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相关单位长达一周多的昼夜调查后,终于为江东海,洗清了被郑宾扣在脑袋上的污水。
如果江东海是个处级以下的干部,今晚就可以回家了。
可他却不是大处——
关键是他在无意中犯下的错误,给国家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
因此。
就算他自身没有问题,也得在某处晒太阳,晒到正月十五,算是最委婉的警告。M..
但因一个不怕死的小人物,在短短一个下午,就造成的大影响,为这场风暴按下了快进键。
这位各方面都得考虑到的老人,才让江东海等到除夕那天再回家。
至于江东海会被停掉一切职务,现在家好好反省一段时间(其实就是仕途终止),这也是他咎由自取的!
“好的。”
等老人说完后,钟主任低声答应后,悄悄退出了屋子。
大年25的晚上,七点整。
得知白鹭跳楼的消息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鼓捣啥的江文东,听到了敲门声。
光叔的声音传来:“文东,少夫人来了。”
少夫人?
江文东愣了下,随即明白了过来。
江家的少夫人,不就是肉肉吗?
门开了。
好像从来都不会笑的陆卿,出现在了江文东的视线中。
“肉肉。”
江文东立即放下手中趣÷阁,从床沿上站了起来。
陆卿走了进来。
小鼻子皱了下:“你屋子里,很臭。”
我的屋子里,臭吗?
江文东满脸的不信,悄悄把地上的一只臭袜子,踢到了床底下。
“白鹭已经抢救过来了。”
陆卿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冷空气立即刮了进来,让只穿着一件毛衣的江文东,猛地打了个冷颤。
可他却没感觉到丝毫的冷意,只是猛地抬手,一把握住陆卿的左手,急促的问:“白鹭,白鹭抢救过来了?她哪儿受了伤?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谁在她身边照顾她了?她现在还疼不疼?她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
江文东说到这儿后,才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白鹭愿意为他而死!
他迫于某些原因,不能火速返回白云县去看望他,就已经愧疚万分。
现在总算得知她被抢救过来的好消息,激动下情绪失控,一口气问出这么多的问题,是很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
被他接连追问的女孩子,是他以后要用八抬大轿娶回家的未婚妻!
换成随便哪个未婚妻,被未婚夫拽着手,激动异常的询问另外一个女孩子的现状,都会心里不舒服的。
清醒过来后,江文东松开了陆卿的手,低声道歉:“对不起,肉肉。”
“你如果没有这反应,我才会看不起你。”
陆卿缩回手,悄悄在衣襟上擦了擦,淡淡地说:“如果我明知道白鹭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整个江系去死;你发自肺腑的关心她时,却因此吃味,那就是我不懂事。”
江文东抿了下嘴角,盯着陆卿的右手,却没说话。
他能听得出,陆卿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而不是假惺惺的,说这些话来代表她有多么的大度。
他心里很高兴。
更为白鹭被抢救过来,只想激动的原地蹦高,大喊大叫一番。
得忍。
“我知道你想大喊大叫,来抒发白鹭被抢救过来的激动。”
陆卿问:“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干嘛,总是盯着我的手看?”
“我哪有看?”
江文东讪笑了下,抬起了头。
陆卿却追问:“你看到了我,刚才悄悄擦手的动作?心里不高兴了,是不是?”
“我哪有看到!”
江文东坚决否认。
陆卿不喜欢和人握手,是她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她刚才悄悄擦手,则是一种习惯养成后的条件反射动作。
擦完手后,陆卿才意识她这个动作,好像会让江文东不高兴。
“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撒什么谎?”
陆卿秀眉微微皱起,主动抬起了右手。
江文东满脸的不明所以。
“你,可以握我的手。”
陆卿长长的眼睫毛垂下,说:“我保证以后被你握过手后,不会再擦拭了。”
江文东立即老实不客气的,握住了那只有些凉,却很滑的小手。
要不是白鹭的事,江文东肯定会握至少十分钟以上!
绝不会在过了36秒钟后,就主动的松开了。
然后他就看到,陆小九又把右手,在衣襟上擦了擦。
江文东挺无语的。
刚才给了承诺,马上就反悔的陆卿,压下伸出小手再让他握握的冲动,开始给江文东讲述,白鹭的具体情况。
得知白鹭脑袋里的瘀血自行化开,左手手腕骨裂,肋骨断了一根后,江文东这才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心。
在得知花柔和宁若初,全都做了“鉴定大处”的消息后,江文东暗中侥幸不已。
“在来之前,爷爷告诉我说,这场风暴估计马上就过去了。”
陆卿双手抄在风衣口袋里,看着窗外说:“我爷爷还说,不过江伯伯要想官复原职,那是不可能的了。江伯伯极有可能,会被停掉一切的职务,闲赋在家。就算以后真启用,也是清闲的衙门。”
江文东点了点头。
陆老分析出的这些,他早就想到了。
“爷爷又说,遭受毁灭性打击的江系,别想再恢复昔日的荣光了。”
陆卿看向了他:“李昭豫,是江系硕果仅存的正厅。你以后在地方上,会举步维艰。”
“是的。”
江文东说:“但这个结果,也比我所预料的好了太多。”
陆卿说:“爷爷还说呢,如果江文东愿意去军方的话,肯定有发展前途的。”
“多谢老爷子的好意。”
江文东微微顿首道谢后,语气淡然地说:“江系不慎摔倒了,这没什么,再爬起来就是了!如果我去了军方,会让所有人嗤笑的。更会让李叔叔(李昭豫),以及追随我的人失望。”
“可李昭豫的级别不是太高,更是独木难支。”
陆卿再次皱眉:“追随你的人,也都是些科级干部。他们给你的帮助,几乎微乎其微。你想带领江系重新爬起来,那就是不可能的事。”
“终有一天,追随我的人,都会走到让人吃惊的高度。”
江文东看着陆卿的眼睛,很认真的说。
“好吧。”
陆卿点了点头,继续传达陆老的建议:“江伯伯没有回家之前,你最好别回天桥。”
江文东说:“嗯,我明白。”
“江文东——”
陆卿说完大部分的正事后,终于忍不住的说:“江文东,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