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渊即便怨恼林墨染轻易就答应了嫁给李怀风,但到底还是担心她,不肯就这么走了。想着万一林墨染受了委屈,或者有危险,派人出来求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他,这个方向是去江府最近的路,就找了个地方躲着,说不定能遇见什么人。
但是江沐渊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川柏。
江沐渊都没过脑子,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川柏拦下了。
川柏只觉得前面明明什么都没有的,一眨眼就撞上了东西,睁眼一瞧,竟是江沐渊。
江沐渊是谁?就算是被自家姑娘不是故意的甩了的人,那也是自己人,姑娘说了的,若是她和江沐渊同时有危险,他们所有人都要先救江沐渊,可以不用管她的。
所以,川柏对江沐渊是没有任何防备的,见到他在这里,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他为什么会来,而是说道:“公子怎么在这里?可别让人看见了,否则把你当贼抓起来,让人痛打一顿可怎么办?快跟我走!”
江沐渊只觉得心头一暖,原来他们还是担心自己,以自己的安危为重的。他们能这样对自己,也是得了林墨染的吩咐吧?
他心里高兴,就顺从的跟着川柏走了,来到安全的地方,江沐渊才把心情压制了下来,问道:“刚刚我听到里面似乎在闹,闹什么呢?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出来了?是不是你家姑娘有什么吩咐?”
川柏还小,心眼实诚,又因为是江沐渊问他,他就没有任何隐瞒,说道:“我家姑娘丢了东西,让我去找,我这不是刚出来就碰到你了吗?哎呀,姑娘说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的,公子,你们算吗?”
江沐渊只觉得奇怪,问道:“什么东西?你家姑娘竟然那么紧张?”
“说是一个荷包,里面有毒药的,她怕不懂的人捡了去,万一出了人命可怎么办?再说她的东西丢在外面,让人起疑,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走了。你们也别跟着我,姑娘说了,我要去的地方不能让人知道,我跟你说了这么多,要是姑娘知道了,肯定也要不高兴的!”
说罢,川柏就急匆匆的走了,可是他离开的方向,不就是江沐渊两人来时的方向吗?
木风还没想那么多,只是说道:“哎呀,都忘了问问他,林姑娘在里面过得好不好了?刚才里面吵闹,是在找东西吗?不对啊,看川柏这么鬼鬼祟祟的,应该是她不想让人知道才对,到底在吵什么啊?哎?公子你去哪儿啊?”
江沐渊走了另一条近路,在川柏之前回到了江家,在林墨染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最终在一个角落里捡到一个荷包,那明显是女孩子用的花样,里面也的确是药粉,的确是林墨染的东西。
只是,江沐渊却并不打算还给林墨染的,这是她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他怎么肯还回去?
川柏自以为自己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可是他在江家找东西的时候,一举一动都被江沐渊的人看在眼里。
川柏找了半天,只怕被江沐渊的人发现,于是也不管没有找到会有什么后果,匆匆回去了。
林墨染听说没有找到,也无可奈何,听到川柏说,他在江家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心就放下了一半,只要不在江家,在哪里被找到都不算大事,只希望不会有人拿着荷包来找自己麻烦就好了。
好不容易不用忍受李怀风睡在自己身边,这一夜虽然睡得晚,严重睡眠不足,但是林墨染的精神头还是很好的,起来的时候,林墨染的嘴角居然带着微笑。
丁香和沉香自然是知道林墨染为什么这么高兴的,但是其他人并不知道。
丁香和沉香不会梳宫制的发髻,只能让东宫的宫婢来梳。
一个叫芷兰的婢女看到林墨染的微笑,就说道:“娘娘嫁过来三天了,奴婢还是第一次看到娘娘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殿下跟娘娘说了什么啊?”
林墨染立刻意识到自己喜怒形于色了,于是连忙收敛了自己的笑意,说道:“没什么,你快点梳头吧,别耽误时间。”
白天的时候,李怀风要处理政事,林墨染乐得没人烦她,就躲进李怀风特意为她准备的炼药房里,整日的捣鼓药材。
李怀风虽然觉得原来浑身都是刺女人突然变得柔软起来,还挺开心的,但是正经事还没忘,该做出来的药,还是要做的,所以才特意给林墨染准备了一个院子,里面炼药房和库房都很齐备。
昨天晚上玉揽芳闹了那么一出,却还是没有达到最终目的,没有把李怀风带到她那里去,正憋着一肚子的气。
早上李昀有急事,把李怀风叫走了。正好给了玉揽芳机会,她收拾好了自己,就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进了林墨染的制药院子。
林墨染还没出来,玉揽芳就先笑道:“大家都看到了吗?太子妃娘娘真是面子大,从赐婚到成亲才几天啊,这个炼药的院子都准备好了,各色东西也都准备全了。若不是知道娘娘刚刚回京,我还以为她早就和殿下暗通款曲,事前都商量好了的。大家可都知道,之前这个院子一直都是空着的,甚至有些破败,现在居然都修缮好了,还多了这么多东西,不是殿下有心了,就是有人提前让他准备的,你们说是吗?”
来的人里面大多都是李怀风的姬妾们,也有几个下人,虽然昨天晚上她们都看了笑话,但是玉揽芳在东宫横行那么多年,她们早就畏惧玉揽芳的善妒和在李怀风心中的地位,不敢和她公然作对,所以玉揽芳叫她们来,她们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来了。
现在她们又听到玉揽芳如此诋毁林墨染,都有些担心,谁都知道太子妃很得李怀风的宠爱,谁敢在这个时候触林墨染的霉头?可是又不敢得罪玉揽芳,很是为难。
林墨染听到外面的动静,也知道来的人不少,不是自己那五个徒弟可以应付的,于是她亲自走了出来,将川乌五个人都叫了出来,说道:“你们几个听着,这里站着的人,都是太子殿下的宠妾,你们一个也得罪不得,见到了不仅要行礼问安,还要处处避让,不可惹她们心烦,都记住了吗?”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