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东正在做梦娶媳妇——

不骗人!

他确实是在梦里,牵着一头小毛驴,拉着一身大红嫁衣的陆小九,喜滋滋的往家里走呢,就被忽然响起的电话给惊醒了。

真扫兴。

他出于本能拿过电话,自报家门后询问哪位。

结果——

江文东听着电话内传来的嘟嘟忙音,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叶星辰半夜忽然给他打电话,也不说是啥事,只说一个小时后镇大院门口见。

“贼婆娘,究竟在搞什么呢?”

“知道柔儿姐妹被肉肉接走后,我独守空房无心睡眠,这才学初初千里送那个啥?”

“还是受到了啥刺激?”

江文东抬手挠着后脑勺,坐起来拿起电话,回拨叶星辰的电话。

无人接听。

他接连打了好几次,叶星辰都没接电话。

“从不接电话这一点来看,她肯定受到了啥刺激。”

江文东皱眉想了片刻,只好抬脚下地。

深夜十一点的空气,简直是太清新了。

尤其是江文东溜溜达达走出镇子,来到了田间的地头上后。

看着月光下,随着南风缓缓摇曳的麦浪,心情更是大好。

想到了某个晚上,在天桥镇的东边,他和某个大龄女青年一起努力,让小轿车哎哟老半天的事了。

“难道今晚,老子又得在天桥镇的西边麦田里,和一个名义上的人之妻,再次上演让小轿车哎哟半天的事?娘的,我这思想简直是太下作了。怎么能对得起肉肉啊。”..

赶紧收敛那些不健康的思想后,江文东架起来对着麦田,痛痛快快的撒了一大泡。

远处。

隐隐有个光点在移动。

肯定不是拖拉机。

因为拖拉机的车灯,没有这样亮,移动速度也没有这样快。

江文东抬手看了眼腕表,还有七八分钟,就是午夜零点。

他信步走了大半个小时,已经来到了远离镇子,差不多一公里的地方。

算算时间,叶星辰的也该到了。

江文东拿出手电,冲着车子驶来的方向,忽闪了几下。

这年头的深夜野外,还真有可能会出现截道的好汉。

果然。

那辆车的车速明显放缓,却没有停止,几分钟后来到了江文东的面前。

雪亮的车灯照耀下,南风忽然大了。

吹起江文东的衣角,为他平添了几分“别拦我,我要御风而去”的洒脱(装逼即视感)。

车子停下。

车门打开。

一只踩着小拖鞋的脚丫,从车里迈了出来。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连鞋子都没换,还穿着睡袍,就急慌慌的跑来了?”

看着跳下车的叶星辰,江文东很是吃惊的问。

她却一下子扑了上来,把江文东重重扑在了车头上。

这一幕好熟悉啊——

可叶星辰接下里的表现,却和初初不一样。

换成是初初的话,就算是满脸的泪痕,也绝不会耽误她把江文东一口吞下去的行动。

哪像叶星辰——

就知道猎食的母豹那样,把人家扑倒后,只会劈头盖脸的疯吻。

唉。

这就是老司机和不会开车的,最大的区别。

江文东满眼的生无可怜样,尽可能让自己四仰八叉的样子,躺在车头上任由叶星辰发疯。

终于。

足足七八分钟后,叶星辰才逐渐恢复了冷静,慢慢的抬起了头。

却有一滴泪水,顺着她圆润的下巴,悄悄滴落了下来。

落在了江文东的嘴唇上。

他下意识的抿了下嘴角。

泪水的味道,很苦。

江文东站直了后,双手捧着叶星辰的脸蛋,看着她的眼睛。

她闭上了眼,也不说话。

江文东想了想,牵起她的手,顺着麦田里的田垄,走进了麦田中。

走了足足八十米后,江文东才坐了下来。

田垄上长满了好像足球场地专用的那种草,一点都不要担心,衣服上会沾上泥土。

叶星辰默默的挨着他,也坐了下来。

却把一双秀美的脚丫,从拖鞋里拿出来,搁在了他的腿上。

江文东犹豫了下,轻轻握住了她的左足,把玩了起来。

叶星辰的小脑袋,慢慢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轻声说:“一个小时之前,我接到了我爸的电话。”

皓月当空。

稀疏的星星在眨眼。

南风无声,从神秘的远方吹来。

再过一个多月,就会收割的麦浪,发出蚕儿啃食桑叶般的声音。

一个脚丫被把玩的人之妻,心态从没有过的平静,对她最信任的人,讲述着她的不公遭遇。

“就为了这点小事,你就大半夜的跑来找我?”

江文东听完后,皱起了眉头。

叶星辰声音沙哑:“这是小事吗?”

“只要天没塌下来,只要你还是健康的。只要我还能随时随地的,接听你的电话,所有的事都不是事。”

江文东笑了下,脱下外套,披在了叶星辰的肩膀上。

自从那晚在青山的街头上,差点被初初给送走之后,江文东只要晚上出门,都得穿上足够多的衣服。

可以得到初初很多次——

小命却只有一条!

叶星辰看着江文东的侧脸,声音空灵的说:“如果我是初初,那该多好?即便是天塌下来,也有你给顶着。”

“这话说的。”

江文东嗤笑:“就算你不是初初,不也是像初初那样,蛮横无比的夺走了,我今天的初吻?还死皮赖脸的,依偎在我怀里,把你那些负面破事,都倾诉给我听之后,再让我给你想办法?”

叶星辰——

恶狠狠的问:“你信不信,现在我就办了你?”

不信!

江文东心里斩钉截铁的说着,点上了一根烟,问:“你爸不是逼着你,要把和东洋铃木的签字权,让给叶星云吗?”

叶星辰回答:“废话。我刚才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江文东又问:“如果,我们拒绝东洋铃木,来白云投资呢?”

啊?

叶星辰呆了下,随即语气严肃:“江文东,我受委屈也好,还是恬不知耻的跑来找你求安慰也罢。但你绝不能,拿着白云县的利益开玩笑。”

“可我,最见不得你受委屈了。为了你不受委屈,我可以去做任何事。”

江文东掷地有声:“我决定了,明天就打电话拒绝东洋铃木,来白云投资!东洋人不来投资后,我倒要看看姓叶的那个老东西,还怎么能逼着你,把好处让给叶星云那个不成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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