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林墨浅再神经大条,也觉得十分吃惊,看了看妹妹,又低声对陶李言说道:“实不相瞒,我这人虽然粗了一点,不像我大哥那般心细,但是我也看得出来,我妹妹对那位江公子,似乎并不是你说的那样情根深种啊?她若是真的对江公子另眼相看,恐怕早就喜上眉梢,有什么好东西都先可着江公子来,我们兄弟二人是绝对靠不了前的。我们回来这段时间,妹妹不知给我们做了多少好吃的,多少衣服鞋袜,连擦汗的巾子都细心备着。你仔细想想,我妹妹可曾如此细心周到的对江公子过?”
陶李言恍然大悟,怪不得啊,怪不得林墨染能这么快就对江沐渊冷眼相待,原来根本就不是情根深种啊!但是还是说不通啊。
“那在天水楼,单独给江沐渊留着厢房,里面一应陈设都是她精心布置,这怎么算?”陶李言不解的问道。
林墨浅也着实想了一下,才问道:“那你去过别的厢房没有?她自己的厢房,还有她师兄师姐的厢房呢?和江公子的厢房相比,有何不同?”
“浅溪姑娘和许公子的房间都是他们自己布置的,用的东西自然也是上品,都是同门师兄师妹的,谁会委屈自己啊。林姑娘自己的房间我就不知道了,我一个男子,怎么好进去?”说到这里,陶李言的脸莫名的有些红了,只是很轻微,片刻就过去了,林墨浅并没有注意。
林墨深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弟弟回来,就知道他套话没有成功,于是过来辅助,听了陶李言的话以后,林墨深就理所当然的说道:“妹妹这人一向爱财,肯定不会动用自己的私库,用的恐怕也是天水楼的东西。京城这边,恐怕也没什么珍品,真正的好东西都在总部。”
林墨浅也想了起来,说道:“是了,宫主曾经给妹妹不少好东西,都被她锁在自己的箱子里了,我们轻易连看都看不到的。她这次进京,肯定是一切从简,多带些钱银都是正常,但是那些珍奇物件肯定不会带着,万一磕了碰了,她一定会痛心的。所以就算对江公子另眼相看,恐怕也没拿出什么好东西来。要是从这里评判的话,那妹妹对江公子也不算多上心啊。”
“听说妹妹为了不嫁给太子,就传出了和江公子私交甚好的传言,不知他们平时相处,真的如传言一样亲厚吗?妹妹对在意的人,一向很是护短,谁要是伤害到她在意的人,妹妹一定会兵戎相见的。记得有一次,我们和同门师兄比试拳脚,不小心伤到,妹妹都会连着追杀三天,直打得那人当中求饶才算了事。若妹妹真的喜欢江公子,想来也会如此吧?”
林墨深看似随意的说着,但是却已经道出了真谛,陶李言就算平时不加留意,但是此时细细想来,倒也能品出一二,原来林墨染对江沐渊,并没有那么在意啊!
“那、、、之前林姑娘并未反对和江沐渊传出这样的谣言,现在怎么又反悔了,要和沐渊划清界限了呢?这中间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林姑娘看着不像那种不稳重的人,怎么会轻易出尔反尔呢?哎呀,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快要好奇死了,不行,我一定得回去问问不可!”陶李言急道。
说着,他已经朝着林墨染的方向追去了,但是等他追到客栈的时候,林墨染已经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朝神山去了,而江沐渊却赌气的坐在一旁,看都不看一眼。
陶李言见不到林墨染,但是却压不下好奇心,只好问江沐渊。
“沐渊沐渊,你告诉我,你和墨染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墨染对你这么冷淡了?你是不是哪里得罪她了?但是墨染不是个小气的人啊,不会轻易动怒不理人的,你要不然就跟她道个歉,跟她好好解释一下,说不定她就原谅你了?”陶李言说道。
江沐渊正闹脾气呢,就怒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得罪了她,就不能是她得罪我了吗?明明是她不懂事,为什么现在来问我!”
陶李言全无怀疑,直言道:“墨染才不会呢,她一向知进退,从来不会对谁失礼,更不会轻易得罪什么人,又怎么会偏偏惹你生气呢?一定是你说错了话,又或者做错了什么事,惹她不高兴了。”
江沐渊很想反驳,但是却没找到反驳的理由,林墨染倒真是没做错什么,是自己有事瞒着她,在她的再三逼问之下,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所以林墨染才生气的。明明都已经约定终身了,却遮遮掩掩,这本就是他不对。
林家兄弟见林墨染自己走了,就决定追上去,江沐渊没有拦着,而是等他们走了以后,把白杏朵甩到一边,拉着陶李言,把之前的事说了一嘴,最后问道:“你说,我应不应该告诉她?这本是我的私事,又有危险,若是让她知道了,最后被卷进来,最终害了她怎么办?我怎可让她无辜涉险?但是不说的话,现在的情形你也看见了,墨染都已经不理我了,我和她,难道就这么算了?”
陶李言这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狠狠地责怪了一下江沐渊,说道:“你呀你呀,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糊涂?要是墨染什么都没瞧出来,一直被蒙在鼓里也就算了,但是现在她已经猜到了一些,都问到你的头上了你还不说,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要是别家姑娘,自然是不能让她们涉险的,但是墨染怎么能和那些庸脂俗粉相提并论?当然是要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啊!你听我的,若是这事儿你自己想办法,恐怕十年八年都办不成,要是墨染帮你,没准儿立即见效。”
“可是、、、”
“可是什么呀,你家里那点事,难道还比墨染抗旨拒婚更危险吗?还是比这江虞镇的事更麻烦?你要对付的那位,能比陛下和太子更难对付?墨染若想把那两位怎么地了,会比你把你家那位怎么地了更简单?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是墨染的事儿比你的事儿更麻烦,要是能让墨染转移注意力,专心帮你把你的事办成了,以后不再盯着江虞镇和太子,岂不是更好?”