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种香烟,是白色的封皮,上面没有产品厂家,焦油含量和品牌。
就是在烟盒的左下角,有两个不怎么起眼的小红字。
特供!
这种白皮烟,可不是后世那种某旅游景点为了坑蒙游客,大肆渲染的那种特供。
江文东拿出来的这种烟,是很多人再怎么有钱,有关系都不买不到,拿不到的。
在场的人,除了江文东之外,其他人都没见过这种烟。
但这不代表着他们,从没有听说过这种中南特供。
尤其这种烟,是背景来头很大却更神秘的江文东,亲手拿出来的后。
对香烟最有研究的驿城侠,最先意识到,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子烟”了。
他的脸色大变,抬头看向了江文东。
刘静他们几个,也在愣了下后,眼睛齐刷刷的睁大。
“看什么呢?”
江文东伸手去拿驿城侠手里的香烟,笑道:“不想要的话,那就给我放下。”
放下?
怎么可能?
驿城侠慌忙把这条烟,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就像抱住了,他即将迎来的辉煌前途!
刘静等人也清醒,连忙每人拿了一条。
心中却仿佛巨浪拍岸,开始分析江文东,怎么能拿出这种烟?
江文东很清楚,大家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语气轻飘飘的说:“等我下次回家时,我再去我家老爷子那边扫荡,给大家带几条来抽。不过这种烟的产量极低,很难搞。因此我奉劝大家,独自在家里抽就好。”
老爷子?
能抽到这种烟的老爷子——
也就是说,江镇的关系,绝不是像韩斌他们猜测的那样,和市某主要领导有关。
人家就极有可能,是来自京城的红色家族!
江镇奉劝我们,独自在家抽这种烟。
其实就是委婉的告诫我们,不要把他的真实背景泄露出来!
江镇今晚拿出天子烟回礼我们,其实就是在告诉我们,坚定不移的跟着他走,前途绝对光明!
我们要飞黄腾达了——
刘静等人在电光火石间,就分析出了这些,迅速对望了眼。
都能从其他人的眼里,看出极度震惊,和无法控制的狂喜。
他们分析的没错。
江文东拿出中南特供,就是让他们明白:“你们五个人(刘静,白鹭,刘善宾,驿城侠和杨本宏),就是我以天桥为起点向前行时,首次组建的小班底。”
他必须得给追随他的小班底,最大的信心。
江文东也希望他们,能珍惜这次机会。
刘静等人会珍惜吗?
废话!
他们迅速收敛了内心的震惊和狂喜,一起端起了酒杯:“江镇,敬您。”
五人小班底中,最为幸福的人,莫过于白鹭了。
直到她走出江文东家时,始终处在梦游般的状态中。
回家后不得不洗了个澡,才让那颗激动的心,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然后扯过枕头,把它当做了某个小恶魔,狠狠的夹在了腿里面。
“小恶魔,以后你可以欺负我,但绝不能抛弃我。要不然,鹭鹭姐就把你夹成十七八段!”
暗中发了个毒誓后,鹭鹭姐在微醺酒意的催促下,甜甜的睡了过去。
天亮了。
上午十点。
杨本宏的任命文件,正式下达。
和任免文件一起下达的,还有对张贸亭的任免文件。
鉴于张贸亭同志的工作能力出色,组织研究决定,把他调到了镇养老院担任安全科长(预防谁家的狗狗跑进养老院吓坏老人,或者某个糊涂了的老人走丢后,得外出搜寻等工作)。
昨天下午还雄心万丈的张贸亭,刹那间就如丧考妣。
他彻底失态,不住痛骂以后可能会去蹲大牢的王路阳,就是个大傻逼。
以往被他哪怕在厕所里提起来,都会无比尊敬的韩斌,此时在他的嘴里,也变成了窝囊废。
张贸亭的失态表现,很快就传到了白鹭的耳朵里。
白大主任为了维护韩书记的无上威望,马上派遣党政办的赵伦,亲自去计生站,当众警告张贸亭,不得胡说八道!
其实这件事,白鹭没必要管。
就算要管,只需给新站长杨本宏打个电话,就能把这件事搞定。
可她偏偏派遣赵伦,亲自去计生站,当众警告张贸亭。
如此一来,更多人都知道了张贸亭痛骂韩斌。
这也导致了,本来就因昨天败给江文东从而威望大损的韩斌,威望再次直线下降。
早上来到办公室后,就先后接待了数名站长所长的江文东,得知这个消息后,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他虽然不屑亲自用这种方式,来进一步的削弱韩斌在天桥镇的威望。
但白鹭这样子搞时,江文东也不会阻拦。
或者说,这种事由白鹭去做,最为合适不过。
再说韩斌。
那张本来就很黑的脸,更黑!
数名原本“从没有把江文东放在眼里”的所长站长(渴望进步的副职居多),今早排着队的向江文东汇报工作这件事,就已经严重动摇了韩斌的威望。
现在白鹭又跳出来,借着张贸亭的失态大搞事情。
韩斌心里能好受吗?
他真的悔不当初,怎么就听从了王路阳的建议,把“最最人畜无害”的江文东,当做了替罪羊。
“这个女人,欺人太甚!”
韩斌越想越是恼怒,再也无法控制,抓起水杯狠狠的砸向了地上。
把前来汇报工作(白鹭在党政办的一举一动)的林海山,吓得一哆嗦。
韩斌当前是什么感受,江文东可没心思去管。
等他好不容易,听完那些前来汇报工作的干部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心累。
毕竟那些人前来汇报工作,就是看出江镇非池中物,极大撼动了韩斌的威望,纷纷前来表态。
并不是他们汇报的工作,有多么的重要。
不过江文东也很清楚,就算他们在一本正经的胡扯,他也得假装很认真的样子,听取他们的汇报。
如果真有人提出让他眼睛一亮的建议,江文东就会马上拿趣÷阁,把他的名字记在本子上。
而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
江文东觉得,他们当前在冷板凳上坐着,才是最好的。
下午两点。
在白鹭的陪同下,江文东赶去了腌菜厂。
他得先实地考察清楚,等晚上再和来镇上的白拥军,仔细聊聊。
“韩书记,白主任陪着江镇去了腌菜厂。”
江文东前脚刚走,林海山后脚就跑进了办公室内,点头哈腰的汇报。
摩洛哥币的。
这种屁事,你也来打搅我。
江文东准备把腌菜厂卖出去,去那边实地考察,还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韩斌满脸的不耐烦,正准备摆手示意林海山出去时,他却压低声音:“韩书记,我有一计。可让江镇在这件事上,搞一个灰头土脸。”
嗯?
韩斌稍稍一楞。
成功引起韩斌的兴趣后,林海山立即娓娓道来。
几分钟后。
韩斌拿起香烟,丢给了林海山一颗,却没说什么。
这个态度,就是默认了林海山的锦囊妙计,并让他去做。
林海山会意,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
“没想到林海山,倒是有点小智慧。”
韩斌喃喃自语时,外线电话叮铃铃的爆响。
他接起来:“我是韩斌。”
“韩斌同志你好,我是白云县叶县的秘书韦婉(按规定,一般的县长是没有秘书的,但有通信员。不过大家都把县长的通信员,称之为秘书)。”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叶县让我通知你,明天她将去天桥镇视察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