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东西丢了后,江文东还能打电话让白鹭来调查下。
敢窃取江镇办公室内的东西,是谁给某人的胆子?
可丢的那个东西——
“那会儿,贼婆娘好像来过洗手间。”
抬头看着晒条的江文东,忽然想到了叶星辰。
他为什么“亲切”的称呼叶星辰,为贼婆娘?
就是因为叶星辰,偷过他的东西!
一个有前科的人,再次偷人东西,简直是太正常了。
可是。
“贼婆娘究竟想搞什么?”
江文东精准锁定了嫌疑人后,羞怒之余,却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觉得,他得重新审视和叶星辰的私人关系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帮江镇手动过的人。
“初初不是说这个娘们,有着一定的洁癖吗?”
“可她在给我那个啥时,我怎么没看得出?”
“关键是还趁来洗手间时,偷走了我的东西。”
“难道她受我和初初的关系的刺激,心态发生了变化,也想从我这儿找刺激?”
“还是她想用刚拿走的东西,来做文章?”
江文东有心给贼婆娘打个电话问问,却忍住了。
无论她想用那东西做什么,她现在都肯定不会承认。
妈的!
江文东暗骂了句,只能暂时放下这件事。
他还有大把的正事要做,实在没空把心思,放在和一个贼婆娘的身上。
表彰大会开完后的次日下午。
江文东把白鹭交到了办公室内,递给了她几张信纸。
“天桥镇财务公开栏?”
白鹭看到打头的那行字后,很是不解的问:“江镇,这是什么东西?”
“从新的一年开始。”
江文东说道:“天桥镇党委、镇政府以及受镇直接管辖的单位,每花的一分钱,都要在每个月的三号,贴在镇大院、镇广场和几个主要管区的公示栏内。要让天桥镇所有的干部群众,都知道党委、镇政府花出去的每一分钱,用在了什么地方。因此,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紧急把本月的财务报表,全都统计出来。等到了三号那天,以通报形式张贴出去。”
“天!”
白鹭惊呆了:“江,江镇。你,您这是要让全镇百姓,都密切监督镇上每一分钱的去向?”
“是的。”
江文东点头,说道:“为此,我还准备在镇政府这边,成立一个专门记录镇财政的监督小组。这个小组的组长,就由你来担任。小组成员,将会由党政办、财政所、税务等单位抽掉。但这个小组,暂时不会有行政、或者事业编制。因为我觉得,韩书记不会同意的。毕竟此前,镇上也从没有这个单位。”
何止是天桥镇没有?
整个白云县,乃至青山甚至整个天东的各级政府,好像都没有财政监督小组吧?
有谁愿意出现这么个小组,来监督自己单位所支出去的每一趣÷阁钱,并让百姓们都知道!?
真要出现这样一个小组,那大家还怎么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
“江镇。不可以,您绝不可以这样做啊。”
白鹭搞清楚怎么回事后,神色有些慌张。
再也顾不上别的了,她趴在桌子上,压低声音:“您这样做,就等于断了全镇干部的某些财路!有道是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啊。您也有可能,会因此成为全镇干部的公敌的。三思,您一定要三思。”
“断人财路?”
看着鹭鹭姐的变形体,江文东嗤笑一声:“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的人,还称得上是人吗?你自管去做,有什么压力我顶着。”
乡镇财务公开栏的出现,还是在新世纪之后。
财务公开栏出现时,也是受到了很大的阻挠。
但最终还是“风靡”大江南北!
这也有力证明了,上面为了确保普通群众的利益,不被那些蛀虫肆意侵犯的决心,有多么的大。
现在上面没有推行财务公开栏,是因为当前年代的人,还没有谁会想到,可以这样做。
同样。
也正是因为有了政务公开栏,政府在民间的公信力度,也在短时间直线上升。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很多公务员本身,并不产生任何的效益。”
“他们所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来自于纳税人。”
“他们的工作,就是确保纳税人在一个安定祥和、公平公正的环境下,凭借自己的努力,来实现自己的社会价值,为社会做出自己的贡献。”
“但他们却拥有着,无数百姓比不上的社会地位。”
“那么纳税人,知道他们在工作期间,所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做了什么,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就好比你是个地主,你雇人帮你做事时,给他们钱。你有权利,知道这些钱是怎么花出去的吧?”
“别的地方,我位卑言轻,是管不着的。”
“可在天桥镇,我却说了算!”
“就连韩书记,都没有权力干涉,我这个负责钱袋子的镇长,做出正确的工作。”
“如果谁因此站在我的对立面,那就放马过来。”..
江文东说这番话时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任何人质疑的绝决。
通过大白菜,他已经大大改善了天桥镇的财政状况。
镇财政有了钱后,势必会引起很多人的眼红。
江文东可不想让那些,习惯了巧立名目,中饱私囊的人,继续像以前那样为自己牟利。
他在考虑再三后,才决定把“财务公开栏”这个大杀器,提前从后世搬了过来。
别的地方怎么做,他不管。
他只需确保天桥镇,所花费的每一分钱,都透明,让百姓知道花在哪儿去就好。
谁敢因此炸翅——
直接踢出干部队伍!
当前威望在天桥镇,越来越强势的江文东,自问对付一些乡镇干部,还是没啥难度的。
“好,我这就去做!如果您成为公敌后,无法在天桥镇呆了。那我就陪着你,离开这儿就是。”
白主任被江文东这番话,给说的热血沸腾,俏脸发红,银牙一咬,语气铿锵的说出这句话后,就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咔咔的快步出门。
她这种要上刑场般的气场,反倒是把江文东给搞得一愣一愣的。
怀疑这只小狗腿,是不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希望某些人不要让我失望,能给我创造把财务公开栏,顺理成章推出去的机会吧。也希望清中斌同志,能在白云县也许召开的常委会上,给那个贼婆娘一个大大的惊讶。”
江文东自语到这儿时,微微笑了下。
天黑了。
某个水库边上。
七八个人正在破冰、夜钓。
“大白菜卖了那么多的钱,我就不信江文东不贪。”
林海峰看着连步军,语气阴森的说:“就算我们不敢当面质问他,却能鼓动尽可能多的群众,聚集在镇政府,指责他绝对从中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