班子,是干实事的,是因为能克服一切困难,修建能拉动经济的天桥大道。
他第二次说这句话,则是因为亲眼看到了江文东,和老百姓一起在太阳下汗珠子摔八瓣!
从江文东那身古铜色的皮肤,就能看得出,他绝不是在作秀。
而是确实和老百姓打成了一片,一起汗珠子摔八瓣!
“这个小姑娘,应该就是钟主任说过的小外甥女,好像叫韦婉来着。”
粟高明看着从腰间拿出一条白毛巾,搭在江文东肩膀上的韦婉,想到这儿后转身,走向了车子那边。
车子启动。
粟高明和同车的秘书长,看似闲聊般的问:“老王,这两天走下来,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老王认真想了想,回答:“老百姓对未来都充满了,此前从没有过的希望。但从整体精神面貌上来说,白云县要比龙山县强了太多。车子一来白云县,我甚至都能清晰感受到,勃勃的生机。但龙山县那边,却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你的感觉没错。”
粟高明抬头看着车窗外,说:“尤其是龙山县东、南和北边,老百姓的整体精神面貌,更是不如白云县。这么好的天气,村口聚集了太多的青壮,打牌喝酒。看来,龙山县那边的问题,确实不小。”
老王点了点头:“发现问题也许简单,但要想解决问题,却有可能很难。”
粟高明忽然问道:“我听说,龙山县的苗世杰,和黄副省是多年的上下级?”
老王笑了下:“黄副省的老家,就是龙山县。”
粟高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问:“你觉得,江系新崛起的宁若初,和叶家的小子联手的话,能破局吗?”
老王这次更是谨慎的想了想,才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粟高明又问:“如果,把江文东调过去呢?”
啊?
老王愣了下。
“这个江系未来,能不能揭开那边的盖子,切除那些毒瘤呢?”
粟高明自言自语的说:“毕竟随着陆家的第三代老大陆中原,低调上任天东。可以从军方的角度,给予江文东最大的支持。但也只有他,才能获得陆家不遗余力的支持。宁若初这个江系新秀,终究还是差了点事。”
“粟书记。”
老王委婉的提醒:“江文东太年轻了。而且龙山县在下个月,就要升级了。”
“年轻不是缺点。”
粟高明说:“升级可以暂缓!”
老王不说话了。
粟高明也没再说,只是拿出了一根烟,捏在手里微微皱起了眉头。
车轮滚滚,一路向西。
正午十二点。
粟高明坐在了办公室内,拿起钢趣÷阁在信纸上,蹭蹭的写了起来。
黄副省,苗世杰,开盛集团。
江系新秀宁若初,叶家未来叶星云。
商家幺公主商小仙,叶家老三叶星辰。
江系未来江文东,军方大鳄陆家。
龙山县暂缓升级——
粟高明的手中趣÷阁,在这些人名上,不住的划线。
一会儿把商小仙和江文东组列,后面写上白云县。
一会儿把叶星辰和宁若初组列,后面写上龙山县。
一会儿把商小仙和叶星云组列,后面写上白云县。
一会儿又把叶星辰和江文东组列,后面写上龙山县。
这么多派系新秀,都扎堆白云、龙山两县,如果粟高明不好好利用他们,给当地老百姓做更多的实事,他心里就会特难受!
“老王说的没错,江文东终究太年轻了。区区25岁,如果就成为一县之长甚至副厅的话,不但是骇人听闻,那对他来说更不是好事。毕竟这可是老人家口袋里的第九级人才,除了老人家之外,我擅自拔苗助长,未免坏了老人家的计划。但我可以给他提供,成长的阅历。”
粟高明喃喃到这儿时,嘴角慢慢浮上了一抹“阴险”的得意。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小彭端着饭盒走了进来。
该吃午饭了。
叶星辰却没去食堂,而是来到了家里。
她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电话几乎是秒通。
很明显,叶老就守在电话前,等待他的来电。
叶星辰语气淡淡:“爸,我决定了。”M..
叶老声音温和:“星辰,委屈你了。”
叶星辰笑了下:“我决定了,放弃引资东洋铃木来白云!”
叶老——
半晌后,他才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你,你说什么?”
“今天上午,我和龙山县的宁若初,仔细协商过后。都觉得我们当前的引资环境,还承受不住那么大金额的投资。”
叶星辰声音轻飘飘的说:“因此我们决定,放弃甚至拒绝东洋铃木来白云和龙山两县。”
“胡闹!”
叶老顿时咆哮了起来:“叶星辰!你宁可拒绝数千万美元的招商引资,宁肯无视白云和龙山两县群众,望眼欲穿的数千个工作岗位!你也不肯,把这个项目交给星云?”
“是。”
叶星辰语气冷漠:“叶星云想吃蛋糕,自己去造。凭什么,要抢我碗里的?我只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又不是他妈!我没有任何的责任和义务,像他妈那样的喂他吃饭。他敢来我的碗里抢,我就算是丢掉,也绝不会给他一口吃。”
“你,你这个混帐东西。”
叶老气的语无伦次:“你知道,你知道你这样做的下场,是什么吗?”
“无非就是被踢出仕途,和黄少明离婚,再把我嫁给个有钱的老头子。换个行业,把我的价值全部榨干罢了,还能怎么样?”
叶星辰说完,砰的一声扣掉了电话。
她知道,随着这个电话的结束,她的仕途之路也就开始了倒计时。
可那又怎么样呢?
“大不了,我和叶家切断一切关系,被小流氓金屋藏娇,专门给他生孩子。以三年生俩的速度,连生十年,累死他拉倒。”
叶星辰故作不屑的耸耸肩,打了个哈欠,走进了卧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